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步深渊】（26

作者：1057（妖零五七）
2022年9月24日首发于第一会所
字数：10809

　　hi又更新了，多多留言点赞哦。

　　　　　　　　　　　　　　　第二十六章

　　此时的江家一家三口坐在圆形的饭桌前，简单的三菜一汤，排骨炖豆角，土
豆炖茄子，还有一盘荷兰豆，看似和谐，但饭香弥漫中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

　　郝春芳没有动筷子，双手在桌下踌躇着，看着眼前的白色瓷碗，江清雯则平
常的夹了一小块排骨放到了自己的粉色小碗里，面无异常，微闭着小嘴，不动声
响的轻声咀嚼着，刚洗过澡的她，穿了一身短袖小熊图案的白色棉衫，一条较为
宽松的丝质翠绿色长裤，头发安静的披在后背，刘海还未全干，一绺一绺的，居
家风十足，若隐若现的散发出阵阵奶香。

　　江山看气氛有点不对，率先开口打着哈哈，十多年过去了，以前那个精神的
男人，现在时常脸上挂着轻微的络腮胡。

　　「那个，恬儿，你开学到现在半个多月才回来一次，还让你做饭，别生爸妈
气，今天下午店里突然来想合作的人，这不……」江山说着一边扯了一下白色背
心的带子，挠了几下晒的黝黑的肩膀，桌下的腿分开轻碰了一下郝春芳。

　　「啊，对，等妈妈新店初期熬过去就好了。」说着拿起筷子夹了两片荷兰豆
到女儿碗里，风韵的眼里满是愧疚，似乎这句话过去的几年有点说多了，她有点
尴尬。

　　「没事，你们忙就好，我回家也是闲着没事干。」她自己夹了点茄子，盖在
了碗里刚夹过来的菜上。

　　郝春芳也动起筷子来，女儿做的菜越来越好吃了。

　　「恬儿刚去学校还适应吗，让妈看看晒没晒黑。」女人开始问着问那，还伸
脖子凑近看了看女儿的俏脸，尽可能的看起来关切一些。

　　「咱女儿从小到大就没晒黑过！」江山大大咧咧的用还在嚼着菜的油嘴说道，
看到女儿这么天生丽质，他也是自豪不已，经常在外面吹嘘自己的女儿多么多么
优秀。

　　「你才看了几年！」郝春芳无意的一句话，在她看来是开玩笑，却说的江山
一愣，眼神转为暗淡。

　　气氛刚活络起来，又陷入尴尬之中，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老公，我不是那
个意思……」

　　「没事……」江山笑了一下，面容稍显苦涩，是啊，如果当时理智一点，他
们家就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突然暗淡的目光一紧。

　　「那个，恬儿，明天妈妈给你做你最爱的茄盒子，你带到学校，顺便给室友
尝尝！」

　　江清雯清冷的眸子一滞，「如果忙的话就算了。」

　　「不忙的不忙的，这点时间肯定有！」郝春芳眼里少见的有了光泽，此时的
她能为女儿做点什么都感觉无比的高兴。

　　「好……那个，你们身体还好吗？」江清雯食量不大，此时已经饱了，轻放
下筷子，看了看眼前的爸妈，有些担忧，她知道妈妈的腰因为常年的积劳，时常
腰疼，而爸爸也有膝盖的风湿。

　　「没事，我挺好的，你爸那个老寒腿这季节不严重没事！」女人连连摆手。

　　「对了，你今晚记得给我按按腿！」

　　「你怎么不说给我按腰呢！」女人看似强硬，语气却满是娇憨。

　　气氛不像之前那么尴尬，江清雯看着面前的爸妈，虽然不似别家三口那么亲
昵，但依然心底泛起实实在在的温暖，从破裂的一家三口，到现在能温馨的坐在
一起，她十分珍惜。

　　半响过后。

　　一家人酒足饭饱，江清雯主动站起来把碟子碗拿到洗碗池。

　　「恬儿不用你，让你爸洗去！」郝春芳伸手捅了几下男人的侧腰，江山腰上
都是痒痒肉，弄的他直乐。

　　「对我洗就行，你陪你妈你们母子聊会。」说完就起身，不一会，水池的水
流声传来，一个健壮的中年男人围着自己女儿的粉色围裙，让人忍俊不禁。

　　母女俩面对面，郝春芳亏欠的看着宝贝女儿，心中的母爱无处安放，手轻轻
的搭在女儿的手上，感受到手背的温度，江清雯抬头看着母亲，不知何时妈妈的
眼角也有了鱼尾纹。

　　江清雯小嘴正要说什么，微张半度，突然的一声短信声打断母女暖心的氛围，
从兜里拿出手机一看。

　　「差点忘了，妈我刚认识的一个好朋友在附近，我去看看她。」说着轻放下
女人的手，起身往门关走去，黑亮柔顺的秀发在背后一晃一晃，反射着屋里的灯
光。

　　看着女儿的背影，女人心里暗喜，女儿终于有朋友了，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她
说，一直以来，女儿的独来独往让她心疼不已。

　　入秋的晚上有点冷，江清雯穿着家居服就下来了，抱着双臂，小步快跑到小
区门口，看到熟悉的粉色身影。

　　「诗婷？」她轻喊一声，门口的女孩立刻回头，看不清表情，低着头，只见
一个丸子头冲着她跑了过来，一下抱住了她，头侧在她的肩膀上，凉凉的，洗发
水香味中又似乎有一点男人的烟草味道。

　　「清雯……」女孩嗓音微哑，有些伤感，不似平时的那般活泼。

　　「怎么了诗婷？」江清雯话语有点焦急，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只是静静的
保持着让她抱着，抽出手来轻拍着她的后背。

　　「没事……」赵诗婷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往日热情的眸子现在已是低
沉，眉头轻皱，她只想有个朋友让她抱一抱。

　　江清雯也不知如何问起，两个女孩就这么静静的抱着，耳旁全是附近车辆的
行驶声，门口岗亭的保安好奇的看着两人，不明所以。

　　终于，赵诗婷放开了她。

　　「我没事，我回学校了，拜拜！」赵诗婷惆怅的小脸勉强鼓起一笑，似乎让
江清雯安心，后退着冲她摆了摆手，说着再见，却被江清雯一把拉住另一只手臂。

　　「今晚来我家睡吧。」学校宿舍她知道今晚没人，她又这种情况，虽然不知
道什么事情，还是让她放心不下。

　　「啊……？」赵诗婷一愣。

　　「有事回家说，外面冷。」在门关处刷了下卡，哔的一声，江清雯不由分说
的拉着她的手臂就往不远处的楼房走去，赵诗婷在后面呆呆的，好像一个被人拉
着的木偶。

　　「女儿回来了……」郝春芳坐在沙发听到开门声，话还没说完，扭头看到女
儿身边站着一个穿着粉色短衫和牛仔短裙矮女儿半个头的女孩子，这丫头长的真
讨人喜欢……不禁心想。

　　「妈，这个就是刚和你说的朋友，太晚了，我就想在咱家住一晚上，正好我
们可以说话聊天。」

　　「阿，阿姨好！」赵诗婷终于小脸上有了不太勉强的笑容，右手抓着左手手
腕，垂直在身前，可爱的和郝春芳打着招呼。

　　「你好，这闺女长的真俊！来快进来！」女人连忙起身招手进来，这是她第
一次接待女儿朋友，说实话她也有点紧张。一旁的江清雯已经从门口的鞋柜里找
了双黑色人字拖放在了赵诗婷脚前。

　　「阿姨不好意思，就这么突然就来了，也没给您带礼物，下次一定给您补上！」

　　赵诗婷欢快的说着，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朝气，弄的江清雯一阵侧目，这丫
头真是两副面孔！

　　「哎呦这孩子说啥呢，吃饭了吗？」

　　「吃了阿姨！」

　　「叔叔好！」江山才洗完碗，从厨房走出来，赵诗婷机灵的打着招呼，只不
过看着这一身粉色围裙差点让她笑出来，一时感情上的阴霾瞬间不见。

　　「你好你好」江山笑着打了声招呼，女儿有朋友了？

　　「爸妈我们先回屋了」说完直走向右，往屋里走去，赵诗婷朝两人笑了笑，
小鸡般的跟在江清雯身后。

　　「清雯，你爸妈都挺年轻的，尤其是你妈，终于知道你像谁了！」进了屋，
她的小脑袋一直东看看西看看，是她的风格，整体都是一尘不染的白色，进门左
手边是一排面朝窗外的白色衣柜，一看望去前面是一个宽敞的窗台，淡粉色窗帘
只开了一半，下间放着一张白色印有红色玫瑰床单的欧式大床，床与衣柜中间贴
着墙放着一个桃木色写字桌，上面摆着简单的书架和一台苹果笔记本。

　　「哇，你屋子可真简洁」说着就坐在写字桌前的凳子上，四处看着墙壁，江
清雯感觉之前在她面前伤感的一面是她的幻觉，她双手抱臂，轻靠在与她对面的
墙壁上，柳眉轻皱，眼神中带着审视。

　　此时的赵诗婷也收起嬉皮笑脸，慢慢低下了可爱丸子头，小手在怀里互相抠
着指甲，突然感觉一股暖流缓慢的从小腹深处流向阴道口，让她下意识的加紧了
双腿。

　　「清雯，我，我能洗个澡吗？」小脸微红，眼神似乎不敢看向江清雯，眼神
东躲西闪的。

　　「行。」

　　「那个，有新的内裤吗……」江清雯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从柜子
里拿出一个没开封的浪莎浅蓝色棉质内裤，扔给了她。

　　「我带你去。」

　　而另一边的王明，从赵诗婷出门，他就连忙从地上把衣服捡起穿上要追出去，
当出去时，却早已不见踪影，本来两人甜蜜的夜晚却这样收场，让他对刚才的行
为不禁后悔，一直打着赵诗婷的手机，可是一直无人接听，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看来电影里都是骗人的！」自顾自的说着，懊恼的挠着脑袋蹲了下来，胡
乱翻动着手机。

　　「喂，方磊，出来喝点？」很快电话就接通了。

　　「我靠大哥，眼看快到睡觉时间了」

　　「出来吧，郁闷。」

　　「……行吧，一会给你位置，我知道个地方。」

　　晚上九点多的大排档正是人多的时候，烤串的烟味飘散在空气中，四处的人
们的说话声显得尤其热闹，有的人吃的热起来已经把上衣脱掉，光个膀子面红耳
赤的不知在吹着什么牛，临近马路的一侧被一个护栏挡住，两个帅哥就在其中，
刚来不到半小时，其中一个已经把自己灌个半醉，嘴巴喋喋不休在说着什么。

　　「要我看你赶紧联系上她，脸皮厚一点，你俩的感情很快就能哄好。」俩人
对面的坐着，中间放着一个方形炭烤的小炉，烧的火红的碳上面的羊肉串嗞啦嗞
啦的冒着油，冒出的羊肉味让人嘴馋，方磊手肘柱着桌面，看着王明一杯接一杯
的喝着酒，两人简单的叫了几个菜，脚下立着几个空酒瓶。

　　　　　　　　　　　　　　　第二十七章

　　半响过后，王明已经酒精上脸，红的和个关公一样，眼神涣散起来。

　　「人家都不接我电话！」说着把杯子里的啤酒干掉，挠了挠头皮。

　　「那也打啊，这么晚一个女孩子不知道去哪了你不担心？」

　　觉得有道理，王明拿起扣在桌面的手机一个接着一个的打着，眼睛通红感觉
有点困得睁不开一样，努力的瞪着手机屏幕。

　　房间里江清雯刚换好吊带样式的丝质睡衣，浅黄色，比在学校的睡衣略微暴
露一点，露着小片洁白的胸脯，与小腿，丰满的美胸把睡衣支起，略收紧的腹部
与饱满挺翘的美臀形成标准的S 形曲线，玲珑有致的身条让人羡慕，对着柜子门
上的镜子梳着头发，赵诗婷已经进去了快半小时了，黑色小包里的手机不断的响
着，来电显示着王明两个字。

　　江清雯迟疑的从包里拿出她的手机，按下接通。

　　「她在洗……」

　　「婷婷你在哪？刚才，我，我不应该只顾自己舒服对你那么粗暴的，下次一
定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还没等江清雯说完，这面已经像机关枪一样自
顾自的说了一通，吐字不清，一听就是喝醉了。

　　舒服，粗暴？这两个词江清雯一愣，想起刚才赵诗婷的不正常反应，她虽然
对此事是一片无暇的白纸，但男女之事她也略懂一二，慢半拍，但终是反应了过
来，本狐疑的眼眸寒光一现，贝齿紧咬。

　　「人渣，混蛋！」声音抬高几度，立马按掉了电话，这才知道赵诗婷这么奇
怪是因为什么，秀手紧握至泛白，胸前加快的起伏令那两团美肉轻微的荡漾着，
让人沉醉。

　　王明通红的俊脸似乎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一副黑人问号脸。

　　「怎么了？」方磊没喝酒，只是听他一股脑回述刚才发生的事，正在看着手
机，眼睛瞟了他一眼。

　　「被骂了，说我是人渣，混蛋……」被酒精麻痹的神经已经分辨不出谁是谁
的声音，眼神空洞。

　　方磊被说的一乐，「谁让你那么对人家，要是我可舍不得……」在微信联系
人胡乱翻着，看到一个翠绿色背景，白色小猫头的头像停了下来，眼神温柔无比，
名字为「雯。」

　　王明好像想到什么，「你问问江清雯她在哪回没回宿舍，我给她家打电话过，
她也没回家」毕竟几年的感情，这么晚不知去向，让王明担心不已。

　　「昂……」

　　嘟，嘟，嘟。

　　「清雯，你和赵诗婷联系一下问问她在哪里，那个，她和王明好像闹矛盾了
……」方磊说着不时看了看对面的王明，他伸个脖子眼里充满了求知欲，一边还
打着手势和嘴型。

　　对面却迟迟没有声音。

　　「喂？」

　　「你们俩现在在一起是吧？」虽然隔着电话，寒意却实实在在的传达到方磊
耳边，让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啊，对啊，怎么……」声音莫名的慌张，不知什么情况。

　　「人渣，混蛋！」罕见的脏话从她嘴里说出让他一愣，对面就挂了电话，发
出了忙音。

　　王明看的不明所以，「怎么了快说啊！」满是焦急。

　　「被骂了，说我是人渣，混蛋……？」方磊一头雾水，什么情况。

　　「哈哈哈，让你笑我！」刚才还一脸认真的王明一下幸灾乐祸起来，拿着烧
烤签指着一脸问号的方磊。

　　叮，一声微信提示声传来。

　　「她在我这。」

　　此时江家主人房间。

　　「老公，我看那个闺女性格真不错，正好能和咱女儿互补」郝春芳坐在床上
一边给脸上擦着乳液，一边说。

　　「嗯，我觉得也是，咱闺女性格有点孤僻了，让她带带咱闺女挺好。」江山
穿着白背心黑裤衩靠在床头，玩弄着手机，没有抬头。

　　「对呗，你别说，头次有她朋友来咱家我还有点紧张」

　　「你那点出息！」

　　「唉，不过你发现没，那孩子好像不太开心。」女人拍着脸，把多余出的乳
液摸向脖子，多年在外的摸爬滚打让她看人出奇的准，能看出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有吗，没看出来。」江山打了个哈欠，放下手机，准备休息了，在外面跑
了一天，有点累。

　　「当然！」

　　「没事，小孩子有啥大事，她俩消化消化明天就好了」

　　「嗯……」

　　深夜临近，窗外小区的万家灯火正在一家家的熄灭，大部分劳累了一天的人
们都在进入甜美的梦乡，江家此时一家灭灯休息，一片漆黑，江清雯房间内，窗
帘只打开了一半，窗外皎洁的月光从外面打进来铺照在床尾处的地板上，床上两
个女孩此时似乎都没有睡意，盖着薄薄的白色蚕丝被，两双大眼睛望着天花板，
屋子里弥漫着刚洗过澡的沐浴露香气。

　　赵诗婷洗了半个多小时，如果是平时她其实很快就洗完了，每次在学校晚上
洗漱两人同去，都是赵诗婷先出来，只是今天下体的泥泞仿佛酸奶瓶里最后的剩
余一样，看似倒不出了，但是倒立起来空一空就会缓慢的流出，和海绵里的水一
样，本以为下体的精液已经排干净了，结果一会又有一股暖流，让她在浴室里连
连骂着王明王八蛋，这次不知是好久没见面的原因，射的尤其多，「再也不让他
射进来了！」赵诗婷美妙的身体在浴室内不雅的蹲着，不停的用喷洒冲拭着下体，
看着粉嫩的肉穴，不禁想起王明在这里粗暴的进进出出，一边被与往日不同的刺
激吸引，又暗怒他竟然如此不珍惜自己，脑子快炸了。

　　而江清雯则不知怎么去安慰赵诗婷，这种事让她难以开口，虽然她对两性是
一张白纸，但是她无法容忍在床上男人粗暴的对待女人，无法想像两个相爱的人
会有一方做出如此行为，但是又不能当着诗婷的面骂王明，毕竟两人有感情，劝
和不劝分，让她有点纠结，因为她对这种男人嗤之以鼻，但又希望两人和好，刚
才接到方磊的电话，不禁让她想起方磊是不是也是这种男人，毕竟他们是朋友，
让她不禁想起一丘之貉这个成语，但是冷静下来想想自己刚才好像是过分了，还
不明原因就骂他是人渣，自己从没对人这么失礼过。

　　房间里安静的只能听到两个女孩的呼吸，没有言语，但又思绪万千。

　　「清雯……」终于，赵诗婷似乎想说着什么。

　　「嗯？」

　　「那个，你做没做过那个」赵诗婷小手放在胸前的被子上，握着小拳，似乎
不好开口。

　　江清雯一愣，没有反应过来，扭头看向赵诗婷，「啊？」黑亮柔顺的长发被
束在了脑后。

　　「就是，你和男人做过爱吗？」黑暗中看不出她的脸色，但她能感觉到脸蛋
在慢慢发热。

　　气氛凝固，安静的渗人。

　　「没。」江清雯还是那样仰面躺着，声音里没有波动，让人感觉只是回答了
一个普通问题一样。

　　赵诗婷闻言一下不知怎么激动起来，一下翻身侧卧着，面向江清雯，左手柱
着脑袋，「哇，那你还是处女了！」

　　「……」

　　这话题说的江清雯一阵无语，她对男女所有的知识都是来自课本，只知道怎
么做，但什么感觉她是一窍不通，也不想知道。

　　「也对，感觉你没处过男朋友一样！」

　　「……」

　　「那，那你能接受男朋友在床上粗暴的对待你吗？」赵诗婷好像突然把焦点
转移到江清雯身上，黑暗中美丽的杏眼好像放着光。

　　「不！」这次的回答出奇的果断和坚决。

　　「也是，哪个男的舍得这么对你呀，感觉他们恨不得把你供起来！」赵诗婷
眼神转为暗淡，要是自己也这么美就不会苦恼这些问题了，男女思维毕竟有别，
赵诗婷以为女人越美，男人就会越爱惜，是的，也不全是。

　　「切。」江清雯白了她一眼，不知道她在鬼想什么。

　　「对了，我刚才看到你好像接了王明的电话，你们，说什么了？」洗完澡回
来第一时间她就看了手机，虽然一直没有接他的电话，但是就是想看他拼命找自
己的样子。

　　「他说不应该为了自己舒服对你那么粗暴，什么以后全听你的……我，当时
很气愤，就骂了他。」江清雯如实复述着，不知自己做的对不对。

　　「活该，骂死他！哼」好像是帮自己出气了一样，她小嘴一撅，但转念一想
……小脸一下通红。

　　「你，知道了？」

　　「嗯，其实，你可以给他一个机会。」她凤眼轻闭，浓密且上翘的睫毛十分
安详，雪白的皮肤在黑夜中依然那么显眼，美丽的好似白雪公主。

　　「其实，感觉挺刺激的……」赵诗婷不由小声起来，但还是被听个一清二楚。

　　「啊！？」江清雯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凤眼大睁，扭过头看着她，充满
了不可置信。

　　「嘿嘿，真的就，挺刺激的，比以前都要舒服，但过后就会责备他不珍惜自
己，责备自己怎么会因王明的粗暴有这种感觉……」

　　江清雯震惊的看着她，她无法理解这是什么感觉。

　　「你……」

　　「现在脑子很乱，烦死了！」赵诗婷轻摇了几下脑袋。

　　这已经超出了她的知识范围，不知如何作答，微张的小嘴又闭了回去。

　　「不说我了，你和方磊怎么样，打算什么时候……！~ 」赵诗婷的思维跳跃
的很，一下又转到她这里，色色的小手攀上了她的玉臂，软腻光滑，和一块豆腐
一样，让她一个女人都着迷。

　　「没那个可能。」

　　「难道，你打算婚前不那个……」赵诗婷好像猜到了什么。

　　「……」

　　「哇，你这么保守的吗？那要是婚后发现男人不行怎么办！」赵诗婷好像发
现新大陆，好像看到一个出土的古董，充满了好奇。

　　「又不是只有性，合得来是最主要的。」平稳的气息感觉她理性的可怕。

　　「方磊真是可怜，这么个女神光能看，结婚还早呢！」赵诗婷感叹的替方磊
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装模作样的。

　　「切，管好你自己吧。」江清雯抬手轻戳一下赵诗婷的脑门，宠溺的笑了一
下。

　　「根据我的观察一般这种女人只有两条路，要么是到时因为禁欲了二十多年
一下如开闸洪水，要么是彻底就是性冷淡！我感觉你应该是第二种！」因为她怎
么也感觉不到江清雯对性有什么追求，也更无法想像如此气质的女神会在床上有
所求欢。

　　「瞎说什么呢？！」江清雯白眼更甚。

　　「对了，你的内裤款式好像是我妈妈穿的，真土！要不是我没有换洗的，我
肯定不穿！‘’」有吗，那个穿在里面又不是让人看的，舒服就好。「

　　「才不是，改天让你看看我的！」

　　「不看。」深夜中两个美丽的女孩在屋子里小声的叽叽喳喳起来。

　　「对了，听说处女身上有种特别的香味，让我闻闻！~ 」说着就抱着江清雯
的右胳膊一顿蹭，脸上的触感像正在敷一片满是滑液的面膜，微凉又嫩滑。

　　「你别弄！」江清雯连忙推搡着，谁知道赵诗婷好像一个橡皮糖，死死的抓
着她。

　　「哇，好嫩好滑哦！」

　　很快，昏暗的房间里传来女孩们嬉笑的打闹声。

　　还是第一次和朋友有这么亲昵的行为，两人的打闹让本到膝的睡衣不由上窜，
被子下面露出大片美白的大腿，胸前两团美肉即使仰躺，依然显现出两个显眼的
乳峰，两个小巧的乳头因没带胸罩而若隐若现，此时因玩闹已波涛汹涌，手臂上
的摩擦和气息让她全身一痒，不受控制的下意识夹紧了玉柱般没有一丝赘肉的美
腿，双腿之间的神秘不禁让人向往，正散发着阵阵幽香，不知何时有人能探索这
个从未有人抵达过的地方。

　　　　　　　　　　　　　　　第二十八章

　　城市的另一处，此时里面工作的人还忙碌，似乎过着与常人不同的生物钟，
到处都是水流声，空气中满是潮湿，风雅的室内装修下，有一个与周围格格不入
的人。

　　「哎我说快点啊，等老半天了！」一声不耐烦的叫喊声传来，趴着搓澡床上
的肥胖大汉嚷嚷着，肚皮一层一层的。

　　洗浴整体装修风格以山林风格为主，硕大的洗浴厅天花板由一块块的毛玻璃
所制，高处的墙壁上绘画着各种远山近景，下面由仿木纹的墙壁构成，和地面一
样呈深木色，仿佛就深处在深山一样，正中央的宽大的公共浴池呈翠绿色，中央
还放置着一座假山，配合水蒸气显得雾气昭昭，两侧分别是淋浴区和搓澡区，整
体绿色和木色的氛围像是进入一个巨大的山洞。

　　「来了马上来好！」一个老头的声音回复者，尖细干哑，身穿白色短袖老头
衫，下身是黑色宽松短裤，远看一身还算干净，但近看却是丑态百出，袖口和领
口有大圈焦黄色的汗渍，脚上穿的最普通的一字拖鞋接缝处已开裂，在浴室工作
的情况下已被水浸湿，看不太出正常时候脚后跟处的干裂，但是指甲缝里的黑泥
却尤为明显，身形已老态的佝偻且消瘦，如风中残叶，裸露出的胳膊和腿像干枯
的树枝，头顶已经完全秃了，周围零星的头发少的也能看见头皮，额头处还贴着
纱布，不过早已泛黄，不知道的人以后他已经60多岁了，其实身份证上他不过才
45岁，戴着一副白口罩，和蜡黄且黝黑的皮肤反差明显，虽不得其面目，却可从
露出的丑陋的三角眼中看出此人的面容，黝黑的大手套着黄色的搓澡巾，正一下
下的给跟前的人搓着澡。

　　近年来马海生活拮据，自打进城一直在底层辛劳着，原以为从村里出来的时
候经过管家介绍能进他们家的厂里干活，没想到最终把他介绍来了工地出苦力，
来的时候本想投奔在城里的妈和姐，但一直被姐拒之门外，可能是怕他连累到自
己的生活。近几年因为马海姐姐的婚姻破裂，才逐渐和马海联系上，正因如此，
也间接的给自己的外甥女当了半个干爸，本就收入微薄的马海时不时还要给外甥
女一些钱，买玩具或者幼儿园的费用，由于经常给孩子买玩具，所以跟外甥女的
关系很好，小孩子虽然刚开始见面被马海的长相吓哭，但逐渐也接受了这个老舅
舅，小孩子没有因为外貌，就和别人一样的另眼看待他，让他也十分乐意为小孩
子的成长出一份力，她经常问妈妈舅舅什么时候来，但马海的姐也就是马晴却异
常反感女儿和他来往，一是怕这个弟弟教坏她，二是不想面对邻里邻外乃至学校
老师的异样眼光，除了给女儿要钱，一般不主动联系马海。而张娟毕竟是马海的
亲妈，虽然在儿子上看不到任何希望，但对于马海并没有向马晴那样不近人情，
有时候趁白天马晴出去看店，会把马海叫家里来吃顿饭，前些天因为老胃病犯了，
让儿子去姐孙女放学，为此，马海还把不知哪里弄的不合身的老旧西服穿在了身
上，虽然外在没有因此而改变，反而有种东施效颦的滑稽，但他不想因为舅舅让
外甥女在学校被同学嘲笑的态度还是在的，最近工地没什么活，他就到处找工作，
因形象屡屡碰壁，找了好久才在这家洗浴找到了工作，晚上当搓澡工，老板也是
正巧实在缺人，不得已，让他工作时候注意仪容仪表，还要带个口罩，就算如此，
也有许多客人有异议，不少人主动要求换人，在这个靠提成开工资的地方，马海
的收入也是微薄。

　　「秃子下班了？」说话的是老张，此时正和老于做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抽着烟，
看起来也是50岁左右，全身只穿个裤衩，翘个二郎腿。

　　「对，下，下班了嘿嘿……」马海露着黄牙陪着笑，连连点头，从衣柜里拿
出外出穿的黑色的长袖和长裤，袖扣和裤脚有明显的灰渍。

　　正常的打招呼却充满了调侃，这俩人尤其是老张，对马海充满了嘲讽与玩弄
之意，脸上不屑的笑容让人恶心，马秃子这个外号就是他先给马海起的，看马海
平时的样子估计智商不高，所以本就生活不如意的老张尽恶劣本性。

　　「给我俩弄壶茶来！」

　　「好好……」马海站着穿完衣服便连忙答应，招了一下手。

　　「那个，你好，老老张要壶茶……」马海驮着背站在服务台，穿个黑色老式
布鞋，脚趾处的补已经磨的发薄，依稀能看到满是黑泥的灰指甲，衣服好像有点
大，在瘦弱的身上有点晃荡，显得瘦骨嶙峋，赔着笑向里面坐着的收银小姐说着，
丑陋的脸上满是皱纹。

　　小姐看起来很年轻，不到30岁，微胖，脸圆圆的，短发，梳个短马尾，就是
眼睛小点，穿着白色女士衬衫，外面套着一个灰色马甲，看到马海眉头一皱，眼
里说不出的厌恶，转身在一堆杯具里操弄着，不知是不是故意，弄的噼里啪啦的，
一会一个茶壶两个杯子放在托盘上推到了马海身前的台子上。

　　「谢谢……」马海端着正要走。

　　「钱呢？！20！」不耐烦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是老张要的」

　　「我不管谁要了，拿了就出钱！」

　　「好……」马海只能重新放下托盘，放手向裤子兜里伸去，因为长期工地干
活让马海的手黝黑且干燥，关节处都是深深的裂纹，十指粗大，正常人通常平滑
的指甲在他手上满是沟壑，因工作让本是黑泥的指甲缝还算干净，手心布满厚厚
的黄色老茧子长时间的水泡已经泛白，看起来饱经生活的摧残，马海从兜里抓了
一把出来，都是零碎，五元十元面值的纸钞被揉搓的不像样子，全是褶皱，有点
发潮，他小心的将纸币打开，铺开，夹杂着几个钢镚，递到收银小姐的眼前。

　　「嘿嘿给……」

　　「放下就行！」似乎不愿接下，小姐眉头拧成了麻花，眼前的钱像是烫手山
芋。

　　休息室。

　　「老老张，茶」马海用脚轻顶开门，佝个腰小心的放到老张和老于身前的小
圆桌上。

　　「让你办事真麻烦，弄壶茶老半天，行你走吧！来老于。」眼睛至始至终没
看马海，径自倒起茶来，抽着烟，室内烟气弥绕，好不舒服，老于应了一声始终
低着头在手机上看着新闻，没有说话。

　　「那个，茶钱，二，二十」马海本应有理，但却唯唯诺诺，陪着笑看着老张，
两手在身侧抹了抹裤子，和农民工向老板讨薪一样。

　　老张一愣，没想到这傻子还知道要钱，「昂，等月末开钱再说，没事了你走
吧！」

　　入秋的后半夜充满凉意，时不时刮着一阵凉风，让人迹渐少的城市街道上仅
有的几个行人缩了缩脖子，白天喧嚣的城区现在已然安静，只能听到偶尔的行车
声，和被风卷起的纸盒包装与地面碰撞的声音。一个苍老的背影在仅有路灯照亮
的小道上走着，身形左支右绌，明显腿脚有点不利索，手里拿着一个黑色塑料袋，
一晃一晃的向路旁边的垃圾桶走去，一个老态的身影在垃圾桶旁边翻来翻去。

　　马海没有在姐姐的房子住，或者说姐姐不让，他租了个地下室，刚下完楼梯
就一股像洗衣服好几天没有太阳，没干的那种捂吧味道，漆黑狭窄的走廊因深夜
一看望不到尽头，里面挂满了各个租客换洗下来的衣服，和门帘一样，脚下的水
泥地随处可见的泡面碗和食品包装，杂乱不堪，各户门都紧闭，有几户发出微暗
的灯光。

　　马海就着从入口处带来的微弱的光线走到了属于自己的门前，把手中装着三
四个饮料瓶的黑色塑料袋放在门口的纸盒箱里便推门进去，安静的走廊传来突兀
的关门声。

　　一开门，迎面扑来汗味和不明的腥臭味，不到十平米的小屋子一片乌黑，只
有一小块长方形的小窗，路灯夹杂着月光，照进微暗的屋子里，不至于伸手不见
五指，左手边的单人床，发黄的被子如被捏成一团的报纸，萎缩在一角，黄色的
夏季凉席还没撤掉，中间处以满是黑渍，屋里里东西虽脏，却意外的规整，床旁
边的桌子桌面满是划痕，桌角还垫着一块砖头，几本美女杂志封面已经卷边，放
着一卷刚开封的卫生纸，吃剩下的康师傅小鸡炖蘑菇味的泡面碗一个接一个的叠
罗在桌下，地面虽没有一尘不染，但也没有散落的垃圾，一切的垃圾都归到墙角
的绿色网状垃圾桶里，整个屋子，小，脏，但不乱。

　　马海站在屋子中间，身形佝偻，呆呆的透过枕头大小的窗户望着窗外，不知
在想什么，良久，昏暗的屋子一阵稀疏声，不一会传来了单人铁丝床金属摩擦刺
耳的嘎吱声，随着一声畸形的公鸭般刺耳的叫喊声而结束，持续了近一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