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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浊尘寻欢录】(二十一、福倚祸兮起萧墙)(近三万字更新,小色鬼穿越合欢宗,开外挂懒猪吃老虎)

第一文学城 2024-11-09 03:07 出处:网络 作者:殁藏龙门编辑:@ybx8
作者:殁藏龙门 2024/4/30发表于:首发sis001 字数:29254   兄弟们五一快乐~   这回得请各位帮咱看看错字儿啥的,置换标点符号的时候竟然少了一个后引

作者:殁藏龙门
2024/4/30发表于:首发sis001
字数:29254

  兄弟们五一快乐~

  这回得请各位帮咱看看错字儿啥的,置换标点符号的时候竟然少了一个后引
号,可没把我强迫症逼出来!

 

            二十一、福倚祸兮起萧墙

  宁尘很久很久没有因为旁人之事而愤怒过了。他原以为自己早看透世态炎凉,
不论见着什么龌龊事儿都不会意外,可是当他眼睁睁瞧见那百十多个孩子带着最
后一丝灵智被毁掉一生,那触手可及的鲜血淋淋还是激怒了他。

  他与吴少陵一同离开密室走上去,来到激战过后的中庭。两个人未发一言,
只不约而同拿起刀,将那些身受重伤躺在地上呻吟的修士一个一个剁了脑袋下来,
连同任元圣的那颗头,在中庭整整齐齐横成一排。

  任天麒趴在地上看着他们手起刀落,又有十八绝剑加身痛彻肺腑,吓得是屎
尿齐流,不住在那求饶。

  「你们说过饶我命的!!我该说的都说了!你们答应不杀我!!」

  宁尘吴少陵全不理他,只一心一意去割地上人头。楚妃墨在旁边被他叫的心
神不宁,生怕宁尘真的将他就这么饶了,几次想要凑过去动手,都被苏血翎以气
势镇住。

  同为暗修,哪怕楚妃墨挪一下步子,苏血翎都能将她的心思看个一清二楚,
时刻卡在她偷袭方位的眼儿上。再加上元婴期神识压制,楚妃墨一直没有机会造
次。

  吴少陵拎着沾满鲜血的长刀踱到任天麒面前,任天麒粗气猛喘,口中还待求
饶,却被吴少陵打断。

  「你们炼的药,是做什么用的?」

  宁尘听到这话也竖起了耳朵。他多少懂些炼丹制药的门道,但那密室中石坛
上的东西却也只闻了闻味,没有一点儿头绪。寒溟璃水宫招贤堂长老暗自炼制的
东西,肯定不会是什么寻常丹药。

  「你先答应放了我!你先答应放我了!」任天麒事到如今,满嘴只剩下这一
句。

  楚妃墨立时叫道:「绝对不行!!」

  宁尘扭头道:「有你什么事儿呀?现在是你说了算吗!任天麒,这话我替吴
少说了,你该答什么答什么,说完话我们扭头就走,放你自生自灭。」

  他回头骂楚妃墨的时候朝她挤了挤眼,姑娘半信半疑之间也没别的法子,勉
强闭上了嘴。

  任天麒听得宁尘给了准话,赶忙对吴少陵道:「老祖以奇法压榨童子灵魄,
好炼得香膏去喂妖兽。」

  吴少陵点点头,继续问:「是什么妖兽?」

  「那妖兽名为岐螈,皮肤可产一种灵液,老祖延年益寿都是靠那东西,多的
我也不知道了!」

  「他在哪里蓄养妖兽?总不可能众目睽睽之下养在横空山里。」

  「就在黎州某处,可是从来没与我讲过!我说的都是真的!」

  吴少陵抬头与宁尘对视一眼,宁尘散漫着将手一摊,他常言观色是一把好手,
任天麒供词也着实没有什么能指摘的。况且任元圣已死,管他在哪里蓄养妖兽,
总是祸害不了孩子们了。

  任天麒哆哆嗦嗦看着两个人表情,生怕他们反悔。眼瞅着吴少陵将刀入鞘,
他这才勉强松了半口气。

  宁尘也不多废话,朝苏血翎一勾手指,径直往后面厢房走去。任天麒见他俩
真丢了自己不管,心中有那么一瞬间还暗笑两人心慈手软,却浑然忘了还有楚妃
墨提着剑等在旁边。

  楚妃墨咬着牙上前一步,狠狠一剑刺在他腿间。任天麒惨叫如枭,捂着血流
如注的下体满地打滚。

  「你们、你们言而无信!!啊啊啊啊啊!!」

  宁尘扭头笑道:「懂不懂啥叫自生自灭啊?」

  他不再往后去看,只剩下身后任天麒一声接一声的惨叫,渐渐没了声息。

  吴少陵紧追了他一步:「十三,你去哪?」

  宁尘朝他阴涔涔一笑:「刚才打了半天,该杀的都杀了,只是此处还有几十
名婢女,难免露出口风。你不去将她们杀了,等寒溟璃水宫查下来,她们早晚把
你交代了。」

  吴少陵伸手挡在他前面:「这殚见阁中带修为的没一个好人,可那些婢女却
是无辜。叫她们说便是了,我自有一番说辞开解。」

  「凭你一张嘴就能开脱得了?」

  「总得试一试,好过去伤她们性命。」

  宁尘朝他一咧嘴,脚下却不停。吴少陵眉头大皱,一把拽住他胳膊:「你杀
她们,又和任天麒有什么区别。」

  宁尘抬手挣开他:「我也犯不着这样脏自己手,你等着瞧吧。」

  去到后院,几十名婢女正挤在居所里瑟瑟发抖。宁尘神识一罩将她们弄晕,
以合欢真诀探入识海,挨个震了一番,叫她们将今晚所听所见都忘了个干净。虽
识海多少会有些损伤,但将养些日子便可完好。

  他做完事情,又马不停蹄钻去各处屋舍。吴少陵开始还以为他有什么别的计
较,可宁尘只在各间屋子里一顿翻箱倒柜,连什么花瓶香盒都不放过,都收在自
己戒指里。

  吴少陵都看不下去了:「你至不至于,你不是挺有钱吗?」

  宁尘回头朝他一个劲儿呲牙:「他妈的!蚊子腿不是肉?我二十万都叫你坑
走了!」

  他纵起星陨戒,在殚见阁风卷残云刮地三尺,但凡带点仙气儿的家伙什都叫
他薅了个精光。搜到最后,宁尘在一间屋中找到了一把剑一枚戒,看那剑鞘样式
正是楚妃墨被人撸走的,戒指里十几枚灵石,还有一顶蒙了黑纱的斗笠,主人是
谁不言自明。

  待二人再回到中庭,任天麒已然被楚妃墨大卸八块。楚妃墨手中的剑是重新
买的凡物,虽灌注了真气,一顿乱砍之下剑刃都已劈豁了口。她弯腰站在任天麒
尸身之前,一手驻剑一手扶膝,身子还在不断抖动,怒火尚未泄去一半。

  宁尘凑过去一看,地上那烂肉都没人模样了,不禁咂舌道:「你这是剁了馅
儿,想包人肉包子啊?」

  楚妃墨三五剑砍死了任天麒,满心的委屈悲愤无处可去,只能胡乱在他尸身
上发泄。可对着一个死人又能如何,她大闹一通,反倒更是焦躁烦闷。这边厢一
抬头,正看到宁尘拎着她的随身佩剑过来,楚妃墨也没多想,一步跨过去伸手就
抢。

  宁尘存心逗她,反手一兜闪在一边,故意斥道:「干什么?剁完馅儿就抢劫?
你是十字坡孙二娘?」

  楚妃墨不懂他说些什么,但见他眉梢眼角散漫轻浮,不禁想起那日叫他压在
身下鱼水之欢是也是这副模样,连自己这身袍子都是他的。楚妃墨心口发麻热潮
浮面,先前她一心要决生死,未曾多想,如今定下神来却不知该如何面对与他,
只好忍着噗通噗通的心跳朝他伸出掌去,勉强让声音柔上三分。

  「那是我的剑。」

  宁尘哈哈笑:「你说是就是?你叫它一声它答应吗?」

  「你!无赖小贼!」

  宁尘假装听不见,拿肩膀撞了撞吴少陵:「走,咱回去喝酒。」

  眼见他抬腿要走,楚妃墨怒急攻心,提剑就往宁尘身上去刺。她下意识觉得
宁尘灵觉期修为,自己无论如何也是刺不中的,却不料这一剑没遮没拦,噗地插
进了宁尘膀子。

  她心中一惊,剑尖入肉时立刻撤力,伤的倒是不深,可一朵血花还是在衣襟
上绽了开来。

  宁尘疼的嗷嚎一声,捂着膀子大叫:「我操!你干嘛?!」

  楚妃墨一时失手,心中微微有愧,嘴上却仍硬道:「你还我东西!」

  苏血翎一把捉住楚妃墨手腕,咯吱往后一拧,又施一股大力踹在腿弯,将她
狠狠摔在地上按住了。

  楚妃墨使出浑身解数拼命挣扎,可苏血翎真气放出一丝半缕就把她压得连指
头都动不了。她气急败坏,口中叫道:「你们就只会靠修为欺负人!!」

  苏血翎闻言也不回嘴,反倒松开手站起来,摆个架势朝楚妃墨勾了勾指头:
「你我不用真气,叫你心服。」

  楚妃墨假意在地上委顿片刻,颤悠悠撑着膝盖将身体支到一半,突然拔出腿
上匕首一头撞向苏血翎。赢是不敢想的,能在元婴身上占得一招便宜就好。她自
忖拿刀往脚腕上兜割,对方必然抬脚躲闪,自己只要抱住腿往上一掀,怎么也能
给她摔个跟头。

  可苏血翎是什么人,当世分神期还未有暗修出身,元婴期就是暗修的头尖尖
儿。暗修一应招式手段苏血翎已捻得烂熟,楚妃墨肩膀一晃便知要出什么招。她
动作快如闪电,还未等楚妃墨出刀,一脚已凿在她丹田上。

  楚妃墨是从低矮身位暴起,视线受阻,等看清来脚时气脉已被踹散,哪怕想
耍赖提气应对都来不及了。她拼着余力想抓住苏血翎的腰厮打一番,后颈却被对
方抚掌一压,紧接着一股大力箍在脖子上,登时眼前一黑。

  苏血翎最擅短打身法,捉个破绽便游在楚妃墨身后,双手兜住喉咙一锁,那
还不随便就给她掐晕过去。

  俩姑娘打得快,宁尘都没怎么反应过来。苏血翎也不给宁尘说话的机会,拦
腰勾着昏迷的楚妃墨腾空而起,没多一会儿自己一个人飞了回来。

  宁尘抄着手在原地瞪着她:「人呢?」

  苏血翎目中光冷:「五里外,挂树上去了。」

  宁尘走到她身边,在苏血翎屁股上「啪!」扇了一巴掌。苏血翎「呀」的一
声惊叫,捂着屁股跳到一边。想到吴少陵还在旁边看着,耳朵根顿时红了。

  宁尘在她鼻尖前点指几下,苏血翎垂眉低目,不敢看他。

  刚才宁尘叫楚妃墨捅了一剑,可不是疏忽大意。他有苏血翎在身边护着,根
本想不到会叫一个凝心期得了手。楚妃墨真能捅到他,还不是因为阿翎故意不出
手相拦。

  自己这体质,哪怕被扎个百千下也能活蹦乱跳,阿翎自然是知道的。她放任
楚妃墨得手,正是要借这由头欺负人家。同为暗修,苏血翎眼里的楚妃墨是怎么
看怎么讨厌,打起来也如同白额虎揍矮脚猫,三两下就拍地上去了。

  宁尘起先还纳闷,等看着苏血翎把人抗走扔了才琢磨过味儿来。他心下暗暗
发笑,觉得阿翎此举异常可爱,却也假模假样教训了她一巴掌。

  吴少陵在旁边看得发愣。他知道,这元婴期女子之前应是从暗中突然发难,
但她能在一两招内取了寒溟璃水宫长老的性命,实在是有些吓人了。这么一个大
修,叫眼前儿少年扇了屁股都不敢言语,吴少陵脑子都不够转了。

  「十三,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走。」

  宁尘点点头,又望了望院中排摆的人头:「如今寒溟璃水宫折了一名长老,
这事儿已然闹大,还不知该如何收场。你总不会你决意与他们抵命吧?」

  吴少陵风轻云淡将手一摆:「瞧你说的,这一朝功成,还不赶紧高高兴兴过
日子,抵什么命啊!事情闹的越大越好!」

  「你想将事情闹大,就不该烧那密室。」

  「爆炎符引些凡火,烧不坏里面的法器。倘若密室里摆得板板正正,说不定
人家还觉得是在栽赃陷害;这样一烧,就只会是殚见阁情急之下想要销毁证据!

  寒溟璃水宫太大,难免蕴藏几个奸佞,可这门派却也不是什么邪魔外道。任
元圣一死,与他连枝错叶的那些家伙必然吓得闷头龟缩,宫里只要派人来查,应
该会水落石出。」

  宁尘沉吟片刻:「若是没能水落石出呢?」

  吴少陵嘴角一咧:「反正老子命长,大不了再耗上十年,叫他们好看!」

  宁尘把胳膊在他肩膀上一搭:「你命长,还不是得亏了我?」

  吴少陵摇头晃脑,酸文假醋道:「此可谓「灵猴偷得生死簿,不叫天地负刍
狗。」」

  「你他妈才是猴子!」

  二人齐声大笑,留了殚见阁残垣断壁在身后,拂袖沓去。

         ********************************

  回了铜林镇,吴少陵体力不支隐伤复发,那具灵无廻阵在金丹级别也算颇有
些威力,损耗吴少陵气血不说,经脉也多有暗伤。宁尘干脆好人做到底,叫吴少
陵升起院中防护阵法,好好助他运功调息了一番。

  吴少陵要是个娘们儿,宁尘合欢真诀只需转个圈下来就能给他调理清楚。可
谁叫他是个大老爷们儿呢,宁尘用不出真功夫,正经调气手段几乎两眼一抹黑,
只能笨手笨脚给他慢慢整饬。

  好在是吴少陵底子铁,伤的也不重,大半天下来总算去了隐忧,静养些日子
怎么都生龙活虎了。吴少陵精神见好,宁尘却累得头热耳乏,干脆就在吴少陵这
里住下,院里找了个偏房,往里一钻蒙头大睡。

  睡到晚上,吴少陵来敲门。宁尘探头一看,月过屋脊,院子中间已摆了一桌
上好酒宴,只等宁尘入席了。

  宁尘也不跟他客气,一屁股在桌边坐了。吴少陵给他斟满酒,扬杯道:「宁
尘,你帮我了却了执念,我敬你一杯。」

  宁尘闻听他语中赤诚,也郑重起来与他碰了一下杯,送酒入口。可酒才喝了
一半,他噗嗤一口喷了出来,差点没给吴少陵浇成落汤鸡。

  「你……你……刚才叫我什么?」

  吴少陵嘿嘿一笑:「宁尘!哈哈,只不过试你一试,没成想还真叫我猜着了!」

  宁尘脸都绿了:「这他妈也能猜到?!」

  被人将身份捅破,原本宁尘该当如临大敌。可吴少陵为人他已看了个通透,
又开诚布公把话说明,想来不会对自己不利,宁尘就是想担忧也担忧不起来了。

  吴少陵也不怕他杀人灭口,老神在在坐了,又给两人杯中重新倒满酒。

  「独孤十三……这化名也够炸眼的,你咋想的取这么一名儿哇。」

  「你管得着吗!」宁尘方才一时松懈,叫他诈出真名,现在是又好气又好笑,
「你先交代,怎么猜出来的!」

  吴少陵笑得跟捡了钱袋儿的贼一样:「柳七娘手底下都是姑娘,从来也没听
说过有你这么一号人。别人许是不知,但我却听七娘讲过,潇湘楼似是从合欢宗
分出来的。前一阵合欢宗一事闹得沸沸扬扬,逃了一个元婴期暗修苏血翎,恰好
就卖在潇湘楼处。通缉令上名字一对,除了她就一个宁尘,那不就猜个八九不离
十咯?」

  宁尘起先没觉得如何,听吴少陵这般一解,反倒心有些发沉。能将这点蛛丝
马迹牵在一起,实非常人力能所及,但不知道吴少陵思忖的这般详尽,会不会横
生什么枝节出来。宁尘若真下定狠心要断掉这条疏漏尾巴,杀人灭口也未必不是
囊中之策……毕竟身后还有他那些姑娘不是,露出一条线儿不知要牵累多少人。

  然而还不等宁尘生出什么想法,吴少陵已掏出刀来啪嚓拍在了桌上。

  「宁尘,你念头通达正气在胸,拔刀平路之时更是当仁不让,我吴少陵难逢
知己,意与你歃血结义,你愿不愿意?」

  宁尘三世为人,本已见惯冷暖人情。浑没想到吴少陵三两句话一撂,竟被激
起胸中滚滚热血。

  吴大少爷提着左右两把长刀独闯敌营时,宁尘在树上可看得真真儿的,若说
心中不佩服那是不可能的。生死处见真心,两人相识不过三日,实是比胡乱厮混
十几年的酒肉朋友都交得深了。宁尘一咬牙一跺脚,杯子往桌上一顿:「他妈的!
放血!」

  吴少陵哈哈大笑,手指在刀尖一抹,振血入杯,嘴里却道:「哪儿就放血啊,
说的跟杀猪似的。」

  解了深仇大恨,吴少陵再没一点文酸客套,正合得宁尘脾气。两人齐饮血酒
入喉,四目相对,眼中带光,都觉得胸中似有万马奔腾。

  吴少陵按下一腔热血,抬手抄住宁尘的腕子,目露狡黠,口中深情道:「二
弟!」

  宁尘腮帮子都耷拉了:「你大爷的……叫的就跟我长在你裤裆里似的……我
来你这破铜林镇没干别的,净被你占便宜了!」

  「那叫你老二好了!」

  「那他妈不是一样!」

  「你怎么这么多毛病?」

  「少废话,我修为高,我当老大!以后你是吴老二。」

  「你这就没轻没重了,回头我若功力大进,难道还要重新排辈儿?是不是还
得来个年度辈分考核?」

  「你都废成这熊样了,咋功力大进?」

  「你琢磨琢磨,你在人前自报家门排行十三,然后我吴老二还叫你大哥!人
家还以为咱这一窝都是爹娘脑瓜子放炮放出来的。」

  宁尘向来也算是伶牙俐齿,可吴少陵做了十年当铺掌柜,那张嘴乍一看似是
没油儿,实则那话中字缝都攒着暗劲儿呢。宁尘说话能气死人,吴少陵说话却能
叫人卸了膀子使不出力气。

  两人撕巴半天,排资论辈最后还是以吴少陵大获全胜告终。苏血翎在旁边看
着都忍不住笑道:「你二人若合伙与人斗嘴,怕是三十二个媒婆加起来也赢不了。」

  宁尘听得直嘬牙花子:「你这都拿什么当数量单位呢!」

  三人笑罢一时,吴少陵正了正色,肃声道:「宁尘,以后我还是叫你十三。

  你身负大难,自然要小心暴露。弟妹,你以后需得小心隐藏修为,世上难免
也有旁人能堪破那些关节。」

  他一句弟妹说出来,苏血翎可懵了,连忙低头道:「阿翎只是主君影卫,不
敢僭越。」

  宁尘见她这样说心中不忍,立刻接话道:「老吴叫的对,就是弟妹,只不过
弟妹有点儿多,哈哈哈哈……」

  吴少陵眼珠子放光:「有点儿多是多多啊?」

  宁尘面露得色,贼兮兮压下声音道:「少说十个八个。」

  吴少陵听的直咂嘴:「真好哇!你们合欢宗果然有双修秘法是不是?教教我
教教我!」

  「嗨,不是我藏私,非天赋异禀者学不了。」

  吴少陵翻个白眼:「看把你嘚瑟的!」

  宁尘喝了口酒,叹口气道:「咱哥俩说话也甭藏着掖着,你吴大少就不担心
我这通缉犯给你惹麻烦?」

  「我又不上街敲锣打鼓,怕的什么。万一你有一天被抓了,我翻脸不认人不
就完了。朋友是干什么的,朋友就是用来出卖的!」

  吴少陵胡言乱语嬉笑怒骂之间,却被宁尘听出来隐有痛楚。不难想,他那档
子事儿里,曾也应该是叫宗内好友出卖过的。十年磨砺,虽彻悟得干净,难免也
要留下三两道疤。

  宁尘硬着嗓子接道:「我合欢宗就是你说的这般,宗主被近人在背后捅了刀
子,没处说理。」

  「嗯,我能猜出来。无非是浩天宗那羽化老怪憋疯了,才布置下那大网来诬
赖你们。」

  吴少陵能猜到他身份,这些旁带的错综复杂自然也看得清楚,宁尘倒是不奇
怪,只是感叹道:「唉,你说这些名门大派,个顶个的纳垢藏污,这修行界还能
有好?」

  吴少陵轻轻在杯中抿了一口,悠声道:「起初,都是好的。修着修着,就坏
了。」

  宁尘眉头一挑:「此话怎讲?」

  「且不用往上说,单就那筑基凝心期的修士,放在寻常百姓的市镇里,哪个
不是人中龙凤?再等铸就金丹,寿数延到二百年上,那当真就有点儿俾睨天下的
感觉了,凡人俗胎已如蝼蚁,通天大道即在眼前。可是金丹修士能蕴育元婴的,
二十存一,剩下的也不得不自待寿终。只有到了那个时候,他们才会发觉自己和
凡人无异。元婴修士又何尝不是如此,性子刚正些的,死之前拼力一冲,也算还
剩得些血性;大多则是破境一次不成两次,两次不成三次,眼看要死了,急情之
下脱张人皮又算得了什么?我能五六百年不死,又凭什么现在要死?到了羽化期,
心中也无非是我已活了一两千年,飞升既在眼前,这世上还有不能干的事儿?

  在他们眼里,寿数就是机会,没了寿数,什么都没了。老而不死,是为贼也
……」

  他说的道理,宁尘虽没想的这般通透,心中隐约也是清楚的,只是他仍然忍
不住问:「那在你看,干脆别修了。」

  吴少陵摇摇头:「不,修行不是问题,坏就坏在飞升上。飞升是天道给我们
画的一个大梦,裹住了所有人在里面。金丹灵觉,梦做得浅些,多少还容易醒;

  元婴之后只会觉得一场幻梦成真在即,拼了命也要往里去扎。看得见摸不着,
馋也把人馋死。都说金丹成仙,凡人见了都要道一声仙师,其实骨子里尽是贪欲
执念,俗得不能再俗。」

  宁尘叹气,也就只有吴少陵摸得天机而又修为被废,才能悟得这些道理。就
算是自己,也还不是借着合欢法纲之利,做着飞升大梦吗?

  「吴大少,这也没什么好指摘的。修行飞升,本就是亿万中无一的机缘,踏
入修行一途之时,大家难道不知道?机会渺茫又怎样,这不仅是长生,也是功业
呀。」

  吴少陵笑起来,那笑容中颇有些意味深长。

  「尘哥儿,你有没有想过,自始至终,这世间或许压根就没人飞升过?」

  宁尘一愣,随即哑然失笑:「你这可就有点儿不着调了。要知道,史上可不
仅仅只飞升了一个呀。若只有一个,那还多少有些存疑,都飞了五个了,你跟我
说都是编的?远了不说,上一个飞升的可正好是我家老祖呢!」

  他借着酒劲儿,差点没把合欢法纲的机密说秃噜嘴。吴少陵人品没的说,两
人如今又义结金兰,可宁尘还是不敢将此等的机密随便倒出来。且不说吴少陵会
不会说漏嘴,单是把这么重的分量憋着在肚子里,就能将人心累得够呛。想来想
去,宁尘还是先将自己嘴把住了。

  吴少陵说到此题,兴致更甚,他捉着酒壶猛灌两口,将身子往前一探。

  「我自己琢磨了这么一个道理——修行界,没有史书,只有故事!心思放在
修史上的人,自然没功夫修行,撑死活个百八十年的。一个寿数千年的分神期,
能笑看他们将典籍传上十几代人,然后大笔一挥都给他们改了。真要矫情起来,
人家一拍胸脯,说句「当时我就在那儿」,你这史书咋修?活得越久的修士,故
事就编的越符合他们心意,能有几句真话呀。」

  宁尘咂舌道:「寻常小事也就罢了,飞升这种惊天动地的事儿,也能编?」

  吴少陵越说越来劲,将手一挥:「凭什么不能?羽化期的也怕呀,自己忙活
半天,到头落得一场空,自己就把自己哄得坚信不疑,非得把这事儿坐实了不行。
都说是飞升时有七彩宏光从天上罩下来,紧接着种种异像花里胡哨呜哩哇啦闹腾
一番,然后人就没了。你咋就知道是飞升了?为什么不能是寿终正寝归于天地?
飞升以后是个啥样,又有谁敢说个一二三四?这几万年了,也没有仙人从天上下
来过。这其中到底怎么回事,全凭修士们的一张嘴啊!」

  宁尘手头到底是捏着合欢真诀,其中的行功法道那是结结实实明明白白,分
明就是奔着飞升去的,他自然没法将吴少陵说的话当真。可要说道理,吴少陵说
的还真挑不出什么毛病,宁尘要是不露底,左右是说不过他的。

  「飞升一事,真的也好,虚幻也罢,就算你猜的都对,这事儿究竟也不是你
我说了算的。你就算花一辈子挨个去劝,又能劝动几个?修士们还不是飞蛾扑火,
穷尽可能去图一个破境机缘吗。」

  听了宁尘几句话,吴少陵也不由哀叹一声:「如此这般下去,看似歌舞升平
的中原,恐怕底下已是千疮百孔。浩天宗随手布置一番,就能把你们合欢宗纳于
掌下;黎州一个小小殚见阁,便不知祸害了多少孩童。中原这么大,又有多少这
种无法无天的事?名门正派尚且如此,乾坤颠倒、天翻地覆,或许已近在咫尺。」

  宁尘也忍不住接口道:「可能你还真说对了。你可知那皇寂宗皇陵之中,也
偷偷藏了一个血窟,专把人投进去炼血肉灵丹。」

  吴少陵冷嘶一口气:「你如何知晓这种机密的?」

  「前一阵去闹了一番,涨了不少见识。皇寂宗正广布榜文,派人捉我呢。」

  如果消息能传过来,吴少陵早晚会知道这事儿,早点知会与他只有好处没有
坏处。

  吴少陵直挠头:「这五宗法盟还能不能有一个干净的啦……」

  「你们寒溟璃水宫,只占个御下不严的罪过,尚且有救。还有那大日轮寺的
光头们,也还是走得挺正。大日轮寺要是再顶不住,中原可就彻底遭烂了。」

  说起声望势力,自然是浩天宗独占鳌首。可要论名声,大日轮寺还真是要压
下浩天宗一头去。五宗法盟其他四个宗门,都巴不得多吃多占几个州府才好,唯
独大日轮寺不同,所据三州都是因为其法门广布,乐善好施,百姓主动去求得他
们看顾的。外面还有几州想归于大日轮寺治下,都被大光头们以力所不逮为由婉
拒了。话虽这般说,可遇到有灾有难,哪怕不在自己势力之内,大光头们也出钱
出粮,毫不吝啬。

  普度众生这话说起来简单,真做起来却万般的难处。大光头之中自然也有好
有孬,好在都不碍着他们悬壶济世。但凡看过大日轮寺所作所为的明眼人,虽不
能说他们做的尽善尽美,其心赤诚却是无可指摘。

  可唯独一条,大日轮寺法门虽被称作法道禅修,但其实和玄门之法压根不是
一回事儿。他们顶头儿的云字辈高僧一共六人,论修为算是玄门分神期,在五宗
法盟算是高手最多的一派。可这禅修一脉几千年下来,最高也就是这么个水平了,
羽化期级别的那是一个也没出过。

  吴少陵道:「你看,人家禅修不求飞升,求的是个涅盘,这不就干净多了!

  你就说我讲的有没有谱吧!」

  宁尘嘿了一声:「要是今后扒出来,大光头也一样偷摸干坏事,你又咋说?」

  吴少陵双手一拍:「那中原可算是烂到根儿了,咱干脆直接加入魔道得了!

  听说魔教圣女肤白貌美窈窕妖娆,千娇百媚细枝硕果,我这一表人才,委屈
委屈当个赘婿也就罢了。」

  宁尘端起酒杯在嘴前,却不急着喝,促狭道:「你去魔教当赘婿,街对过儿
玉石铺子的小娘子不生气?」

  吴少陵脸色唰就白了:「你、你如何知道的这般细?」

  阿翎在旁边一直不言语,这时候才开口道:「他去殚见阁办事的时候我盯着
你呢。」

  宁尘接口:「我掏了二十万,还不得看看你到底拿钱干嘛?谁知道你转手就
把钱送了人,你俩肯定关系不一般!」

  吴少陵长吁一口气:「唉,你也别羞臊我了。那一趟我本没打算囫囵个回来,
于是就把家伙什都寄在她处,想着要是能和殚见阁同归于尽,那些钱也能续上各
地书院的开销,叫黎州孩子多读上几年书。」

  宁尘听他这么说,揶揄话一时也说不出来,默默喝了一口酒。

  吴少陵顿了一顿,一拍膝盖:「你要不说我还忘了!我这还没死呢,高低得
把钱要回来!」

  宁尘有气无力把眉毛一抬:「要回来还给我?」

  「你都富得流油了,还计较这个?要不你再出二十万,我把新书院给你冠名
——宁尘阁!」

  「你他妈生怕人家找不上门儿是吧?」

  两人笑骂几句,宁尘正了正精神,又道:「老吴,你们宫主有个真传,叫景
水遥的,你熟不熟?」

  「我十年前就给赶出宫了,她这几年才突然冒出来,我认识她她可不认识我。
不过,头几年她现身的时候,宗门里关系不错的来我这儿典当,倒是聊过。我们
那宫主,三年能见上一回就算不错了。有一年过大节,宗门弟子齐聚一堂,宫主
忽然就带着景水遥出来了,当着大家伙儿的面赐下法衣法宝,一把拽上了真传的
位子。大家伙好奇啊,左打听右打听,愣是一点儿她的底细都弄不清。」

  这和柳轻菀之前说的差不多,不过吴少陵毕竟是寒溟璃水宫出身,肯定能有
瓷实些的消息。

  「据你所知,那景水遥没头没脑冒出来,是怎么一回事?」

  吴少陵挠挠头:「我这里都是些小道消息,挺没溜儿的。

  「你说就是了,能信不能信,我也都听听。」

  「宫里有哥们告诉我说,那景水遥是宫主的私生女!刚生下来不敢往外领,
在宫里藏了小二十年才推到前头来,不然怎么一露脸就是个灵觉期呢。」

  宁尘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不大可能吧?」

  「嗨,我早说这消息没溜儿,还不是你非要我说的。」

  回想当初景水遥口口声声说是汋州出身,宁尘那时候就已察言观色,深觉她
并非信口胡说。再者,如若她一直被寒溟璃水宫宗主养在深宫,理应心思纯净,
又何来那一副深沉模样?

  「我看你也没什么准谱,算了算了,不问你了。」

  「怎么着?你是对她有什么想法?」吴少陵促狭一笑。

  宁尘可不跟他笑,只淡淡道:「跟她有仇!那景水遥心狠手辣,把我家姑娘
陷在皇寂宗手里,受了恁大的苦。这笔账我得跟她好好算算!」

  听这话,吴少陵不由得去往苏血翎那边看。阿翎将头一摆:「不是我。」

  吴少陵一呲牙,酸溜溜道:「原来你真有这么多桃花?我还以为你吹大牛呢!」

  宁尘没搭理他,继续问:「你可知,现在去哪儿能找到景水遥?」

  「你要问别人倒是好说,宫内一应堂口去寻便是。可是宫主自己的真传弟子
只会听宫主指派,神龙见首不见尾,还真是没法找。」

  宁尘哦了一声不再多说。其实他到现在也没打定主意到底要拿景水遥怎么办,
总不能学吴少陵一样拎着刀去直接把人砍了。砍不砍得过还两说,人家羽化期的
师父能放着自己徒弟不管?

  所以就算动手,也不能在寒溟璃水宫地盘搞事。还是得引蛇出洞,在外面找
个机会狠狠闹她一下,叫她也知道疼。

  吴少陵夹了口小菜吃着:「尘哥儿,我盘算着,咱们修养一日,然后你再随
我上横空山。前后几天过去,殚见阁的事儿无论如何也传到上面了。有此事相协,
我替你牵线更为方便。」

  殚见阁露了底下的脏污,吴少陵原本的罪过在宗门弟子眼里便消了不少,这
道理宁尘自然理会得,只不过他还是不放心多问了一句:「你在宫内不受待见,
不会连累我吧,我可是紧着要办正经事儿的。」

  吴少陵拍拍他肩膀:「放心,咱和上头的关系铁的很,啥事儿都好办,都用
不着看人脸色。」

  闻听此言,宁尘一颗心也塞进了肚子。

         ********************************

  两人这一晚上推心置腹,相聊甚欢,直喝到酒酣耳热这才散了宴席。吴少陵
安顿宁尘在当铺后的宅院安寝,自己摇摇晃晃往镇子另一边的偏宅去住了。

  阿翎将宁尘扶回卧房,看他满脸红扑扑的挂着憨笑,忍不住揶揄道:「难得
见你喝这么高兴,像只偷了鱼的猫儿。」

  「嘿呀,谁想得到,这次一出门竟然交了个兄弟,哈哈……」

  与吴少陵结义虽多少有些仓促,可一夜攀谈下来,宁尘更觉得吴少陵是胸中
有大沟壑的人物。他出逃合欢宗以来尽在脂粉堆里打滚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了个
肝胆相照的哥们弟兄,胸中自然快活。

  宁尘熏熏微醉,懒懒斜靠在榻上坐着,由着阿翎给自己把鞋拽下来扔在一边。
他这开心劲儿和与姑娘在一起时又有不同,阿翎从没见过他这副模样,只觉得他
多了三分可爱,不禁心念一动,在他腿间跪下,伸手解了他腰带,抬眼已是水波
荡漾。

  宁尘见阿翎难得主动,喜滋滋腰一抬顺着叫她褪下裤去。阿翎两手捧着白玉
杵低眼去看,见他喝了酒之后连棒子都变得红彤彤的,忍不住唇角弯弯笑起来,
紧跟着扶起阳物高竖,从根儿上一路舔到龟头,啊唔一口含了进去。

  阿翎以前没这般服侍过,宁尘还以为难免要磕碰几下,没想到阿翎一番吞吐
柔顺滑润,虽没有什么奇淫巧技,却叫宁尘鸡巴暖暖融融泡在小口中舒畅非凡。

  他借了酒劲儿,靠在榻上双眼微闭,胯下又给阿翎嘬得爽利,恍惚惚竟如登
临仙境一般,没一会儿功夫鸡巴就猛跳起来,差点儿就射了。

  宁尘赶忙晃晃脑袋清醒些,低头一看,阿翎嘴巴紧紧吸着那根鸡巴,脑袋上
下起伏卖力极了,双目却含情脉脉一直望着自己。宁尘被她撩的心动,用手摸着
她脸颊,柔声道:「阿翎何时学的这本事,含得真好……」

  阿翎吐出那肉棒来,拿脸蹭着喘息道:「怜晴姐姐教洛笙时……我听了…
…」

  说完一句话,她便立刻又吞进口中去怂起了脑袋。宁尘下腹欲火上升,忍不
住哼了一声,轻声道:「阿翎含深点儿……」

  阿翎立刻拱起身子用力往里去吞,却是再没法把目光定在宁尘身上。她秀眉
紧蹙,叫那硕大龟头顶在喉口是半点空隙也没有,再想往喉咙里吞已是不得其法,
硬往里进只激得她微微干呕,怕扫了宁尘兴致只好作罢。

  宁尘这头已是舒爽的紧,摸着阿翎滑溜溜的脸蛋,叫她伺候的好不快活,不
多一会儿便金枪大挺,阿翎实在含不住,只好吐出来道:「主君,你要阿翎吧。」

  宁尘搭着她胳膊往上一托,抱了阿翎在怀里滚在铺上,两人互相解衣,三下
五除二脱了干净。阿翎血沁柔肠早已入情,红盈盈的淫液已点滴淌在腿上,只等
宁尘采摘。

  这一回阿翎压了宁尘在下面,自己摇着臀儿一寸一寸把他鸡巴纳了进去。前
一阵两人痴缠通透,阿翎已吃惯了他的家伙什,不再像当初那般扭扭捏捏,须臾
就给他操到了底去。

  阿翎喘了两口气正待合欢,忽地察觉宁尘眉眼一飘,紧跟着她自己神念也微
微一动,竟是有人偷偷破开护院阵法摸了进来。

  吴少陵那阵法本也稀松,防个炼气顶天了。只要有心,稍有底子的修士花些
功夫就能破解开来。宁尘的确放任自己醉了,倒不至于闭目塞听,他也不需多么
用心,随便散着神念便能将院子罩住,现如今钻进来一位不速之客,他如何能不
知道。阿翎身为影卫,更是留着小心好守护命君,虽然迟了一瞬,却也警觉得快。

  楚妃墨鬼鬼祟祟跳过院墙,轻手轻脚往这边来了。她暗修的摒气功夫的确不
赖,但凡不到元婴肯定是察觉不到的。可谁让她撞上宁尘和苏血翎了呢,一个分
神期神念,一个顶了尖的元婴暗修,简直和老猫眼皮底下的小耗子没啥两样。

  苏血翎连忙起身去抓衣服,鸡巴还没脱出去,却被宁尘搂着腰一下子拽回来,
结结实实在小穴里怼了一棍子,酸得她哎呦一声,歪着身子缓了半天。

  宁尘先前就料到楚妃墨会来,所以早有布置,此时只搂过阿翎小声道:「不
理她,叫她看出好戏。」

  阿翎先前把楚妃墨教训了一顿,还架着一股心气儿,一听这话顿时臊的脸通
红:「主君……别……」

  宁尘打定的主意还能叫她改了?兴致勃勃躺在那里来回挺起了腰。阿翎本来
占据主动,自己吃准力道还好支撑,可宁尘这么一动起来她就稳不住了。骑在他
身上被颠了十几下,一股热流激灵灵从下腹往胸口钻。她怕叫楚妃墨看个干净,
先拿一只手遮着奶子,现在又得用另一只手去捂嘴,闹得好不狼狈。

  一想到有人看,阿翎就觉得后腰上仿佛戳了针似的,直往她敏感的地方扎,
片刻间就给宁尘日得两眼发蒙。她架不住,一次次想趴倒在宁尘身上掩住自己赤
裸羞态,却被宁尘死箍着腰倒不下去,更是让阿翎羞怯难忍,那血沁柔肠的气血
淫汁已浇的两人胯下红艳艳一片,夺目非常。

  「主君……啊……主君……你慢些……我、我要叫出来了……呜啊……我、
我不想叫她听见……」阿翎实在熬不住,小声求饶,喉咙已经梗的厉害。宁尘这
时候要是一发狠,她当时就要被操得呼天抢地,颜面全无了。

  不过宁尘心中已有了计较,他笑呵呵将手一松,阿翎连忙扑下来紧紧搂住他
身子,长长吁了一口气。宁尘翻身将她压在下面,腰臀波浪般摇动,又柔又腻地
交合起来,与阿翎细细吻了个一往情深。

  阿翎感受到他招招式式都往自己心坎上使劲儿,心中甜若浓蜜,双腿往腰上
一盘,双臂往脖上一缠,借着宁尘舌头堵了嘴,喉咙里呻吟也不藏了,嘤嘤嗯嗯
娇啼其阿里。

  倒不是苏血翎造作,只是先前坐在他身上时是俱是淫态,仿若一个泄欲工具,
自然是不想叫人看的;而现在被主君拢在怀里好生怜爱,你侬我侬,又是另一番
滋味。她知道宁尘先前要过楚妃墨一次,这回能当着她的面与宁尘柔情蜜意恩爱
一番,心中竟暗地里生了几分炫耀的意思。

  宁尘与她功合一处,烈血侯所思所想尽在心中,自然更是顺水推舟,一边缓
缓操弄身下小穴,一边时不时与阿翎四目交汇痴传秋波。两人交合处水声四溢,
上面又亲得啧啧作响,伴得阿翎婉声轻叫,一时间洒下了满堂春色。

  「阿翎,舒服吗?我快些还是慢些?」

  「主君……唔……你怎么舒服就怎么弄……阿翎都受得……啊啊!不用、不
用顾及我……」阿翎不知他是不是有心说给房上人听,反正她不会作戏,只按心
中所想照实说了。

  「你是我心腹近人,不顾及你却顾及谁去?」

  管他是不是故意这般说,苏血翎已被哄得笑逐颜开,咬着他耳朵道:「那…

  …你快一点……啊啊!啊啊啊啊!!快、快的太多了!!主君——主君——」

  她话音一落宁尘就突然开始大起大落,合欢真气猛往烈血侯位冲撞,直接轰
乱了苏血翎牙关,激得她一阵高声哀叫,再也闭不上嘴去。

  阿翎这边给插得花枝乱抖无暇顾及别处,宁尘神念却还尚有余力分了些拢在
屋顶的楚妃墨身上。这姑娘蹲在房檐上听了半天墙根,守到现在已是面红耳赤。

  她听那小贼与自己女卫说不尽的甜言蜜语,又见二人在床上那般恋奸情热,
要是此时摸摸心口,立时就能发现满腔都已变的酸了。

  楚妃墨看着这场活春宫演到高潮处,那将自己两招拿捏的女卫给小贼弄得血
流了一腿,却还在那里叫了个余音绕梁。楚妃墨心旌神驰,一时间不自觉小腹阵
阵发沉,连忙死命夹紧双腿,却不知自己已气喘如风箱。别说宁尘,换个耳朵聪
敏的凡人在这里,也捉到她马脚了。

  楚妃墨从瓦缝中向下去看,那白玉般的硕大肉棍,在女卫体内进进出出仿若
蛟龙闹海,将那穴儿撑得宛如满月,几百回下来撞得一圈嫩肉姹紫嫣红,当真雄
壮无比。一想到那日夜里那小贼也是这般摆弄自己,楚妃墨不禁喉中干涩,脑中
发白,手忍不住往腿间去伸,又嫌恶自己此举淫荡,只死死按住那腿间玉穴压了
一压权作消解,好歹没伸到里面偷偷自渎一番。

  「哦哦!喔!去了——主君!呀——啊啊——」

  此时屋中女卫一声高鸣,一男一女白莹莹两团躯体紧紧搂在一处,女卫在小
贼怀里颤了一颤身子软去。楚妃墨眼看着两人胯间一片殷红渐渐消淡,这才知道
那并非污血而是女卫体质有异。她咬着嘴唇继续看着,直到小贼从女卫身上翻下
来,搂着她盖了被子去睡,这才暗暗舒了一口气。

  说来也巧,她一眼便看到自己的戒指与佩剑被搁在离窗边不远的圆桌上。楚
妃墨先前行事才会那般冲撞鲁莽,只因被人欺辱之后心神大乱。若论起智谋她也
不缺,毕竟傻子可当不了暗修杀手。她见小贼把自己东西放在显眼处,心中自然
打起鼓来,想着莫不是他知道自己会来,好方便自己去取?

  又或者他还有别的什么意思?

  她刚一多想就觉得心乱如麻,连忙暗运真气稳住识海。入心则迷,楚妃墨只
觉得胸口叫诸多情绪磨得发痛,只想速战速决。待榻上响起轻轻鼾声,楚妃墨当
即翻下檐去,拨开窗棂钻进屋中。

  屋中悄无动静,她轻手轻脚凑到桌边,先取了戒指戴上,又将手伸向佩剑。

  她五指刚刚触及剑鞘,忽地眼前一花腕子一紧,小贼已带着一脸贼笑,赤条
条拦在了自己身边。

  楚妃墨还未待一惊,旁边又探来两根指头。苏血翎裹了一条薄薄锦衾,单手
制在楚妃墨喉头之上。

  「哈哈!风寒月黑夜迢迢,辜负劳心此一遭。残戒破剑三五尺,也堪来盗陷
此宵?」

  小贼摇头晃脑,口中念念有词。楚妃墨听出他那句中尽是讽刺挖苦,胸中烦
闷非常,急道:「这本就是我的剑!我来拿回去,如何算是盗!?」

  「嘿,当小偷还有理了——捆上捆上!」

  宁尘掏出一根绳子,刷刷几下捆了楚妃墨手腕,往房梁上一绕一拽,立刻就
把楚妃墨双手吊了起来。可他用劲儿不大,只悬了她胳膊,却不叫她双脚离地,
倒没给她苦吃。

  楚妃墨在诛界门那也是冒尖的,常常自矜于天资。结果几天之内连叫人捉捆
了两次,原本身为暗修的自信都给砸得碎了,如今再次受困,竟一时红了眼眶,
险些掉两滴泪珠出来。

  可那小贼仍是没有半分的怜香惜玉:「哟,你倒委屈上了?」

  楚妃墨原本满心哀意,叫他一句话又激起气来:「我凭什么不能委屈?!」

  「我把你从殚见阁放出来,你谢过我一句没有?我帮你报仇你却刺我一剑,
你赔过一句不是没有?没有我你能弄得回这剑这戒指?连你身上现在这套衣服都
是我留的,不然你就得光屁股!你委屈?我他爹还委屈呢!欠债还钱,这总公道
吧?阿翎,把我给她的衣服扒了!」

  楚妃墨叫他说的哑口无言。换做原来,她恐怕还要嘴硬几句,如今叫他治的
服服帖帖,实在也没了办法。她并非是不知好歹的姑娘,只是先前被肮脏世道挤
在缝里,一时躁怒失了本性,现在左右不知该如何收场了。

  宁尘给她留的都是普通百姓穿的布衣,楚妃墨失了戒指没钱置购行头,这才
把那套衣服一直穿到现在。苏血翎懒得多费工夫,指尖凝聚气机左右一划,那衣
服立时变作片片碎布落了下去。她也不多话,裹着锦衾转回了榻上。

  楚妃墨双臂被迫伸展,光溜溜吊在房梁下,她肌肤白皙,如同一条出水银鱼
儿,被通明烛火照得晶莹剔透,宁尘看得直咽唾沫,却还得装成正人君子模样。

  楚妃墨被人扒个精光,胸脯屁股乃至腿间萋萋一缕芳草都被他看去,羞得一
身雪肌化作桃红,被激得浑身微颤。

  不过也正赶上宁尘这边也赤着身子,楚妃墨竟没觉得如何屈辱。

  楚妃墨此番前来,原本不止为了盗剑。小贼也有储物戒,换做平常,哪有把
她东西放在外面的道理?她与那小贼一夜露水,自己都说不清到底是来干嘛的,
或许只是想和他说上几句话罢了。楚妃墨一心告诉自己,不弄清他来去何方,无
论如何也不甘心。

  这小贼若真是把自己抓了狠狠糟蹋一顿,楚妃墨也就死心了,只当他和任天
麒是一路货色。可他浑身一股邪劲,眼中似是全无自己一般,偏偏道理又都叫他
占住,明里暗里楚妃墨都没法自持下去。

  「那、那你要怎么样才还我剑?」

  宁尘白了她一眼:「连没读过书的老百姓都知道待人接物的道理,你一个凝
心期修士还得我教?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吧,我睡觉去了。」

  他说完话,转身就往榻上去躺,楚妃墨被晾在这里,竟有些愣了。她本能地
偷偷挣了挣手上的绳子,忽然发现这绳子压根不是缚神索,不过是条普通麻绳,
丝毫不耽误她脱身。

  这分明就是放任自己了,剑和戒指都放在眼前,说取就取。这小贼狡猾非常,
不用缚神索禁制自己,绝非出于粗心大意……如此这般想来,他竟非难为自己,
反倒是留了台阶叫她自己选呢。

  要是自己挣脱绳子脱逃,他自然会假装睡觉不予理会;若自己放不下面子说
软话,也可假装是被他所迫。楚妃墨管中窥豹,竟品出一丝旖旎味道,不由得呼
吸急促三分。

  她思虑再三,终是架不住心中那一只小雀来回叨啄,开口轻声唤道:「小贼
……是我不好……」

  那边榻上的小贼咕噜就翻起身来,笑得一脸邪气。他走到楚妃墨跟前,语气
比先前舒缓了些:「我也不挑你理儿,你就说怎么赔我吧!」

  两人赤裸相对,近在咫尺,楚妃墨小腹几乎能试到阳物之灼热,任谁在这情
形之下都止不住要想到那处去。楚妃墨羞得闭了双目,使出全身力气才挤出一句
话:「你叫我怎么赔我就怎么赔……」

  「嘿嘿,那我叫你伺候我洗脚。」

  楚妃墨睁开眼一脸惊疑:「就、就这样吗?」

  「你当还要如何?」

  「没、没有……你给我解开吧……」

  宁尘笑道:「自己挣开就是了。」

  明明给了台阶,现在话说得实了又直接撤了梯子。楚妃墨叫他东戳西戳,撩
拨得毫无办法,手上一使劲撕断了绳子,气恼之下浑想一跺脚走了了事,可下了
半天狠心腿却拔不动。

  既然没办法,她只好扭扭捏捏在屋中寻得一个铜盆,端在宁尘面前,慢腾腾
去掐聚水决。可还没等她将决掐好,宁尘已捏住了她的手腕笑个不停:「你怎地
还真要洗脚哇!」

  楚妃墨没伺候过人,这时候伏低已是难得,气得她声音也重新嗔起来:「不
都是你要的!」

  宁尘没和她针锋相对,而是贴去了她耳边。他突然亲近过来,楚妃墨一阵紧
张,强忍着他在耳边呼出的热气没动。

  「洗脚不是这个洗脚,是叫你与我上床睡觉呀。怎地换做文些的词儿就听不
懂啦?可见读书不多。」

  楚妃墨蹲在他脚前面,叫他两句话说的心神大乱,更是进也不得退也不得,
直愣愣看着他。宁尘也不急,居高临下看着她微笑,只待她回应。

  楚妃墨没了方寸,实不知是该矜持些还是从了他。左思右想间,一眼瞟见了
旁边冷冰冰盯着她的苏血翎。一股小小妒火忽地上升。楚妃墨把心一横,反正已
被他要过一次,一不做二不休站起身来,光着屁股几步跳上床去,抢了一床被子
将自己裹住,背身躺在了最里面。

  宁尘见她服帖,心情大畅,抬脚跟了过去。他与阿翎眼神一对,与她耳语一
句,又掏出一个物件交在阿翎手里。阿翎低头看清那物什愣了一下,红着脸起身
走去了侧厢。

  楚妃墨听到声音,抬头偷偷看了一眼,见到苏血翎人走了,心中略安。又见
宁尘已攀上床来,心脏一阵狂跳,连忙埋头回去,对着墙自个儿忐忑不已。

  宁尘算是一朝得逞,可他钻进被窝之后却不急着轻薄,在被子下面勾了勾楚
妃墨的指头。楚妃墨被他及身不禁一个冷战,只没想到他会先来摸自己手。

  由着小贼摸着摸着自己手背,楚妃墨竟不自觉慢慢放松下来,也把手往身后
伸了伸,叫他细细捧住了。

  「楚楚……我这么叫你,你愿意吗?」

  那尖刻小贼突然间倾出柔情,烫得楚妃墨心房一阵剧颤,梗着喉咙轻轻嗯了
一声。

  「楚楚,你转过来吧。」

  听到身后少年声音温暖,楚妃墨抵挡不住,慢慢转过身来,看到他身子和自
己一样在被子里藏得严实,只露了颗脑袋出来。意识到二人已是同床共枕,楚妃
墨心中恍惚,苦辣酸甜一阵翻涌。

  少年捻了她额前一缕秀发,轻轻扫在她唇角上:「此番收下你诚意了。你若
不是心甘情愿,我好好将你送走就是。以后我们只当是陌生人。你的事情我绝不
再与外人提起半句,也会叫吴少陵好好管住嘴。」

  本是些好话,可楚妃墨叫他说得愈发不安:「你是不是又要作弄我!」

  「若不是你咄咄逼人,我作弄你干什么?不过我知道的,你被人那般欺负,
心中定然不好受的。身上疼不疼了?我给你揉揉……」

  楚妃墨被人欺凌下来,身上的痛楚还在其次,伤得最多的还是在心上。茫茫
长夜中没有一个人能安慰她只言片语,最是叫她难捱。宁尘最后一句软话,终于
哄得她哭出声来。

  「呜呜呜呜……小贼……我清白身子都被他们毁了……呜呜……为什么非得
是我遭此一劫……呜呜呜呜……我不过担心那被劫走的孩子……多问了一句……

  这天下就容不得我们去做好人吗……不公平!!不公平!!」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你若是坐在天上往下看,确实是不公
平。」

  楚妃墨涕泪横流,枕头湿了一大片。宁尘展臂把她搂住,由她哭了个痛快。

  她哭罢多时,喘匀了气,狠狠拿被角擦了擦泪,觉得心里那点疙疙瘩瘩去了
大半。试得一双结实臂膀正箍在自己身上,楚妃墨冷冰冰的心被暖得极为舒服,
忍不住抬头道:「你干嘛对我好?」

  宁尘往前拱了拱,楚妃墨酥乳已贴在了他胸口,脸又红起来。只听他笑盈盈
说道:「贪图你好看。」

  长得好看的人最知道自己什么分量,楚妃墨凭着仙姿玉色四处行走,总能行
得不少方便,唯独碰上这小贼一直对自己不假颜色,弄得她都没心气儿了。楚妃
墨也能猜到,那蒙面女卫只会更好看,小贼吃过见过,自然不会如其他人那样捧
着自己。如今听他终于松口夸自己,忍不住也暗暗高兴着。

  哄好姑娘,宁尘可等不下去了。他手往下伸,先将楚妃墨的屁股捏在手里好
生揉了个痛快。楚妃墨被他几下拥在近前,终于跟他贴了个亲密无间,鼻音中也
被他捏了出来一阵阵闷哼。

  那条硬邦邦的鸡巴已顶在了肚子上滚烫一片,楚妃墨上次被淫药侵脑搅得神
智糊里糊涂,这次才真真切切比量了他的尺寸。她放下矜持伸手去摸,那小臂一
般的棍子着实叫她心惊肉跳。

  她忍不住跟宁尘咬耳朵:「这东西……怎么放进我里面去的……」

  「我这么怜香惜玉,你那时又被人欺负得惨,我便浅尝辄止了。今日收你账,
你可要捱住啦。」

  说着话,手指已顺着屁股缝抹到楚妃墨穴口。她先前看了场春宫,又被宁尘
揉了半天的屁股,此时再怎么矜持也润了起来。楚妃墨腰际一颤,轻轻啊了一声,
被宁尘一根指头缓缓插入了穴去,那指头来回抽插一番,愈发挑拨得顺滑。

  之前楚妃墨都是叫人欺凌,也不懂欢好时如何应和,只能由着宁尘指头在自
己下身肆虐。那穴中的指头一根变作两根,两根变作三根,精研细磨变了大浪淘
沙,不消一盏茶工夫就揉得楚妃墨臀儿乱晃,花瓣儿大开,一蓬蜜汁横流腿隙。

  她斜倚在宁尘怀里娇喘不休,两腿不住往里去夹,身子已是给烘成了夏日干
柴,就差那么一把火。

  宁尘把她推在床上翻身上马,占住她腿间位置,低头对楚妃墨道:「我可要
爽上一爽啦,你抗着些。」

  楚妃墨虽贪恋他亲近,可毕竟还不会说闺中情话,只能红着脸颊笨拙道:
「你讨账便是,我努力受着……哼嗯……嗯……」

  宁尘龟头杵在她穴口嫩肉上连跳两下,搔得楚妃墨抖了又抖,可是她经验不
多,以往几次都是被人强上,如今虽心甘情愿下身却也不住发紧,那硕大头儿一
时竟挤不进去。

  换了自己其他姑娘,宁尘可能还爱惜些,耐下心来耳鬓厮磨叫她们慢慢纳入。
可楚妃墨与他而言不过露水情缘,他水磨功夫已费得够多,这一回干脆的分大她
双腿,手指贴住她穴口嫩肉将小口儿扒开,强塞了龟头进去。

  上一回可没这次那么清楚,楚妃墨试着那鹅蛋般的东西被自己穴口箍住,饱
胀欲裂,口中连连啊了几声,心中害怕,又想起先前说好要多多忍耐,只能躺在
床上抓着床单硬抗了。

  宁尘在她穴口处小幅驰骋了一阵,总算慢慢给她撅松了些,这才往里挺入。

  楚妃墨身子再一次被填满,忍不出长吟一声,又想夹腿,却被胯间男人挡着,
再合不拢。

  「哦……哦……小贼……你进到最里面了……」

  「还敢叫小贼?!」宁尘往后撤了几寸,往里狠狠一送,直撞得楚妃墨眼冒
金星。

  「啊哟!!啊!!那、你叫我怎么叫……」

  宁尘探手拢住她一只乳儿,轻轻捻她奶头:「叫夫君。」

  娇嫩穴儿叫他插满,奶头也给捻得酥酥的,楚妃墨胸口发麻,口中却道:
「呸!想得美!」

  宁尘身下猛地开了操,顿时给楚妃墨日了个大呼小叫,他又从上面按住她脑
袋,叫她棍棍吃了个实在,撞上去又给按回原处,躲都没处躲。最可气的是这小
子一边操还一边问:「叫不叫?叫不叫?」

  「呜啊!!喔喔——噫!!啊啊——不、不叫!我才不叫!!嗯呃!嗯嗯嗯
嗯!啊!」

  楚妃墨被他挑起性子来,虽被顶得失声乱叫,却硬是不松口。宁尘自忖胯下
征战无数,哪有敢跟他犟嘴的,一时脾气上来,运了八分的合欢真决,净去欺负
一个连金丹都没有的楚妃墨了。

  合欢真气入体,楚妃墨凝心期没有什么制御手段,可比那什么鹤红娇厉害多
了,偏偏又不像淫药那般迷乱神智。楚妃墨忽觉一阵滔天快感满身乱窜,穴中突
进的鸡巴又快又狠,叫起来声儿都尖了三分,头顶上的屋顶云里雾里一般旋转起
来。

  「啊啊……小贼……你叫我抗……可我扛不住呀……呜呜呜……好舒服……

  舒服……你轻些……啊啊啊……捅穿了……身子要被捅穿了——」

  这一会儿的功夫,楚妃墨阴关已经给凿得千疮百孔,泼洒了不少阴津出来。

  她就是再不懂阴阳之法,也冥冥中感觉到自己小腹猛坠,马上就要吃不消了。

  宁尘到底不敢来真的,她小小一个凝心期,要是合欢真气全力一攻,当场就
要阴关大破。可是架子都摆出来了,宁尘也不能就此罢休,强行为她护住内宫,
只拿她那对奶儿下活儿。

  可怜见那白生生的乳儿上还有强暴时留下的青紫牙印,宁尘不禁心软了一分,
放慢些抽插速度,叫楚妃墨勉强多喘了两口气,趁机俯身道:「楚楚,再不叫夫
君,那我可不收着啦?」

  这还没收着?楚妃墨眼泪口水已被他操的满脸都是,闻言再也硬不下去,赶
忙扑在他怀里搂住,好不叫他发力:「呜呜……别……别那么用力……夫君……

  夫君……」

  宁尘得意洋洋收了合欢真气,叫那鸡巴在穴儿中变作轻捻慢挑。楚妃墨全身
都被合欢真气冲软了,连高潮的力气都没剩几分,却还是一边口唤夫君一边被他
推了上去,胯间淅淅沥沥流了两盏清水。

  她眯着眼睛躺在榻上大口喘气,宁尘摸摸她脸蛋儿,挑逗道:「夫君操得你
舒服不舒服啊?」

  楚妃墨咬着嘴唇扭过脸去:「你好招人恨!」

  话说的很,声儿却媚态横生。她又好好尝了尝先前那登天的滋味,在宁尘面
前如何还能硬气起来。

  宁尘这边火还没泄去十之一二,却不敢在她身上乱来,真叫他这般阳气乱灌,
一夜下来非把她弄得半死不行。不过他上床之前就打了谱,偷偷从星陨戒里掏了
个小瓶出来,咕噜噜滴在楚妃墨屁股缝里。

  「呀!什么……什么东西……」

  楚妃墨正疲软着,忽然一股暖流滑过臀缝,连忙掀开被子去看究竟。宁尘一
巴掌将她翻过去,往她后背上一压:「怕把你弄坏了,只好拿你后面继续还账。」

  「什么后面?」还没等楚妃墨回过神,宁尘已用指头拢了那花油往她后庭挤
去。

  楚妃墨大惊失色:「不不不……那里不能……」

  「我与别的姑娘都可以,你如何不能?走后门不伤身子,你总不想叫我操穴
操的修为大跌吧?」

  楚妃墨不谙此事,全没想过那处也能给人用。宁尘几句话说下来,倒是哄得
她没那么害怕了。可终究没有不怕疼的,楚妃墨只得咬着牙说:「那你……别伤
着我……」

  宁尘喜滋滋用指节给她里外润好,压在她背上贴在耳边说:「你这雏儿屁眼,
第一次操进去肯定得落红呢,怕不怕?」

  楚妃墨贞操被毁,无论怎么开解也难免落下一块心病。如今冷不丁被宁尘拎
出这么个说头,不由得心中大羞,倒有些盼着被他采摘了。

  「我、我不怕……」

  她挺起脖子扭头望着宁尘,眼中水波动摇,宁尘探过身,与她樱唇相距不过
半寸,嗅得她气吐幽兰,开口柔声道:「那你后面的处女,可就给我啦……」

  楚妃墨难忍心中初生情窦,小声道:「嗯……给你……」

  宁尘缓缓含住她双唇,啜着她小舌细细吻化了楚妃墨的身子,鸡巴顺势借着
油滑往她屁眼里插去。甜啜细吻给楚妃墨解了六成的痛,可那未经人事的后庭又
怎能容得下一头白玉老虎。她眉头紧皱,只觉得屁股几乎痛得麻了,鼻中闷哼几
声,肛肉一连被撕了三个口子,这才吞了那虎头进去,那肛血已顺着会阴流到了
小穴处,沾了一片红艳。

  二人唇角初分银丝勾连,楚妃墨喘着粗气,声音带着哭腔:「小贼……你弄
得我好痛啊……」

  「忍着些,一会儿便好。」

  先前用的花油可不是凡物,乃是潇湘楼精心炼制调配。潇湘楼花中圣地,弄
出来的淫靡之物都是顶尖的,不消一会儿功夫,楚妃墨后庭破败处便修复完好,
只剩下肚子里说不出的鼓胀。

  宁尘再无顾忌,挺起鸡巴直愣愣给她一下插到全根没入,小腹狠狠撞在屁股
上。楚妃墨给撞得闷哼一声,鸡巴撑开她肠道,一路插到她肚子里,可这后庭之
美都聚在那一圈紧紧肛肉上,倒不会觉得如何难捱。除了屁眼处胀痛之外,屁股
竟被他撞得有些爽。

  宁尘伏在她背上锁了她肩膀,腰腹用力砰砰啪啪猛操起来。后庭之欢不会大
激女子淫性,楚妃墨神智维持清明,才刚好能细细品味身后男人躯体如何火热、
性子如何强势。屁股里一根铁棒仿若将自己死死钉在床上,如此叫他制在身下尽
兴操弄,楚妃墨心儿酥酥,恍惚间觉得自己已是他的人了。

  她扭头小声问:「嗯……小贼,小贼……嗯……你舒服吗?」

  宁尘正在兴头上,捏着她下巴过来狠狠亲了一口,坏笑道:「楚楚屁眼儿那
么紧,屁股那般翘,玩得我好爽。」

  他故意用的言语粗鄙,却恰好挑在楚妃墨意头上,屁股里的阳物猛操几下,
她忍不住娇吟出声,大腿一并,花好月圆穴儿哆哆嗦嗦吐了一缕清泉,操屁眼也
操出了感觉。

  宁尘见火候到了,口中轻叱一声,伸手兜着楚妃墨的腰忽地从床上翻下来。

  楚妃墨后庭插了他的东西,挣扎不得,竟被宁尘架着身子离了床铺。

  「哎呀!你干什么!」

  宁尘从后面将她双腿弯起,楚妃墨凭着暗修功底,身子韧性极好,竟被宁尘
在怀里叠折起来,膝盖直压在肩膀高矮。宁尘双臂一圈箍住她腿弯,两只手恰好
又能环住她奶子,下身只剩一根阳物直挺挺插在屁穴里。楚妃墨大半个身子重量
都落在上面,心中一阵发慌,又念到自己姿态如此淫荡,羞意大盛,不知他要搞
什么鬼。

  方才他轻轻喝了一声,那边厢苏血翎即刻转了回来。楚妃墨顿时紧张起来,
再往下一看,那女卫竟然穿了件古怪亵裤,上面竖着一根狰狞的青玉蛟龙棒。

  「你们要干什么?!不行不行!」楚妃墨胡乱挣扎起来,可双腿都给死死箍
住动弹不得,这么一挣也只是叫那肛中肉棒更扯得疼。楚妃墨眼睁睁看着女卫凑
到自己身前,刚想出言央求,她却已捧着那根玉龙戳进了穴里。

  「噢噢噢噢——呀啊啊啊!!」

  玉龙远没有少年那根东西粗壮,可谁让她后面已然戳了一根大的,前面的穴
儿早被挤得没了空隙。如今两根棒子齐齐入体,楚妃墨顿时叫破了喉咙。

  苏血翎自见楚妃墨第一次起就看她不顺眼,察觉宁尘似是有收她入法纲的意
思才一直未动声色。现在主君让她穿了淫具来使些坏招,自然不留一点儿情面。

  也因她从小与龙雅歌一同长大,两人偶尔同床共眠,闺中亲昵也是寻常,这
一回虽有些磨镜之嫌,却并不觉得如何不妥。

  可楚妃墨就不行了,她原本就被苏血翎欺压得有些惧怕,现在竟然叫她弄了
根玉角龙操自己小穴,心中羞愤还在其次,这一前一后被二人夹攻凶猛,两根硬
邦邦的东西就隔了一层肉膜,不光撑得肚腹鼓胀,更是在一进一出之间把她所有
敏感之处都磨遍了。

  哪怕是青楼老妓都难受这等攻杀,楚妃墨一个初识肉味的生瓜,十几下功夫
就被插得直翻白眼,口水都来不及吞咽,尽淌在胸口上。

  「喔!喔!喔!停!不!喔!啊!!夫君!!夫君!!饶我!!喔喔!我都、
叫你、夫君了……求你了!噫!喔!啊——」

  楚妃墨拼命把脖子向后仰,不停朝宁尘哀求,反倒是更将屁股撅向前面更多。
苏血翎恼她口中叫的亲昵,两只手隔着她搂住宁尘的腰,一下一下往她穴里去夯,
劲儿用的极大。楚妃墨花好月圆的穴儿没有阴唇护着,最怕这等大力猛操,苏血
翎每每一棍下去她就尖叫着扑出一道水泉。

  苏血翎那根淫具十之七八插在楚妃墨里面,却还有三分是向里挺着,刚好蹭
过阴蒂撑开了阴唇堵在穴口。她顶着楚妃墨一顿逞能,自己胯下不知不觉给戳得
汁水四溢,口中也娇喘起来。

  楚妃墨早已强弩之末,只是这第二次高潮虽有后面那小贼几分功劳,可毕竟
是被女子操出来的,强忍许久不想交待在苏血翎这里。可没成想她听到苏血翎喉
中轻轻娇吟两声,竟像是有小蛇在心尖咬了一口,紧接着玉角龙砰砰操到花心两
下,合著屁眼的胀痛酸麻,楚妃墨身子崩了个畅快淋漓。

  「唔喔——想尿——放我!!快放——呀!!不行了——啊啊啊啊啊!!」

  楚妃墨身下娇穴痉挛,连淫水带尿水猛射出来。苏血翎品得正欢,也没什么
经验,急忙抽身躲闪,那胯下玉角龙又狠狠刮了楚妃墨一下。楚妃墨双眼翻白,
身子一阵狂抽,屁眼止不住紧紧锁住宁尘一顿猛嘬,宁尘爽在头上,放纵心念,
一起在她后庭里射了个尽兴。

  苏血翎闪得虽快,可还是被楚妃墨尿湿了小腿,她一时着恼,抬手「啪」地
在楚妃墨脸上扇了一巴掌。宁尘刚想呵斥她一句,却见楚妃墨泄得淋漓之间身子
又是一抖。她迷迷糊糊试得脸颊发麻,知道自己是被打了,原本该有股气愤顶上
来,可不知怎地一想到是苏血翎打得,那股劲儿骤然就弯折下去。心中对苏血翎
稍一屈就,竟莫名多出了一种异样快感,连带宁尘滚烫精液入腹,酸酸涩涩,直
往下身去钻——这一巴掌,竟把她打得到了第三次小小高潮。

  「姐姐……我错了……姐姐莫要恼我……」

  下体还淅淅沥沥淌着水儿,口中就迷迷糊糊已讨起了饶。苏血翎听她叫自己
姐姐,心旌一动,定睛瞧见她被操得秀发散乱、满脸泪痕,一时生出点滴怜意,
抬手摸了摸刚才打过楚妃墨的地方。她从没这般做弄过别的女人,心中也被道不
明的情绪占满。虽说不清楚,但叫那些情绪在心里兜转一圈,也都化作一丝淫念
满溢出来。

  苏血翎将玉角龙又往楚妃墨穴中一插,不顾她哭喊求饶,换了个舒服的角度
又猛凿了她几十下,叫那一寸龙尾在自己穴口搅了个痛快。楚妃墨连着高潮两次,
最是敏感之时,又被她这样强要,哀叫几声后再发不出声音,脑袋一跌垂落在苏
血翎肩膀上,被她活活操昏过去。

  宁尘试到她身子突然一软,在后面忍不住咂舌道:「阿翎……你可别把她操
坏了……」

  苏血翎仿若未闻,口中恩恩呻吟,手不自觉拢住了楚妃墨的脑袋在自己怀里,
带着一丝征服快感,胯下愈发用力,只想叫那龙尾将自己穴儿也伺候的泄上一回。

  宁尘有合欢真诀探视,行房时能恰到好处把住楚妃墨的深浅。可苏血翎一副
没轻没重的模样一个劲儿逞凶,他可就不能放着不管了。

  加之苏血翎方才还不听自己话,宁尘岂能轻易饶她。他把楚妃墨往回一夺撂
在床上,一把将苏血翎身下淫具扯下,抓了她腿噗嗤插了个全根没入,操的苏血
翎一声尖叫。

  宁尘捏着她的脸正对自己,一边狂冲猛操一边道:「敢不听我话了是吧?操
别人操上瘾了?」

  那熟悉的肉棒比玉角龙爽上百倍,苏血翎被他一入体登时就软了下来,再没
了刚才欺负楚妃墨时的骄横:「不……不……阿翎没有……阿翎、啊啊啊啊啊!!」

  宁尘有意罚她,催了全范儿的合欢真诀去冲她子宫。苏血翎自知理亏,不敢
运烈血决双修相抵,顿时就被杀了个片甲不留,瘫在宁尘怀里甘心做了个鸡巴套
子。

  那白玉老虎瞬间给苏血翎解了心火,她泄之后又结结实实吃了一顿鞭挞,乖
乖纳了主君的精水在腹中,这才媚眼如丝小心翼翼抬眼去看宁尘神情。

  这说到底不过是闺中游戏,哪怕苏血翎真把楚妃墨操坏了,宁尘还能真跟她
翻脸不成。眼看阿翎伏低求软,宁尘这才捏了捏她脸颊,给她披好锦衾,转身去
看楚妃墨状况。

  楚妃墨侧着身子瘫在床上,操成圆洞的屁眼正一点点缩小,可精液还是从里
流出来,在床上沾了一片。她微闭着眼睛轻轻抽噎,时不时颤上一下,完完全全
给操失了神。

  宁尘凑上去,手指头刮了溢出的精液往她屁眼里一塞,楚妃墨这才嘤的一声
清醒了些,口中念道:「别弄了……别弄了……」

  此番和阿翎一起操了个尽兴,宁尘从里到外说不出的舒坦,右边搂了阿翎,
左边也分了两分柔情出来,把楚妃墨一起搂住,倚在枕上左拥右抱。

  一炷香功夫,楚妃墨被他抚摸着肩膀转醒过来,见他将自己拢在怀里亲密无
间,多少放下些心去,偷偷拿脸颊在他胸口蹭了一蹭。

  宁尘隐隐感觉这匹马儿算是驯好了,又将她搂紧两分。楚妃墨舒了心怀,忍
不住开口道:「小……」

  她还没叫出一声小贼,已瞧见苏血翎在另一边冷眼望着自己,不禁一个哆嗦,
缩在宁尘怀里不敢胡乱说话,改口道:「十、十三……你是叫十三吗……」

  「哟,还记得呢?」宁尘打着趣。之前她来找吴少陵要图纸的时候,是听过
他怎么叫宁尘的。

  「十三……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哪里来的……」

  楚妃墨声音柔软,可不是像往常一样强压的,这一回她是真真儿给操得酥了,
之前宁尘留得那些恩义柔情,都被她品作了满眼的好。

  「问这个作什么?想赖上我?」

  宁尘说得虽然戏谑,楚妃墨却吃不住这揶揄,心中微微一痛。但她知道二人
修为相距太远,明日别过之后可就再不晓得该去何处寻他,所以还是咬咬牙丢了
最后一点矜持,轻声道:「想若是有机会……也能去找一找你……」

  她放下了身段,宁尘也不再藏着掖着,晃了晃她肩膀,好声好气道:「楚楚,
你若乐意,那我花钱雇你做事,行是不行?」

  楚妃墨闻言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你们修为比我高得那么多,天上
地下的,我又能做什么事……」

  宁尘认真道:「你先前说,这世道不公。你能将凡人孩童放在眼里,我知你
本心多有善功。可没有实力,连本心都求不得。你若足够厉害,眼里所见的公平
自然就多了。」

  他修为境界比楚妃墨高,见解自然也较她更透彻。楚妃墨闻言受益,微微点
头,轻叹道:「可我诛界门小门小派,门中更是只图一时之利不求大道,我又如
何厉害得起来。」

  宁尘大模大样在她屁股上一拍,惹得楚妃墨心儿颤颤,这才开口道:「我这
里有一部功法,对你修为大有进益。我只问你,你可寻得道心了?」

  楚妃墨懵懵地点了点头。诛界门为了叫门人方便入世杀伐,往往给他们早早
立好以杀证道的道心在前。只不过所谓以杀证道不过旁门之法,就算成就金丹也
难结元婴,这也便是暗修难有高深修为的原因。

  诛界门门下势力产业极小,门人只能靠接暗活儿的收入支撑修行,所以多是
没多少功夫去专心大道的。也亏得楚妃墨天资好些,一直践行以杀证道的道心,
这才勉强入了凝心期。

  「你若修了我传的这套功法,不说旁的,三两个月内凝聚金丹生醒灵觉不在
话下,自然能助我一臂之力。但有言在先,此功法乃是我法纲中支出一脉,若你
不愿再受我雇佣,我即会将功法收回。好处是,哪怕修为降了,你总也不会失了
金丹。」

  楚妃墨原也不贪图宁尘什么,只打心眼儿里想与他多相处些时日。如今听得
他给自己铺就了这等好处,哪里猜不到宁尘对自己有心。能将这等高阶功法交自
己修炼,已是多有信赖,更何况自己若能生醒灵觉,哪怕将来修为被收去,那走
过的路再趟一遍总是容易万倍。

  「教你做我护卫,算你每日百枚灵石作为雇资,一应吃用由我包下,平常需
听凭阿翎调遣。你要是没什么别的要求,那咱们就此成约。」

  楚妃墨听得都愣了,她自上得凝心期,一边接活一边耗资修行,省吃俭用才
攒了三千灵石出来。之前为了报仇,兜里只剩下十几枚灵石叮咣乱响,还欠了宗
门两千外债才能买下吴少陵的舆图。如今宁尘给的这价,她想都不敢想。人家哪
儿需要她当护卫啊,分明就是装模作样哄自己安心的。她思来想去,心口盈满甜
意,刚要点头,却听宁尘道了一声且慢。

  「哎呦,还有一个条件,刚才忘说了!」

  楚妃墨已得了恁大好处,宁尘说什么也都接了,便柔声问:「什么条件?」

  宁尘嘿嘿乐着,翻身往她身上一压:「当护卫,就得每天陪我睡觉——」

  楚妃墨又羞又慌,还不待她说什么,宁尘一挺腰已从她穴里插了进去,顶得
楚妃墨哎呀一声,紧接着又是诉不尽一夜的浪滔浪涌。

         ********************************

  吴少陵与宁尘散了宴席之后,在家里好好将养了两夜一日,第三天早晨出功
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经脉通畅。他在院里打了一套拳脚,经络中微有隐伤作痛,
提气仍有滞涩,但只要不与人动手,已然是不妨碍平日行动了。

  之前去单挑殚见阁,怕自己有去无回,吴少陵提前将宅中仆役丫鬟全打发了,
偌大宅院只剩他自己一个。他念着宁尘的托付,麻利儿地洗漱一番,自己下厨弄
了些咸菜剩粥胡乱送进肚中,早早就奔当铺后宅去了。

  一进门,吴少陵便看见宁尘也是起了个早,正在院中石桌边坐着,手中抓了
一根胳膊粗的大油条,黄澄澄油光锃亮,香喷喷酥脆可口,叫他吭哧吭哧放嘴里
啃了个欢。

  「老吴,来来来,我这儿买多了,一起吃。」

  吴少陵叹了一声:「早知道我不在家吃了!啃了半拉咸菜疙瘩,没齁死我。

  唉,给我弄杯茶得了……」

  他进门就瞥见苏血翎坐在宁尘侧面,另一侧站了另外一个姑娘。他下意识以
为那是个婢子,只等她来给自己奉茶。结果等了半天没动静,抬眼一看,吓一大
跳。

  「楚楚姑娘?你怎么在这儿?」

  楚妃墨先前满腹恨意,连带着对吴少陵说话也多少有些凶烈急躁。现在一腔
戾气都散尽了,面对吴少陵还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支吾了一下嘴巴竟磕绊了。

  宁尘接口道:「嗨,我正需要帮手,这不是看她有几分本事,又因缘际会凑
在一起,所以就把她雇下了。」

  吴少陵皱了皱鼻子,当晚苏血翎给人家掐晕扔树上的时候,他可在旁边看着
呢。这一转眼功夫,一匹烈马变成了小白兔,里头的事儿怎么可能这么简单。

  不过宁尘不说,他也不去问,自己晃晃悠悠去里屋热了杯茶出来。宁尘吃得
满嘴冒油,朝楚妃墨晃晃脑袋:「你坐下吃呗。」

  楚妃墨又望了苏血翎一眼,见她点头,这才坐下来,掐了一小块油条往嘴里
送。

  前天晚上,宁尘与楚妃墨再行雨露,佐助她正儿八经双修了一回。又经过一
日调教,楚妃墨习得《合欢馥杀决》,占住了八脉中的馥杀脉。她如今功力大进,
金丹境既在眉前。

  进境虽快,苦却没少吃,昨日里宁尘在她穴内耕耘时,苏血翎不依不饶又跟
着将她夹在中间操了她一回屁眼。

  四侯八脉,四侯以助主君镇制,八脉以施法纲效功。四侯中以冰火风雷为象,
火司攻、冰司守、风司和、雷司势。楚妃墨的馥杀决是法纲中攻伐用的利刃,恰
归火象烈血侯治辖。楚妃墨打起架来弄不过人家,滚到床上也只有吃棍子的份儿,
再如此这般被收入法纲,对苏血翎只有服服帖帖的份儿了。

  倒是苏血翎,先前对楚妃墨的那点儿不顺眼都已化去了。在床上的时候,苏
血翎竟不自觉开始喜欢一起与宁尘上她的感觉。楚妃墨一旦开始「姐姐、姐姐」

  的讨饶,苏血翎就忍不住淫水长流,非要多欺负她三分,再叫宁尘过来狠狠
干自己一顿才好。

  宁尘与苏血翎主仆亲近,深谙这荒唐之中情趣斐然,食髓知味之后彼此间默
契非常,玩得开心极了。苏血翎几番亲近之后,更是对楚妃墨产生了一种自家养
的猫儿的感觉。可楚妃墨却不懂得这些,只当苏血翎是要叫自己好看,下了床去
就老老实实伏低做小,生怕到了晚上再被她名正言顺欺负个没完没了。

  几人用罢茶饭,精神抖擞上了路,沿着横空山脉一路往怒州而去。吴少陵身
为筑基期,紧赶慢赶,也足足拖得众人走了四天,才堪堪迈入寒溟璃水宫宗门划
界之内。

  这一路晚上歇息时,宁尘总不好在屋里翻云覆雨,干脆和吴少陵住了一屋,
夜里促膝长谈秉烛达旦,两人言无不尽倒也痛快。

  另一边二女也没闲着,苏血翎破天荒打开了话匣子,只要一落脚就开始提点
楚妃墨的暗修功法。楚妃墨见识了几手真本事之后暗暗心惊,见猎心喜之下学得
如饥似渴,几日之内武力大进,对苏血翎更是降心俯首。

  进入怒州地界,四人从山而行,横空山脉的雪峰一座连着一座,阶梯般逐渐
上行。行至一半时,地上已积下白雪莹莹。四下里凡人人烟渐少,放眼望去只有
一片崇山,山峰犬牙倒错黑石裹素,山风呼啸间只觉得冷冽逼人。

  也难怪寒溟璃水宫对下辖三州管束极松,毕竟是有崇山阻隔,不似寻常宗门
被俗间市镇环绕拱卫,这边的凡人想从修士那里沾点儿好处都比旁的宗门困难。

  横空山脉之巅乃是被称作风吟山的一座险峰,宁尘跟着吴少陵又在山中跋涉
了一个昼夜,这才遥遥望见了那座直插天际的高峰。

  下面山肩相接的平坦处,屋舍连绵宫室交错。若不去看周围高山雪景,寒溟
璃水宫与其他宗门的布局并无二致,唯独有一条大道直通风吟山山腹,看着颇为
壮观。那山腹上密密麻麻开凿的通路,又多与外间架设了飞桥拱连,远远看去,
仿佛在风吟山山腰处套了一圈甲胄。

  宁尘坐在石头上歇口气儿,忍不住发著牢骚:「哎呦妈呀,老吴,你这修为
以后可得补一补啊,总不能老叫我们连拖带拽的往山上飞呀。」

  吴少陵一阵讪笑,假装听不见,伸胳膊往前一指:「十三,你抬头看。」

  宁尘运使目力顺着他手指方向观瞧,只见数百丈高的风吟山顶峰处皑皑白雪
之间,银装素裹坐落着一处宫殿。

  只听吴少陵道:「那,才是真真正正的寒溟璃水宫。」

  宁尘呃了一声,往下面努了努嘴:「那下面叫啥?」

  「我们这宗门,就是以宫主所在的那间宫殿为名。历代宫主都不爱操心这些
俗间称谓,以一宫代一宗,胡乱就这么叫下来了。」

  宁尘心道这可够没溜儿的,可又听吴少陵仍然口称「我们宗门」,这话可就
不好往外说了。

  「你们宫主,到底叫啥名儿?」

  说来有趣,寒溟璃水宫宫主乃是世间三位羽化修士中唯一一名女子,按理说
这等通天彻地的大修必然是声名显赫,可放之四海去问,知道她姓谁名甚的人却
是屈指可数,也不知为何没有传扬出去。

  吴少陵臊眉耷眼:「我虽然有些门路……但宫主芳名却是……却是……」

  「却是扁担吹火筒,一翘二不通。」宁尘没好气儿地替他把话说了。

  「唉呀,反正你也没那个好运气面见宫主,乖乖跟我来吧。」

  吴少陵先将三人引去知客堂处,将二女安顿下来,说是不方便带这么多人在
宗内行走。宁尘本来还琢磨是不是叫阿翎影遁下去与自己一起行动,再三思忖还
是去了这个念头。在人家地盘上玩这种偷偷摸摸的把戏,万一被人看破,那可就
是黄泥掉进裤裆了。

  反正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宁尘干脆就让二女在知客堂住下。寒溟璃水宫因
为远离俗世,所以知客堂造的反而用心。不似其他宗门那样直接建在里面,而是
在外围如客栈般圈了一大片地,单独营造了一簇连绵庭院。

  临走时宁尘暗暗叮嘱了苏血翎一应事态的应对方略,苏血翎都用心记下。他
又拉楚妃墨到旁边,偷偷摸了一把屁股,叫她惟苏血翎是从,楚妃墨自然不敢不
听。

  宁尘也琢磨过,楚妃墨纳入法纲之后,虽然从位八脉无法窥视合欢法纲真容,
却也毕竟是亲近人了。平日里但凡有心留意,自己的那些隐秘必然逃不过她的眼
去,如果哪天反水儿将自己卖给五宗法盟,自己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所以他特意给楚妃墨收在馥杀脉上,此脉乃是攻坚杀伐的刀尖,任用时脱解
自如,全不似额座初央灵池脉那般不可替代。她一旦有了卖主求荣的意头,烈血
侯便能立时察觉,到时候主君心念一动,废了她气海识海轻而易举。识海一毁神
智混乱,想告密也是告不成的,所以宁尘才能放心将她交给苏血翎管束。

  吴少陵带着宁尘向宗门深处走去,有外门巡查堂弟子前来问询盘查,都叫吴
少陵拿一枚牌子挡了,更有不少人连牌子都不用亮,远远看见他就特意过来打声
招呼,虽不说有多么亲热,但至少也是有一份人情在的。

  「老吴,你这人缘还不错呢,下山十年,人家还卖你面子。」

  吴少陵唉了一声:「我叫人坑害那阵儿,内外门也有不少明事理的门人替我
抱不平。不是有话说是,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吗?我想此言并不为过,只是磨着磨
着就都给磨平了。」

  宁尘淡淡地说:「能给磨平的,都成不了气候,也修不成大道。」

  吴少陵一愣,嘿嘿笑起来,不再说话。

  宁尘跟着他钻进风吟山山腹,一时被山腹中的景象吸引。偌大一座山,里面
几乎被掏空,自成了一处暖融融鸟语花香的小世界。漫天的风雪全然进不到里面,
头顶又有阵法聚得火元一簇,将内里照得如同白昼。放眼望去连绵一片的药田繁
茂,完全不会受外面风寒影响。

  宁尘啧啧称奇,倒是吴少陵没有带他多转,沿着石头阶梯马不停蹄向上行去。
过了几道关卡,二人重新回到了山体之外修建的壁垒城池。

  一路上遇到的宗门弟子修为逐渐上升,宁尘便知道自己已身在内门。不多一
会儿,两人来到一座筑在半山腰上的庭院,院中央一座高耸石塔,塔顶积着不少
白雪,院子却被阵法护住,没有半点尘埃能落进来。

  宁尘抬眼向上一看,院门口悬的牌匾分明写着【掌刑堂】。一名守备弟子见
到吴少陵,眼瞪得滚圆,连忙迎上来:「吴师……吴少爷,你怎么来了!?」

  吴少陵拍拍他肩膀:「我找长老有事,他在不在?」

  「你不知道吗?你们黎州的殚见阁出事,长老他带人去查了!」

  这也算是正中吴少陵下怀:「好,那我去里面等他。」

  他说着话就往里面走,把那弟子吓得连忙跟上来:「吴少爷,你也知道,长
老他铁面无私。就算是你,也不能一个人在掌刑堂出入的啊!何况你这还带着一
个外人。回头叫长老知道,我可要了命了。」

  「哎呀,你来盯着我不就行了。我不乱翻你们案卷。」

  「我还得守门儿呢!」

  吴少陵也不想难为人家,只好停下脚步:「那我们在外庭站会儿,你找个管
事儿的来。你麻溜儿的啊!」

  那弟子三步并作两步跑了出去,吴少陵和宁尘两人只能呆在院子里蹭鞋。宁
尘看了他一会儿,忍不住道:「老吴,你就跟我招了吧。你原来应该就是掌刑长
老的真传弟子,我猜的对不对?」

  宁尘一句话说出来胸有成竹,没想到吴少陵却摇了摇头:「错咯错咯。」

  宁尘不服:「这些弟子对你礼遇有加,可见你原本在宗门中是有势力的。他
们对掌刑长老多有畏惧,可见其人行事刚正。这样一个人物,你却拍着胸脯给我
拉线走后门,说明你二人关系匪浅。你说说,我哪儿看错了?」

  「刚才说的都没错,但我确实不是真传……我们掌刑长老,名叫吴苍擎…
…」

  宁尘狠狠一拍脑瓜子:「他是你爹!!」

  吴少陵两手一摊,苦笑两声,算是承认了。

  宁尘忍不住跳脚:「你这老子可真行啊!当初你上报任元圣他们的脏事儿,
不予理会的就是他吧?你被人栽赃陷害,把你废掉修为逐出宗门的也是他吧?!

  这他娘是亲爹吗?!不会是你娘给他戴绿帽子生了你吧?!」

  吴少陵被说得直挠脖子:「唉,我们家老头一直就这个性子,我不怪他。他
一辈子公而忘私六亲不认,尤其自己儿子犯了事儿,那更是得晾出去以儆效尤。

  只是无奈,他如此刚正不阿,恰叫人家给拿捏死,骂一句老顽固倒不为过。
他是最受宫主器重的老人,任元圣一脉一直视他为眼中钉,那一回拿我开刀,也
是要削减他的威望,我可不能徇私舞弊给我老子丢脸呀。」

  宁尘叹口气:「你确实没丢脸……唉,我说你那晚怎地不怕殚见阁的事惹祸
上身,原来背后也是有个大爹撑腰!」

  说着话,已有一名男修健步如风,从外面走了进来。吴少陵看见他,脸上顿
时喜笑颜开,像个小孩一般迎上去:「十三,我师兄来啦!我爹最器重的真传弟
子!」

  那男修直奔吴少陵而来,一把将他臂膀挽住,声音中尽是急切:「少陵!你
怎么回来啦?你爹去黎州查案,是不是难为你了?」

  「没有没有!师兄,我有个至交好友,想找宗门里的人帮忙呢。我爹既然不
在,那你能帮我一手吗?」

  「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快与我引见。」男修说着话转身望向宁尘,满脸
的微笑突然就冻成了冰碴子。

  宁尘早瞪他老半天了,此时只将鼻子一横:「许长风!!还认得老子吗!!」

               (待续)

  五月有点忙,下一章啥时候更不好说了,请大家多多回复吧,隔三差五充能
之后,起码能更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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