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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情谱之民国女英传】(第三部)

第一文学城 2022-08-22 03:07 出处:网络 作者:小柔柔编辑:@ybx8
作者:小柔柔 2022年6月18日首发于sis001 字数:65092 ================================================

作者:小柔柔
2022年6月18日首发于sis001
字数:650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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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柔柔的话:

  第三部承上启下,篇幅略长,但希望读者能耐心阅读,有些小桥段我个人认
为还值得一阅。另,希望大家不吝点赞,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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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回:十二、劫金案

  外府议事堂前大院正中有一八角鼓亭,匾额上两个大字:闻登。亭内有鼓架,
架上托一面大鼓,上等牛皮缝制,用锤敲击,所发之声庄内遍闻。

  此闻登鼓是老太爷所设,常有两名士兵看守。按家法,若非紧急事务绝不可
随意击打,否则先将这两名士兵处死!击鼓人也要视情节严厉处罚,轻则断手脚 ,
重则丢性命!

  我们听闻登鼓响便知发生紧急要事,忙穿戴整齐先命仆人将院内死尸拖出处
理,这才拥蹙着老爷来至议事堂,此刻念恩已在堂内。

  刚坐下,见外面两人架着一人急速走入,被架之人身材中等,方面大耳,浓
眉细目,军帽歪戴,军装破损,灰头土脸还缠着纱布,竟是受伤!此人便是二爷
冠甲,左右两人是他手下兵头苗三提与邓焕七!

  老爷见了忙起身问:「二哥!怎这般狼狈?来人!看座!……囡缘!」

  囡缘忙应了声,疾步上前查看伤势。

  有仆人搬过座位,冠甲坐下,突然大哭:「三弟!一言难尽!……唉!呈银
……被人劫了去!」

  「怎讲!?」老爷一听,皱眉瞪眼怒问。

  我们在旁听得心惊肉跳!

  原来,往日呈银皆由内军八队轮流押送,只因这次剿灭慧觉寺,内军倾巢而
出,故押运呈银之事便耽搁下来,老爷原本并不担心,只因若是呈银送至财政司 ,
有时效约制,而今后直送督军府,故早几日、迟几日也可。依老爷之意,只等内
军收兵后再行押运。不想,冠甲听闻此事自报奋勇,在老爷面前夸下海口,率外
军二队部分人马押运,却被劫!要知此番押运的是二十万两!非是小数!

  囡缘处理伤口,冠甲掩面哭:「初始走官道……定更天在大柳庄打尖……便
有毛匪骚扰……起先未曾理会……可其三番五次……我也是怒气冲头,忘了三弟
嘱托……遂率兵追击至柳霞岭……突然一声炮号……涌现无数灰衣蒙面士兵,顿
将我们赶至岭上,团团围住……但未进攻……我等几番想冲出去……皆被压制…
…只等黎明敌军便撤去了……再赶回大柳庄……守护呈银的士兵皆被杀死……银
车也不见踪迹!……」

  老爷听罢一跺脚!愁眉紧锁竟说不出话。

  我在旁道:「冠甲想是中了敌人调虎离山之计……」

  老爷叹气:「临别我一再嘱咐!你怎就忘了!」

  冠甲低头无语。苗三提在旁道:「二爷也是剿匪心切,带兵追击误中敌人诡
计……」

  念恩斥责:「你与邓焕七皆是兵头!二爷遇事则迷,你俩为何不劝阻?!」

  邓焕七忙辩解:「我俩苦劝!只是二爷……唉!」

  老爷摆手:「不必多言!只议接下来如何!」

  众人无语。半晌,我在旁道:「老爷,依贱妾之意,应如此。首先,呈银之
事不可耽搁,从速再备二十万两送至督军府,此事可交于宝芳姐与香卿。其次,
依冠甲所述,敌人狡猾异常,冒充毛匪骚扰,使计调虎离山,在柳霞岭却又围而
不攻,但又无法突破,那边劫掠银车不留活口,生怕走漏风声,事毕后迅速撤离,
依此种种情形,可见绝非平常毛匪!此事交于贱妾查清。另,九妹与婉宁既已受
封职位,则还要回东大集部署,也拖不得。」

  老爷闭目倾听,频频点头:「我等遇事慌乱,幸有美娘在旁,总算捋清条理,
既如此,依美娘之意即可。苗三提与邓焕七速带二爷回去休养疗伤,亦不可因此
疏忽保护作业组之责!九妹、婉宁连夜率本部至东大集,公布税法、征召衙役、
安抚百姓、留下守军后回庄复命!劫金之事全权交给美娘!宝芳、香卿速准备呈
银二十万,明日一早各率本部押运至督军府后回庄复命!今夜无需陪侍,其余人
等,各司其职!全庄戒备!防范偷袭!」

  我们齐声应了,随即散去。

  回到锦绣阁正要吩咐红袖唤上官北,不想她递给我一信纸道:「二奶奶,这
是上官北呈上来的。」

  我接过来看,大意是说他出庄探寻劫金一事,已有眉目,不日即可回庄。我
看了心里高兴,只安心等待。

  又过几日。

  九妹、婉宁已回庄复命。这日,我刚伺候老爷用晚膳便有红袖来报,说是上
官北正在院内等候。我忙向老爷告假。

  锦绣阁中坐定,上官北一身粗布裤褂背后草帽,扮作小商人模样,凤尘仆仆
站在面前。我打发红袖、红烛出去,屋内只剩我俩。

  他微微躬身低声道:「禀二奶奶,小人已查明,劫掠咱家呈银者乃刁家镇刁
守一治下,汤善友、孟锦双二人!」

  我听了皱眉问:「此情可坐实了?」

  他点头:「已坐实!现呈银就在刁家镇中!」言罢,他从怀中掏出信纸双手
呈上:「这是详情,请二奶奶过目。」

  我接过在灯下仔细观瞧,心中暗恨!

  只听他低声道:「小人还查明,二爷外军之中有刁家镇潜伏奸细,押运路线
均事先摸清,故而敌军才能从容部署劫银成功。」

  我听了心中一翻!忽然有了对策,忙道:「此事你知我知便可,这奸细先不
必惊动,日后还有用他的地方。」

  转脸,我笑:「小都!你为咱家立下大功一件!二奶奶赏你金条两根!…
…」

  本以为他会谢恩欢喜,谁知却摇头道:「您屡次褒赏,金银颇多,便是赏我
金条也无用。」

  我听了笑问:「那你讲,想要什么?只要我有便赏你!」

  他欲语还休,张张口却又不出音。

  我皱眉问:「怎如此吞吞吐吐?想要何物讲来便是!」

  他低头躬身:「所想之物若说了……恐二奶奶抽我鞭子!」

  这话更让我云里雾里,眨眨眼问:「噢?到底何物?赏你还不及,怎会抽你
鞭子?」

  他这才道:「我想借二奶奶您身上两件肉物一用!」

  我瞪着他问:「哪两件?」

  他支支吾吾:「想借您……巧嘴与屁眼……」

  我听了,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娇嗔:「臭小子!果然该抽你鞭子!」

  他忙跪下道:「我错了!您只当我胡言乱语!再不敢了!」

  看着他满身风尘又于心不忍,毕竟是我一手栽培,屡立战功。

  叹口气,我道:「起来吧!」他这才站起。

  我看着他问:「若是我借你这两件,你作何用?」

  他先一愣,看看我,随即低头:「不敢想……」

  我笑骂:「呸!还说不敢想!若是真不敢,又怎会脱口而出?羞也不羞!」
随即道:「你那毛病我又怎会不知?淫女子只认肛眼,必抽出屎来,再由女子用
嘴唆舔才能去火!今你借我身上这两样,可是要如此做淫?」

  他不言语,只略点头。

  我看着他,骂也不是,笑也不是,只好规劝:「小都,虽说男欢女爱,做淫
时水旱二路皆可,但水路肉户才是正道,后庭肛门屁眼不过略作调剂之用,怎能
主次互换?本末倒置?」

  他听了道:「我早听人说,二奶奶您屁眼中多油顺滑,常常被淫……」

  这话让我粉面发烫,轻拍桌子道:「休听那些下人们传闲话!……不错!二
奶奶我的确常被淫肛眼,可当时情形你知否?只因宝根众多,将我团团围住,不
停索欢,而口、户均被占满,故才献出肛眼任其淫奸取乐!……」

  他追问:「而后如何?……」

  我顺嘴道:「而后往往直送口中,令我唆舔,品咂咸淡滋味儿……」刚说到
此,一想不对!可再改口已来不及!

  「啪!」我粉面通红,拍桌微嗔:「臭小子!胆敢用话绕我?!想是皮子刺
痒!非要让二奶奶赏你一百鞭子?……」

  他低头无语。

  我心中羞臊,用玉指在桌上「当!当!当!」轻敲三下,随即斥:「愣着作
甚!还想气我?速退下!」

  他翻眼皮瞄我一眼,低头躬身迅速退去。看他背影,我银牙轻咬下唇,心中
又爱又恨……随即叫来红烛、红袖对她俩吩咐一番便起身回书房秘报老爷。还未
出院,前面传话下来,老爷已用过晚膳,现摆驾观潮轩,我听了忙赶过去。

  内府后园奉心湖。

  老太爷将此湖取名「奉心」,寓意侍奉随心之意。湖面不大,中心有岛,岛
上筑有金库,四面栈桥相连,每月初一,金库开启,将炼好的金块入库封存。这
奉心湖并非一潭死水,湖底有泉眼,故而湖水清澈景色宜人。沿湖四周皆有亭台
楼阁,观潮轩便是其中之一。

  我到时,除宝芳、香卿押运呈银去省城未归外,众姐妹及念恩都在,堂中窗
门打开,老爷对窗而坐,面前桌上摆满各色水果、美酒,边饮酒边欣赏景色。

  我见并无外人,凑近轻语:「禀老爷,贱妾现已查明,劫掠咱家呈银者乃刁
家镇刁守一手下左膀右臂,汤善友与孟锦双二人!」

  他闻听先一愣,放下手中茶盏瞪着我问:「可坐实了?」

  我点头:「已然坐实!现二十万两呈银就在刁家镇中!……」

  他沉默不语,脸上泛起怒色。九妹等纷纷低声议论。

  念恩在旁问:「刁家镇底细如何?」

  我道:「这刁守一本是刁家镇首户。靠贩卖私盐起家,积累巨额财富。只因
匪患丛生,他便组织『保安队』,又购入大批新式枪械、训练士兵、囤积粮草。
刁守一原本是个贪生怕死的,但却网罗了两个能人!便是这汤善友与孟锦双,此
二人原是清廷武官,曾任辽西守备,因贪污军饷被革职查办,只是世道混乱没了
下文,随后流落至此投靠刁家。他俩虽贪财,但治军严厉又兼多谋,几年下来将
周边大小匪患消灭收降,自此壮大势力。如今,以刁家镇为中心,包括黄土台、
九道湾、陈家沟三处集镇皆属其势力范围,掌控粮、油、盐、茶又颁布政令,一
切税收皆归其所有,俨然土皇帝般!此次劫掠呈银便是出自汤、孟二人之手!」

  老爷听罢,咬牙冷笑:「刚踏平慧觉寺,正要收拾刁守一,他自己却送上门
来!美娘可有谋划?」

  我忙应:「老爷,依情报,现刁家已有所防备,四下均已重兵警戒。前有慧
觉寺之鉴,这次需好好谋划,依贱妾之意,还要从汤、孟二人做文章……」

  念恩问:「如何做?」

  我道:「刁守一所依仗的,只此二人,若能归顺咱家,则不攻自破……」

  他听了冷笑:「美娘说得轻巧!那二人受了刁家大恩,岂是这般容易能降服
的?」

  我点头:「念恩所言不虚,可即便如此也要尽力降服!其一,前番剿灭慧觉
寺,咱家兵力损失不小,虽有待补军后备,但依旧兵员不足,若是降服二将,则
他们手下军队皆归咱家所有。其二,若硬拼,以此二人能力则只比慧觉寺更难缠,
恐大费周折!其三,刁家势力范围内皆是大集镇,经商往来异常繁华,单是粮、
油、茶、盐几项每月税收便数目可观!若强攻硬打,必无完卵,枪炮覆盖集镇皆
毁,便是拿下来又有何用?」

  念恩听了竟点头道:「美娘所述似有道理……可你如何做才能降服二将?」

  我沉吟片刻,道:「上次他们劫了呈银,倒不如再让他们劫一次,待机一举
将其包围,迫其投降!」

  他冷笑:「他们怎肯上当?」

  我道:「只要谋划周到,以假乱真,则不怕他们不上当!」

  他还要再说,老爷摆手:「美娘之意甚好!命你与婉宁、佳敏、囡缘谋划策
略,一鼓作气剿灭刁家!九妹、茹趣留在庄内护卫本营。」

  我忙请示:「老爷,贱妾想请您口谕,命冠甲从中配合,听我调度,也好施
划谋略。」

  他听了点头:「准!」

  又伺候他吃酒赏月,临近一更天才撤下宴席回去休息,又命九妹、婉宁侍寝。

  众人散去,我回到自家院内,红袖、红烛上前迎接。

  我问:「东西可曾取来?」

  她俩回:「已备好。」

  我点头:「今夜无需你俩陪侍,自去歇息吧。」

  她俩应声退下,我又打发走夜间值班的丫鬟婆子,独回二楼闺房内。

  进门,只见房中央摆着一物,最底层好似圆桌面,上面立着一匹无头、无尾
的木马,雕刻栩栩如生。马背侧面可掀开,里面空心,放有木凳,凳上铺着厚厚
软垫,这便是暖香阁内淫具之一,『单子马』。

  我轻轻脱去旗袍丝袜,只穿大红兜兜坐在床头半躺假寐,顺手拉过被褥盖在
身上。

  三更刚过,便听楼下门响,我心一动,轻轻坐起。不多时,楼梯脚步声,门
开处,上官北闪身而入。

  他也不说话,规规矩矩站在面前低头无语。

  见他进来,喜忧参半,我有意逗他,问:「深更半夜你来作甚?莫非你不知
二奶奶我这闺房是禁地?擅自闯入者断手断脚?」

  他低头轻声回:「白天临别时,您用手敲击桌面三次,分明是让我三更过来,
只求二奶奶将嘴和屁眼赏下!我自珍惜!」

  喜他如此机灵,善解我意,轻笑:「臭小子,算你机灵!但只此一次……我
且问你,借这两样你如何做?」

  他忽面色潮红,似是兴奋,忙回:「谢二奶奶赏!我先将里外用口舌唆舔干
净……而后淫肛淫口不停对调……」

  「你!……快住口!羞不羞!亏你还真说得出!……」我粉面通红,抬手指
单子马问:「你可知这是何物?」

  他看了一眼,摇头。

  我道:「此物唤作『单子马』,掀开马背,我自钻入,合上马背,头、臀从
前后露出,你只需站在后面要如何便如何,且下方圆盘有精巧滚轴,若想淫口时 ,
只轻推马身便可转动角度,无需来回走动,你……可明白了?」

  他点头赞:「想不到二奶奶您如此用心,设计出这般精巧淫具!……」

  这话更让我羞臊无比!微嗔:「还不快住口!……你当二奶奶我是何人?!
闲来无事一心只设计淫具?!这……这些东西都是你们男子所设!专用来淫我们
女子取乐之物!……想我们女儿家皆是人品高贵、德行高尚,犹如出水芙蓉,亦
如青莲白藕!却被你们这些污臭男子任意摆弄!淫奸去火!又造出这等下流器具
用在我们身上!每每还要迎合你们做淫做贱!讨你们欢心!……你……你怎不知
耻!」

  他听了忙跪下:「是我错想,误会二奶奶您了!」

  我压下心中怒火道:「二奶奶我人品何等高贵?!又兼天姿国色,想淫我之
人多如牛毛,可我这娇嫩玉体、香滑肌肤岂是凡夫俗子所能见识的?今夜你能得
了去,乃三生修来福分,你需好好珍惜,不可暴殄天物!」

  他忙叩首:「是!谨遵二奶奶之命!」

  我见时辰不早,看着他:「速脱衣裤我看……」

  他起身迅速脱光,只见皮肤细滑,胯下那物已高挺棒硬有了几分气势!借灯
光细看,却也粗粗愣愣长度可观,宝冠鼓起充盈,鱼嘴微张,从中流出透明黏液 ,
宝根不时一沉一挺,似是对我招呼!

  我掀开被褥从床上下来,走到单子马前掀开马背跨腿钻入,伸脖、撅腚摆好
姿势道:「可合上马背。」

  他忙合上,只见我头、臀露出,好似匹母马。

  他来到背后跪下,双手放在粉臀上揉捏,口中轻道:「怎如此柔软嫩滑…
…」随即轻轻分开两片粉臀,露出后庭肛眼。

  「二奶奶!……我……」他口中嘟囔,瞬间将脸埋入,用嘴盖住,舌尖钻进
不停唆舔。

  「嗯……」我轻哼出声,只觉腚眼被他钻探,又酥又痒似有蚁爬。

  他舌尖深入,舔舐肛道,我早已蜜水横流,乱哼不止,轻问:「是何味道?
可品出咸淡?」

  他品咂一番道:「略有些异味儿……二奶奶可是吃咸了?……」

  我道:「昨儿老爷赏下一道汤菜『猪骨炖乌鸡』,那汤汁似有些咸……我多
吃了些……」

  他点头:「那便是了……」随后将里外唆舔干净,舌尖下移寻到户门舔吮蜜
液。

  我被他戏得起性,只央求:「速将宝根送入户内,先淫百余,而后……许你
任意胡来……我自为你唆根……品咂咸淡……」

  他忙应:「得令!」

  起身摆好姿势,那宝冠寻至户门徐徐送入。

  「噗滋……噗滋……」蜜水充沛,宝根顺滑无比,犹如泥鳅钻洞,来回抽送
其乐无穷!

  「嗯……啊……哦……嗷……」我随他前后晃动,粉臀追逐,不停吞吐。只
心里喜欢他,不忍施展淫术。

  足抽了盏茶工夫,一百有余,他却不曾停歇。

  我喘息问:「嗯……今日怎了?……你不是只认肛眼?为何抽起来没完?
……」

  他轻声道:「二奶奶肉户紧缩顺滑……抽送间舒适无比!……我竟忘了正题
……」言罢放慢动作缓缓抽出。

  轻提宝冠寻到肛眼,微用力便送入,上来就深至根柄。

  「嗯……啊……」我得他深探,不禁轻呼,道:「臭小子!……可是用你那
『量天尺』测我深浅?……需知里面货多!……当心着了我的道!……」

  他也不语,反而上下左右轻轻摇晃使宝根在内不停搅动。

  「啊……噢……咦……嗯……」粉嫩腚眼似如花开,花心小嘴紧含着粗壮宝
根。

  晃动多时这才轻抽慢送用那宝冠摩擦肠壁。

  「噢!……噢!……」我淫哼着,抖动粉臀追夹宝根,好似『关门留客』。

  「咕啾……咕啾……」依仗肠油润滑,他来来去去毫无客套。

  「噗滋……噗滋……」他略提速,喘息道:「二……二奶奶!……您真…
…好屁眼!……」言罢再用力,终被他抽出黄屎。

  「卟……」他抽出宝根高高挑起,只见根茎上油油腻腻沾满黄白,尤其那宝
冠头上星星点点,鱼嘴处竟顶着块软黏之物。

  「咔啦啦……」滚轴响动,伸手轻推马身,转动角度,使我粉面正对,随将
宝根送至嘴边。

  我秀眉微蹙,只闻阵阵奇臭,被熏得有些恍惚,刚要开口说话,他突伸出二
指捏住秀鼻向上便提,我猝不及防,玉口张开似要尖叫,他却顺势将宝根送入,
我被他捏鼻无法呼吸,只得张口迎根,随即香舌乱卷品咂咸淡。

  品了多时,他才放手抽出宝根笑问:「二奶奶可品出咸了?」

  我被他弄得魂不守舍,迷糊应:「似是咸了……」

  他笑声中推转马身,再入肛眼。

  如此转来转去,每次皆捏鼻唆根,我亦被他淫得心服!

  直至最后,他不停抽送淫口,终赏下宝精由我吞咽。

  事毕,外面金鸡报晓已是天明。上官北退下,我未再睡,唤来红袖、红烛伺
候梳洗打扮随即赶往书房侍奉老爷早膳。

  过后,又请婉宁、佳敏、囡缘回院秘议,直至晌午。

  转眼十来天光景,仍未见宝芳、香卿回来,我则用这段时间教习红袖、红烛
使枪驾马,又教她们如何搜集情报培植亲信,每日倒也过得充实。

  随后,有宝芳兵头叶胜楠捎来书信才知原是被督军徐北山留下日夜淫宿,还
需半月才能回庄。既如此,我也无需等她们回来,请示老爷后,开始按事先谋划
行事。

  这日定更,我带红袖、红烛出庄赶奔冠甲本营。

  沿金水河前行,十步一岗,五步一哨,巡逻士兵往来穿梭不敢大意,岸边灯
笼高挑亮如白昼,数百人一字排开筛选金沙。不多时,远望前面有所大宅院,临
河而建,门口灯火通明,两队士兵站岗。此处便是冠甲本营所在。士兵们见了我,
纷纷行礼致敬,我略点头,下马,步入宅院,只见中堂门大开,冠甲居中而坐正
与兵头说话。

  邓焕七眼尖,忙迎上来行礼:「二奶奶怎来了!」

  冠甲见我,也忙站起来问:「二姨怎来了?快坐。」

  我坐下,回首吩咐红袖、红烛:「你俩门外设岗,任何人不准入内!」

  她俩应了声退出去,关好门。

  堂中只剩我与冠甲,他看着我憨笑,我白他一眼悄声道:「夜间来你处乃是
有要事商量!你别想歪了!对了,你伤势可好些?」

  他笑:「好多了。二姨来我这里当然有事,但既然人都来了,若不淫你则对
不住……」

  我听了粉面通红,啐他:「呸!真亏你说得出口!想当初老太爷活着的时候,
你和冠臣在庄上,我们八姐妹少伺候你们了?现如今你好歹也是堂堂外军统帅杨
家庄二爷!老婆、美妾众多,怎么还惦记这个?」

  他乐:「二姨这话谬得很!咱们乃故交,论起来我老婆、小妾排位应在你们
之后,我这人念旧!上次大姨宝芳路过我这里讨口水喝,我淫她一番。还有,四
姨婉宁前阵子借我十几匹军马,我又淫她半日……」

  「行了!还不快住口!……」不等他言罢便被我打断,狠狠瞪他一眼道:
「我们姐妹欠了你多少?……你倒不错!雁过拔毛用到自己人身上了!不害臊!」

  他嘿嘿一笑,也不搭话,抬身将军裤脱下,双腿高举露出宝庭道:「二姨快
来!扒腚钻眼,舔根唆冠,待动性了,咱们边淫边谈。」

  「你!……唉!」对他,我实在无法,只得面前跪下,双手分开宝庭露出宝
眼娇嗔:「真拿你没辙!正经事儿干不了,专想这些!」

  凑近微微一闻,有些异味儿,抬眼望着他问:「这腚眼可是没洗?你怎知我
今夜会来?」

  他笑:「此乃天意也……」

  我啐:「呸!……」言罢,吐出香舌插入眼中细品细舔。

  「嗯……二姨口技,天下无双!……真妙!」他仰面轻哼,舒爽无比。

  钻舔多时,我又上移将一对宝卵分别含住吮吸,此时宝根硬挺已然动性。我
忙从下向上舔舐宝根,含住宝冠吞吐。

  「啊!……哦……」他放下双腿将我扶起扭身按在椅中,我背朝他高撅粉臀。

  他从后扒下军裤,扬手便赏下一巴掌「啪!」臀肉乱颤,香风四溢。

  「嗯!」我轻哼出声,肉户内蜜汁流出。

  他用宝冠先在户门上蹭摩一番,待沾满蜜液才徐徐给入,直没根柄,而后一
手扣住香肩,一手抓住发髻使我粉面仰起,来回抽送不停。

  「二姨肉户亦如处子……如此紧滑……实难想象!……真美……」他轻抽慢
送不住夸赞。

  我被他拽住发髻,仰着脸,身子随他动作前后摇晃,娇喘道:「既如此…
…你痛快淫我便是……」

  他忽问:「二姨有何正事?……讲来……」

  我道:「我且问你……你军中可有个传令官……叫做韩元清的?……」

  他点头:「确有此人!……那小子还算机灵……会讲话……我几月前提拔他
……」

  我冷哼:「……他确是机灵……只机灵过头……乃是刁家镇派来咱家卧底
……」

  「怎讲!」冠甲突然宝根一送到底,停下动作怒吼。

  我被他顶得前蹿,又被拉回,只觉户内宝冠突入花蕊中,顿感酸麻舒爽!忙
娇声道:「……你切莫急!……听我讲完……」

  「你讲!……你讲!……」他喊了两声,用宝根结结实实抽送数下,我粉臀
一阵哆嗦,花蕊中喷出几股阴精。

  我颤抖道:「……此人……乃刁家精心安排……潜伏在咱家的眼线……嗯
……你为人老实……又怎能分辨……原本也无谓……只上次咱家呈银被劫……皆
是他通风报信……」

  「卑鄙小人!……我必将其碎尸万段!……」他边吼边加快动作,那宝根进
进出出摩擦户内嫩肉。

  「啊……嗯……冠甲……莫停!……你只把我当做那韩元清……出火解恨!
……痛快淫之!……」我仰面尖叫暗中吸气施展淫术。

  「啪啪啪……」肉碰肉,脆响声声。

  「好!……看我如何将你挑落!……」他再加力,那宝根好似钢枪,挑得我
娇声乱叫!

  「二姨!……好美!……」突然,他一送到底,趴在背上,户内宝冠乱跳乱
射。

  事毕,我俩穿好衣裤重新落座。

  他看着我笑:「若非二姨,怎能如此酣畅!」

  我白他一眼:「怎讲?你那老婆、美妾不能让你酣畅?」

  他摇头:「不及二姨十分之一!也不过是个肉壶罢了。」

  我冷哼:「我们姐妹在你眼中也不过是个肉壶,想做淫时拿来发泄去火,你
当我不知?」

  他憨笑:「只是二姨这肉壶高贵得很!若非是我命好,又怎能享用得到?」

  我笑:「你知道便好!谈正经事吧……」

  他点头,我道:「这韩元清还有大用,你切不可流露出丝毫异样,明日,你
带他和兵头来庄上,咱们演出戏给他看……」说着,我凑近在他耳边轻语一番。

  翌日。外府议事堂。

  我坐正中,婉宁、佳敏、囡缘、冠甲侧陪,冠甲身后站着三位,除苗、邓二
人外,还有一人,满身戎装,中等个头儿,倒也生得面容俊俏,只是眼神飘忽不
定。此人便是韩元清。

  我暗中观察,心下拿定主意,看着冠甲道:「宝芳大姐从省城捎信来,说是
徐督军急用白银十万,命咱家速速送到,现已备齐,只是这押运之人还未定下。
今日请冠甲来,亦是商议此事。」

  冠甲听了满面羞愧:「二姨,前番我押运呈银被贼匪劫去,至今未破案!此
番押运,还请另选他人,我再没脸接差事了……」

  我故作为难,皱眉道:「如此……可难办了……只因老爷传谕下来,要我与
婉宁、佳敏、囡缘三位妹妹即日各率所部剿灭回子队马跃溪……宝芳、香卿又被
督军留在府中未归,而九妹、茹趣又需留在庄上护卫本营……岂不是……无人可
用……」

  这时,婉宁道:「冠甲何必灰心?前番呈银被劫本也情有可原,怪只怪贼匪
太过刁钻狡猾!你误入圈套,此番再押送又怎会再上当?况且贼人已劫一次,怎
知敢再劫第二次?」

  冠甲听了摆手:「四姨如何说,我也不敢接这差事!……」

  我暗中偷观,见那韩元清微微皱眉,似是焦急。

  我故作生气道:「冠甲此言不妥!你我皆为咱杨家之将!理应出力!便是搭
上性命也应该,只因失误一次就畏首畏尾是何道理!岂不是因噎废食?……当下
正是用人之际,你应当仁不让揽下差事!怎能退缩?」

  他听了低头,沉默无语。

  邓焕七在旁道:「二奶奶!若是接下差事,我与老苗必定全力护卫!再不出
丝毫差错!」

  我笑:「冠甲!你听听,你手下兵头都识此大义!你身为主将又怎能落后?」

  冠甲突然一跺脚,大声道:「那便好!请二姨将差事交给我!此番押运我便
搭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我再偷观韩元清,见他愁眉舒展面有喜色,心中知他已上钩。

  随即吩咐:「来人!抬银子!」

  堂外献州与大勋应了声,随即命士兵抬来十个箱子,打开箱盖,码放整齐,
白银十万。

  我道:「冠甲可回去,挑选精锐士兵五百,备齐枪械弹药,三日后先来庄上
提银,随即出发!」

  冠甲听了略沉吟,问:「二姨,此次押运走哪条路?」

  我故作沉吟,大声道:「依我之意,还走大柳庄便好!」

  他疑惑问:「上次便是在大柳庄失手,为何还走那里?」

  我笑:「贼人在大柳庄得手一次,料定我们必改变路线,此番却偏偏再走,
必让贼匪料空!反而安全!」

  他恍然大悟点头:「如此甚好!就依二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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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回:十三、四美降二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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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清晨时分,冠甲率部来至庄上,我早已备好马车,车上放着箱子,
只里面将白银换成沙土。冠甲命士兵赶车出庄,找时机凑到我近前低声道:「前
日韩元清以回家探亲为名告假半日,想是送信过去,二姨可曾准备妥当?」

  我低声回:「早已齐备,只等你们出发,我等自会尾随。」

  他点头,上马出庄。

  我与婉宁等率凤、虎、彪、豹四队悄悄从南门而出,远远在后跟随,又派下
探马往来保持联络。

  此次出征我带上红袖、红烛,也让她俩见识一番。

  转眼两日,眼前便是大柳庄。

  定更天,撒下探马,不多时便有回报,在柳霞岭一带发现大批灰衣蒙面士兵,
隐于柳林内,约有七八百。

  摊开地形图,我与婉宁等细观,指着道:「此处便是柳霞岭,岭南便是柳林,
现敌军在林中设下埋伏……」

  婉宁点头:「姐姐之意……?」

  我道:「二更天,见红色信号,婉宁从西、囡缘从北、佳敏从东,三面包抄,
将敌赶出柳林逼上山岭,围而不歼,困住他们!我亦率凤队在后接应。」

  她们齐声应了,随即各率所部悄悄进发。

  我正向东行进,探马回:「禀二奶奶!大柳庄方向有毛匪骚扰,二爷请示如
何应对?」

  我道:「回去告诉二爷,依事先谋划,命苗三堤、邓焕七率部在大柳庄两侧
排水沟渠内埋伏,只待毛匪进入口袋便断其归路围歼之!务必全歼!勿放走一人 !」
探马应了声疾驰而去。

  眼看天到二更,全军贴近柳霞岭,我吩咐献州:「即刻放出信号!全军进击!」

  献州掏出信号枪冲天打出。

  「啪!啪!……」瞬间,东西北三面枪响犹如爆豆!士兵高喊,战马嘶鸣,
一齐前冲。事发突然,埋伏在柳林深处的灰衣顷刻大乱,唯有南面无敌,只好向
南撤退被迫上岭,赶至岭下,四队汇合便将柳霞岭围得水泄不通!

  我传令下马放枪,士兵们纷纷跳下战马寻找掩护,举枪射击。

  战至四更天,岭上灰衣从四面向下突围,但每次皆被压制回去,一夜鏖战,
直至天明,灰衣再不敢向下冲,只龟缩在岭上树后躲避。

  清点战损,我方战死八十余,敌方战死一百五十余。

  这时冠甲也率部赶来,他依我计策设下埋伏,全歼敌军七十余,另将韩元清
捕获。

  我对大勋道:「择选几个嗓门大的士兵向岭上呼喊『若再不投降,我军则放
火烧山!』速去!」

  大勋领命,不多时只听阵阵高呼,随即全军高喊,声响震彻山谷。

  临近晌午,有士兵报,岭上派下一灰衣,手举白旗,求见主将,似是谈判。
我马上传令将来人带至面前。

  片刻灰衣带到,只听他言:「奉我家汤善友、孟锦双二位将军之命,特来见
杨家主将有事相商。」

  我不搭话,只略点头。

  他又问:「敢问,您可是杨家二奶奶?」

  我不语。身旁献州一脚将他踹翻在地,狠狠道:「狗东西!既知二奶奶在此,
还不下跪磕头!」

  那灰衣忙磕头道:「二位兵头对二奶奶谋划之计甚是佩服!但如今局面之下,
还望二奶奶开恩放行,我军自缴枪械……」

  「住口!」不等他说完,我厉声呵斥:「如今局面之下还想开恩放行?岂不
是笑话?!现我军已成合围之势!需知我耐心有限!若是晌午再不投降,则放火
烧山!到那时,烈火无情,一个个将你等烤熟!可知厉害?」

  灰衣听了高喊:「望二奶奶饶命!……」

  我回首对冠甲道:「带韩元清!」

  不多时,士兵押解韩元清来至近前,我冷笑问:「你可知罪?」

  只见他一瘸一拐,脸上带伤,想必已被胖揍数次,听我问话,浑身战栗,跪
下喊:「二奶奶饶命!小人罪该万死!」

  我冷哼:「你可知二奶奶我最恨奸细!今番被我擒住,不单是你,就是你一
家老小也要被个个斩杀干净!」

  他听了大惊,哭喊:「二奶奶饶命!二奶奶开恩!……」

  我冷冷道:「现今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你即刻上得岭去,说服汤、孟
二人速速投降!若此事办成了,免你罪过,若办不成,你就留在岭上与他们一同
陪葬!」

  他磕头如捣蒜:「谢二奶奶天恩!小人这就去!这就去!……」

  我传令松绑,让韩元清带着灰衣上岭。

  过了半晌,韩元清独自下岭,来至我面前报:「回禀二奶奶,汤、孟二位兵
头……说是『若将前番劫掠的二十万白银如数奉还,可否……开恩放行?』」

  我听了怒:「死到临头还谈条件?!你回去告诉他二人!若到正午还不投降,
即刻烧山!」

  他听了转身刚要走,我喝令道:「献州!」

  献州在旁应:「在!」

  我用马鞭一指韩元清:「此人办事不利!削去双耳略施惩戒!」

  献州应了声,左右士兵将韩元清按住,献州上前抽出牛耳弯刀「唰!唰!」
两下便将其双耳削掉!

  「哎呀!疼死!……」韩元清双手捂耳满地翻滚!

  献州抬腿踹他两脚怒吼:「还不快滚!再无功而返定把你点了天灯!」

  韩元清听了连滚带爬边惨嚎边向岭上跑去。

  我随即传令:「通告全军!就地取材架起篝火,每名士兵手持引火之物,只
待一声令下便烧山!」

  军令如山,全军行动,一堆堆篝火点燃,虽是白日亦火光冲天!

  眼看正午将至,我暗中心急,正要下令,突见岭上韩元清挥舞白旗,边跑边
喊:「切莫放火!切莫放火!降了!降了!……」

  不多时他来到面前扑倒在地,只见面色惨白,脸上缠着一圈白布,那鲜血依
旧不停渗出,高喊:「禀二奶奶!小人已说动汤、孟二位!降了!降了!」

  我暗自长长出口气,用马鞭指着他道:「既如此,回去告诉二人,要他俩走
在队伍最前,手举白旗从东面下岭,身后所有士兵双手托枪高高举起!若看不见
双手高举则立即开枪打死!去吧!」

  韩元清听了连忙磕了几个头飞奔而去。

  我叫过献州、大勋道:「速传令虎、彪、豹三队警戒!以防敌人借投降为名
突然发难!另将凤队左右列阵,后撤百步,全队瞄准,如发现丝毫异常听我军令
行事!」

  他俩忙应了声各自准备。

  红袖、红烛在我左右道:「今番见识奶奶您临阵杀伐决断真有大将风范!我
二人何等有幸能常伴左右侍奉!真乃几世修来福分!」

  我心里高兴,嘴上道:「休得意!还未到时候,此刻才是关键!你俩备好枪
械,随时应变!」

  她俩齐齐应:「诺!」纷纷拔出贴身手枪。

  也就一盏茶工夫,只见岭上人头攒动,韩元清走在最前,身后跟着两人,手
中高举白旗,再往后,如长龙般,一队灰衣士兵鱼贯下来,每人双手托枪高举!

  我心下大喜,命献州、大勋率队一左一右,先收缴枪械,后搜身,最后倒绑
双手押下去,清点人数,总计六百五十余,另有三十多伤兵。

  看看已过晌午,我传令就在柳霞岭扎下大营,全军休息用饭。先命人将汤善
友、孟锦双严加看管好生款待,而后召集冠甲、婉宁、囡缘、佳敏在主帐设摆酒
宴,又命红烛、红袖满酒布菜一旁侍奉。

  席间气氛热烈,众人高兴。冠甲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大笑:「若非二姨绝妙高
计,又怎能轻易降服此二人?」

  婉宁笑:「此二人即便不降,只需除掉,则刁家镇也唾手可得!真!恭喜姐
姐!又立大功!」

  囡缘笑:「咱们杨家只要有二姐在,又何愁不能成就霸业?」

  佳敏笑:「只姐姐一声令下,咱们便踏平刁家镇!到那时,老爷崖州管代又
进一步,姐姐与我们也能升官加俸!」

  我听他们所说,嫣然笑:「行啦!你等只顾吹捧,若不是大家听令将士用命,
独我一人又怎能大胜?需知骄兵必败,我等还需谨慎。」

  婉宁问:「姐姐之意,何时提审汤、孟?」

  我略想想:「先不急,咱们还需细细商议。」

  随即对冠甲道:「用过中饭,二爷可率部先撤回庄,一来向老爷报捷,二来
你还有巡河军务不可耽搁。」

  他听了点头:「如此甚好!」

  酒席散去,献上香茶,冠甲略坐坐便起身告辞,只等他走后,我命红烛、红
袖在帐外设岗,与婉宁等秘议。

  放下茶盏,我道:「现今世道,若收买人心,不外乎财、色二字,我料定汤、
孟亦是如此。」

  佳敏问:「姐姐之意……?」

  我道:「赏他金条、银洋,许给民国正规军衔、职务,若还不能……则需咱
们卖弄色相打动其心!」

  婉宁问:「姐姐,若还不能怎办?」

  我暗咬银牙道:「那只有除掉二人,硬攻刁家镇!」

  囡缘皱眉:「若真如此,还需调茹趣炮兵支援……」

  我摆手:「先不必想那么多,只好好盘算如何顺利收降二将……」

  佳敏问:「姐姐以为如何卖弄色相才能打动其心?」

  我想想道:「以我为主,三位妹妹为辅,我之意,先自降身段,使其对我等
有征服之心,而后做淫作践允其乱来,我再提议与他们耍那淫戏花样,三位妹妹
亦在旁添薪加柴烘托淫趣,使他俩欲火高涨急于去火!而后,咱们可献出各自双
户邀其淫奸,并将我置于裆下接舔宝精、蜜汁做肉壶,如此这般,不信他俩不动
真情!」

  婉宁听罢点头道:「此计虽好,只委屈姐姐了!」

  我摆手:「只要能顺利收降二将,这又算得什么!」

  入夜。二更天。

  月色正好,万里无云,只闻远近巡逻士兵呼喝口令,营盘间,篝火点缀,将
士们已歇息。

  我先传令全军多加岗哨警戒,这才命红烛、红袖将汤、孟二人押送至主帐。

  大帐内,角落里摆下八盏琉璃宫灯恍若白昼,我与三位妹妹脱去军装换上丝
袜旗袍,除去面纱。我坐主位,左手婉宁,右手囡缘、佳敏。

  不多时,红烛、红袖推推搡搡将汤、孟二人带到,只见他俩浑身赤裸仅穿一
件裤头,五花大绑脚戴镣铐。

  「红烛、红袖,你俩帐外设岗,有擅自闯入者格杀勿论!」我传令。

  她俩应了声,退出帐外。

  我们细观面前二人,但见他俩三十出头,一般身高,体型精壮,汤善友眉目
清秀,皮肤白皙,似是文弱书生。孟锦双粗眉大眼,皮肤黝黑,倒像个武将,只
二人眉宇间均透出一股英气!心中便生出几分喜欢。我们打量他俩,他俩也打量
我们。

  片刻,善友忽轻叹一声,似是自言自语:「杨家八美果然名不虚传……真国
色天香……世上难寻……」

  佳敏美目一瞪,呵斥:「大胆降贼!还敢耍嘴!见我家主将还不跪下!」

  我听了道:「妹妹不必难为他俩,是站是跪由他们便是。」

  善友看看锦双,忽然冷笑:「我俩既已投降,却被扒光衣裤五花大绑脚戴镣
铐!如此,岂能跪拜!」

  婉宁冷哼:「虽是投降,但却不知是否真心?我们岂能不防?」

  他俩听了无语。

  我笑问:「素闻刁家二位将军足智多谋,今日今时还有何话说?」

  锦双怒:「误中诡计!要杀就杀,吃肉张嘴!我们哼一声便不是好汉!」

  囡缘冷笑:「败军降将还敢嘴硬!难道不知是姑奶奶我手中刀快还是你俩脖
子硬!?」

  我略沉吟,对婉宁、佳敏道:「烦劳二位妹妹与他们松绑去掉镣铐。」

  婉宁、佳敏应声过去松开绑绳脚镣。

  善友微微躬身:「谢过二奶奶!」

  锦双也不道谢,只微微拱手。

  我看着锦双问:「锦双气势汹汹,不跪拜、不道谢,想是心中不服气?那为
何投降?」

  他抬头瞪着我:「你诡计使我们上当!我如何服气?投降皆因不忍士兵们白
送性命!」

  囡缘呵斥:「我们使诡计?请问,上次你们劫掠我家呈银难道不是用诡计?
你若真不忍士兵们白送性命,则应率军拼死突围,现全军投降,性命皆在我等手
中!只需我姐姐一声令下就让你等人头落地!」

  锦双被囡缘问得哑口无言,最后冷哼道:「要说人头落地也不奇怪!那女魔
头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我听了「噗嗤」笑出声,反问:「锦双可说的是我?」

  他怒:「不是你还能有谁!血洗慧觉寺,只你一声令下便砍了一百五十余颗
脑袋!想那了忘虽为祸一方,却也是手下几千人马的大股!最后竟只落得他单人
逃脱!实难想象!素闻你心狠毒辣,便是降将也要破人肚皮挖出心肺!便不是女
魔也是女妖!」

  「咯咯……」我发出银铃笑声,突然收住,美目瞪着他问:「我若如此,那
今日使计俘获你们六百五十余士兵,却无一杀戮,现又将你俩松绑,你又作何解
释?」

  他张口欲说却又无言以对,只好闭嘴。

  我看着他俩正色道:「妾身用谋算计,本不应该,二位将军都是光明正大之
人,虽两次偷袭我们呈银想来必有缘由……妾身今日之举皆为一件大事。」

  他俩听了互视一眼:「洗耳恭听。」

  我道:「妾身之意,二位何不归顺我家,同享富贵荣华,如何?」

  锦双听了嗤之以鼻:「休想!我俩受刁家大恩,岂能归顺!」

  我冷笑:「想二位原也是清廷武官,受刁家大恩只图委身为贼?何况那刁守
一本就是贪生怕死之辈,若是有难,他必弃二位而去,我们杨家乃受民国政府封
赏,一官一贼,二位难道还不能取舍?……」言罢,对佳敏一使眼色,佳敏伸手
将身旁桌上托盘盖布掀起,盘内金条十根。

  我起身端起托盘来至他俩面前道:「此虽身外之物,但聊表妾身寸心,另,
若二位肯归顺,则当庭授少校军衔,营尉之职!」

  「这……唉!」善友面带难色,叹气摇头。

  锦双眨眨大眼道:「非是我俩不愿归顺!只因妻儿家小皆在刁家镇……若是
归降……恐遭不测!」

  我点头:「二位将军为难之处妾身感同身受,但……大义面前还望二位将军
三思……况且,此时二位还未回还,刁家必起疑心,若说不测……恐怕……」

  正说到此,善友忽然落泪不止,我忙问:「将军因何哭泣?」

  他抹抹眼泪道:「……想到结发夫妻因我而亡……故而落泪……」

  我听了叹气,放下托盘道:「世间『取舍』二字最难!……」

  锦双一跺脚,对善友道:「我只听大哥吩咐!大哥说降便降!」

  善友低头不语,良久,忽抬头问:「二奶奶果然真心?」

  我正色道:「自然真心!」

  他略想想,弯腰退下裤头,手指胯下之物问:「二奶奶可识得此物?」

  我点头:「认得!男子宝根。」

  只听他道:「平素传闻,杨家八美中首推二奶奶口技出奇!若得插入,口中
好似无牙,柔软无比,顺滑异常,犹如插入肛门屁眼,紧紧裹住不能拔出,不知
是否实情?……」

  话音未落,佳敏柳眉倒竖,美目圆睁用手指着他怒:「贼子胆敢!既做阶下
之囚还敢贫嘴侮辱我姐!可知你当下乃板上鱼肉任凭宰割!看姑奶奶不撕烂你这
张臭嘴!」说罢,起身便要行动。

  我忙喝止:「妹妹不得无礼!」

  她听了才姗姗坐下。

  我看着善友道:「坊间传闻本不足为信,唯此事,却有些缘由,只因我在家
时被调教得当,又常被男子置于胯下淫口,故略精此道,若比作肛门屁眼虽略显
夸张,却也有些相似之处,善友提及此事,可是想试试我上面的『屁眼』?」

  他点头:「正有此意!若二奶奶是真心,则借您玉口为我俩胯下之物好好品
咂一番便是!」

  我忙问:「若品咂称心满意,二位将军是否可归顺?」

  他正色道:「不但归顺,且我俩自此只听二奶奶调令!纵使令上刀山下油锅
也万死不辞!」

  「好!」我大喜,看着他俩再问:「刚才所言当真?」

  善友道:「丈夫一言!」

  锦双道:「驷马难追!」

  我笑:「妾身真心收降二位,既如此,妾身不单要为二位将军品咂宝根,还
诚请二位淫我们四姐妹!一是赔罪压惊,二是为表我等真心!」

  言罢,我脱去旗袍道:「既然二位将军已坦诚相见,则我等更需如此,妹妹
们,卸甲!」

  囡缘她们应了声纷纷脱衣,他二人见了也纷纷弯腰除去裤头,不多时众人皆
裸身相对,只那宝根微微硬起,似是龙阳兴动。

  我忙侧脸细观,见善友宝根粗长适中,白白净净,锦双宝根又粗又长通体黝
黑,怒铮铮好不吓人。

  我率婉宁等在他俩面前徐徐跪下道:「妾身等先前对二位将军多有不恭之处!
在此先行磕头赔罪!望二位将军海涵!」言罢,恭恭敬敬磕了三头。

  他俩见了忙用手相搀道:「二奶奶礼重了!几位姨奶奶快快请起!」

  我不为所动,依旧跪着仰面道:「既是向二位将军赔罪,则妾身有一想法要
与两位商议,万望应允,否则妾身长跪不起!」

  他二人忙问:「二奶奶请讲!」

  我道:「此番谋略皆是我所出,委屈二位也是我之过,我自当认罚,既如此,
妾身想为二位耍个『当一天尼姑撞一天钟』的小名堂如何?」

  善友眨眼问:「只听『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何为『当一天尼姑撞一天钟』?」

  我笑:「这名堂便是由此而来。待会儿妾身命人取来一块锦缎,我自躺在上
面由三位妹妹用其将我牢牢裹住,上面露头,下面露脚,后由囡缘、佳敏二位妹
妹各站左右将我抬起,婉宁妹妹则立于我身后持住双脚,我面朝下悬空,可用两
小块宣纸塞入鼻孔中堵住,使妾身只能用口呼吸,此时抬头、张口、吐舌。烦请
善友立于面前,用手扳住贵宝根使其指向前方,只需一声令下,婉宁执双脚向前
推,则宝根深入口中,必使我鼻尖撞击善友小腹,则口含宝根尽力品咂,婉宁再
执双脚向后撤,我则徐徐吐出宝根,如此再向前、再后撤,循环往复犹如撞钟以
增淫趣。只待善友尽兴则换锦双。」

  他俩听了拍手叫好,我又道:「还有一节,只待我鼻尖顶住小腹时,二位即
可叫停,此时贵宝根通喉深入,妾身吐又吐不出,吃又吃不下,鼻孔被堵口中塞
物,身体又被紧裹动弹不得,唯不停扭动双足以示求饶之状,二位此时可视而不
见,依旧叫停,只观妾身翻出白眼,双足乱蹬时才命缓缓后撤,则更增淫趣!」

  善友听了道:「风闻杨家八美淫靡骚浪无可匹敌,今闻二奶奶娓娓道来竟无
一丝一毫羞涩廉耻,实在佩服!」

  我正色道:「男子欲淫女子时,最喜对方不知廉耻羞涩,如同妓女婊子亦或
如母狗牲畜,只因唯有如此,才可任意为之,使女子做出不可想象之淫贱事,方
能得男子欢心,若妾身等要了廉耻,便恐失了欢心,这是妾身万不能做的。敢问
二位将军是否应允刚才所述之事?」

  善友一拍大腿道:「允了!允了!」

  我这才率婉宁等起身,对佳敏道:「妹妹,取锦缎来。」

  佳敏答应,取来一捆大红色龙凤锦缎摊开,我仰面躺下,囡缘取来宣纸塞住
鼻孔而后她们三人齐动手将我包裹牢实,佳敏在左,囡缘在右伸入胳膊轻轻将我
抬起,婉宁则站在后面双手执住我一对玉足。

  善友大喜,双腿微分用手按下宝根使宝冠朝前,我抬头、张口、吐舌,那宝
冠在玉口前两寸处,虽鼻孔被堵,但依旧能闻嗅到尿骚淫臭之味。只听善友道:
「来!」

  婉宁应了声:「诺!」随即轻推,佳敏、囡缘顺势前送,「噗」一下那宝冠
便长驱直入捅入进去,我鼻尖紧紧顶住善友小腹,口中香舌缠绕不停品咂。

  「咳咳……」喉中发出闷响,一双玉足来回扭动。

  善友不为所动,又向前凑,使那宝根尽力深入。

  只听他缓缓道:「二奶奶好口技!传闻不假!我真觉入了肛门屁眼之中!不
停逗夹包裹,绵软缠绕,真妙也!敢问三位姨奶奶,你等平日在家也是这般如此 ?」

  囡缘笑应:「平日在家,老爷使我们做此淫戏时,有木轮车,我等被锦缎包
裹严实放在上面,再唤来几十个精壮汉子立于面前,身后有丫鬟推撤,今日因陋
就简让将军见笑了。」

  善友点头,暗中又挺了挺宝根。

  婉宁低头观我玉足道:「双脚绷紧,不停抖动,将军可侧观其是否翻出白眼?」

  善友稍稍低头侧看,见我玉口大张吞宝根至根柄处,一双美目不停向上翻动,
那香唾顺着下流到宝卵。

  他看罢多时,笑:「尚未翻出白眼,不过似是用心……」

  婉宁点头:「想是二姐还嫌不够深入,让咱们再用力前送!」

  说罢,她双手执脚又向前推,囡缘、佳敏亦向前送,三人加力竟又使我吞入
半寸!

  善友故作若无其事道:「也不知二奶奶这『无牙肉嘴』如何练就?」

  佳敏笑:「将军有所不知,我等姐妹自小就被高人调教指点,个个口技精湛。
初时,先用筷子,而后稍粗玉棍,随年纪增长玉棍越粗,直练到『有牙胜无牙』
才算小成……」

  她未说完,婉宁接过道:「小成后,再练舌功,先用宣纸摊在面前,纸上撒
糖,用舌尖舔舐,但只许将糖舔干净而不能将纸润湿,做到此种地步才为中成
……」

  囡缘继续道:「中成后便是喉功,用粗玉棒反复通喉,初时慢,而后快,犹
如用宝根抽送,不许有丝毫不适,且随时随地皆可,此时才算大成!」

  善友听罢恍然大悟,与锦双道:「此番着实难得!仅这口技一项便如此难,
真无法想象!」

  锦双点头应:「也就是杨家有如此实力!能将国色天香美女调练至此!」

  他们闲聊,我在善友胯下不能言语,只将一双玉足不停扭动。善友又低头看
看,这才笑:「二奶奶已翻出白眼,想是告饶,撤!」

  婉宁应了声,这才执脚缓缓后拉,但见宝根慢慢从我口中抽出,上面裹合香
唾黏液,晶莹剔透闪闪发亮。

  善友点头唤道:「再来!」

  婉宁忙轻轻前推,那宝根再次深入,善友又与佳敏、囡缘聊了一阵,侧观见
我再次翻出白眼,才笑着命后撤。如此这般往复五六次,才换锦双。

  锦双为人粗犷,脾气暴躁,早已按捺不住,不等婉宁前推便将宝根用力深入,
只听他喜:「好妙!如此紧致!如此软绵!」言罢,他大手牢牢抓住我发髻,急
抽急送,愣是将那玉口当做肉户反复抽送起来。

  「啪啪啪……」粉面不停撞击小腹,粗长宝根如入无人之境!抽送间香唾四
溅犹如蜜汁,他不发话,婉宁等自然不敢乱动,我被他抓住发髻仰着脸,只得用
力张口任由粗黑宝根不停通喉。

  「咔咔……咳咳……噗嗤……咕噜……」从我喉中发出阵阵怪响。

  锦双两手背后,身体微微下蹲,只快速前后甩动屁股便将我抽得白眼直翻。

  足足抽了百余,这才放过,囡缘等忙将我放在地上撤下锦缎。我缓缓神,起
身来在他俩面前再次跪下问:「敢问二位将军,刚才这番可曾出气去火?」

  他俩点头:「牛刀小试,果不同凡响!」

  我笑:「既如此,那么妾身接下来再烦请二位耍个『滴水穿石』的花式如何?」

  锦双问:「速讲来?」

  我道:「善友、锦双可每人挑选我们其中两个,用后入式淫奸其中一女,而
将另一女仰面平躺置于裆下交合之处,抽送肉户时自有蜜汁流出,可令裆下那女
张口接住不停吞咽,直至赏下宝精,此时上女直起身,将肉户宝精流入下女口中,
由其吞下,二位可略歇息后使二女对调位置即可!」

  他俩听了连声称好,随即善友选了婉宁、囡缘,锦双选了我与佳敏。原本善
友中意于我,但他疼惜锦双,故而将我让出,这一举动我看在眼中,心生佩服。

  锦双命我仰面躺下,他与佳敏跨在我身上调整位置,交合处对准粉面,那粗
黑宝根从后送入肉户中做淫,不多时,见佳敏肉户紧紧吸住宝根,随抽送,蜜汁
滴滴答答向下流淌,我忙大张玉口接住,细品,黏软腥香,随即咽下。

  「啊……嗯……哦……」佳敏粉臀摇摆,蜜汁增多,犹如流水尽灌入口中。

  锦双边抽送边捏住佳敏一对无骨玉足道:「如此软滑细嫩的金莲……真美哉!
……」

  那边,善友抽送囡缘,婉宁下面张口接蜜,竟也吃得不亦乐乎。

  「啪啪啪……」肉肉相碰,脆响爆豆。

  「啊!……将军!……」佳敏突然叫了声,玉体一挺,浑身颤动。

  锦双忙抽出,只见从肉户中喷出股股阴精,夹杂热尿,如喷泉般将我粉面打
湿,我动也不动只张口吞咽。

  他见了阿谀:「二奶奶吃得好香!再来!再来!……」言罢,复又送入,来
回动作。

  又抽百余,渐渐加快,那粗黑宝根在肉户中好似拉锯。

  忽的,他痛快叫:「真美矣!……」宝根深入,宝卵不住上下缩放。

  「噗……」锦双缓缓拔出,瞬间,浓浓宝精溢出,佳敏忙直立上身,户门恰
好与我玉口相对,我忙探舌尖接引宝精入口,只见浓浓宝精犹如蜂蜜粘稠,从舌
尖流淌,缓缓入口。

  「咕噜……咕噜……」一阵吞咽,略感腥臊。

  微微抬头先将佳敏肉户细舔干净,再用口吸吮,直至将残余宝精尽数吸出吞
咽,方才起身来至在锦双面前跪下,口含宝根细品,佳敏亦仰面躺下,玉口张开
.

  一旁善友仍用力抽送,目光不时向我瞟来,我知他心意,忙用眼色回应。

  这边,锦双单手扣住我发髻,用宝根在口中来回抽送,片刻便再次棒硬。

  我伸手挑大指赞:「将军威武!刚挑落一将,此番宝根再硬,看来妾身今夜
只得束手就擒!」

  他低头笑:「不由我不赞叹!二奶奶口技真出奇!三两口便让龙阳再次动性,
实在妙!速摆好,待我发落你!」

  我应了声,转身跪撅佳敏身上,粉臀高翘献出二户,他亦跪在身后,宝根入
户,双手却各执我一对玉足不停揉捏,肉臀甩动不停淫奸。

  「嗯!哦!……将军虎威!……啊!……妾身领教了!……」身随他晃,淫
声阵阵。

  锦双也无回应,只用力,一双大手牢牢抓住柔软香奶,黝黑屁股来回耸动,
一下下用宝根顶入。

  佳敏在我俩胯下,张着口将浓汁蜜液吞咽,我被锦双淫得舒坦,小腹发热,
几滴甘醇热尿喷出。

  「啪啪啪……」阵阵脆响,我暗自吸气施展淫术,只听锦双喊:「不得了!
……怎如进了葫芦嘴儿……送不入!拔不出!……二奶奶……给你便是!」他怒
送到底,宝冠跳动,再次喷出。

  那边,善友已然换人。

  我直起身子将宝精排入佳敏口中,她亦为我唆舔肉户。

  许久,他俩事毕。

  我望着善友笑问:「方才做淫时,善友不时向我眼神示意,可是未曾尽兴?」

  他躬身回:「岂敢!……只是中意二奶奶,但今夜未得,稍存遗憾……」

  我点头赞:「妾身知你重情义,虽中意于我,但念及兄弟手足将我让给锦双。」

  他听了点头:「二奶奶明鉴!」

  我笑:「既如此,善友可暂记下这笔账,待剿灭刁家镇得胜归来时,庆功宴
上,你可使我当众受淫,随你尽兴胡来,我定在你胯下俯首称臣!」

  他大喜道:「一言为定?」

  我点头笑:「一言为定!」

  随即,红袖取来两套崭新军装予他俩穿戴整齐。我与婉宁等重新落座,他俩
在面前行军礼高喊:「汤善友!孟锦双!参见主将大人!」

  我微微点头:「二位将军不必多礼!」

  他俩同声道:「我二人自今日今时起真心归顺杨家!听凭二奶奶吩咐!赴汤
蹈火!万死不辞!」

  我大喜:「好!杨家得二位将军如虎添翼!即刻授予二位少校军衔!营尉之
职!每月奉银加倍!且二位所属部队原封不动依旧归你等统领!」

  他俩听了感激:「万谢二奶奶!」

  喜笑颜开,我命红袖、红烛速备办一桌丰盛酒席,就在主帐中设宴款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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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回:十四、血洗刁家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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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间气氛融洽,众人推杯换盏。

  我放下酒杯,笑问:「善友,这劫金之事我还不甚明了?」

  他听了忙放下筷子道:「二奶奶容禀,约半年前,我令韩元清投入杨家,本
想让他做个探子,可谁知被派送到二爷冠甲属下提升为传令官,从他处也获得不
少重要消息,说到上次劫金一事,也是我俩贪财,并未告知刁守一……」

  我点头问:「如此说来,可是善友无钱用作军饷?」

  锦双在旁道:「那倒不是!只因杨家剿灭慧觉寺,民间议论纷纷!震动颇大!
我二人秘谋,想为自己留条后路,故而出此下策。」

  我点头追问:「原来如此,那所劫之金现在何处?」

  善友摇头苦笑:「原本计划得好,谁知走漏风声被刁守一知道,他狠狠训斥
我二人,命将劫金送入刁家镇,还说若此次劫金成功,则可留下一半!」

  我冷笑:「刁守一如此贪财,又怎能留住人?」

  又聊多时,撤去残席,已临近四更。众人摊开地形图围观,善友指着道:
「二奶奶请看,此处便是刁家镇,东南五里两处集镇便是陈家沟与黄土台,东北
十里外一处集镇是九道湾。此三处互为犄角之势,攻打一处,则另外两处救援
……」

  我用心听,频频点头。他继续:「陈家沟目前驻军三百,黄土台驻军二百,
皆配备西洋长枪,弹药充足,且两处外围挖有壕沟栈道易守难攻。我素闻杨家进
攻时必先用火炮覆盖,因此又在集镇中筑有地堡……」

  我点头:「若非善友全盘托出,只攻打这两处便大费周章!」

  锦双笑:「二奶奶宽心!这两处是我与大哥守备之地!只需一声令下,不费
一兵一卒一枪一炮便唾手可得!」

  婉宁笑:「如此甚好!」

  我问:「九道湾如何破解?」

  善友应:「九道湾却有些麻烦。目前此处驻军七百,守备之人乃刁守一的外
甥晋耀先,此人二十七八,年轻有为,北平陆军学堂毕业……」

  锦双在旁道:「二奶奶无需担心,那小子虽与刁守一沾亲,但一向与其不和,
反倒与我们亲近,早已拜我俩为大哥、二哥,我们说一,他不敢说二!……」

  善友点头:「虽如此,但此次却是事关他亲娘舅生死存亡,能否说动,实无
把握!」

  我略沉思,问:「他双亲现何处?」

  锦双道:「他父亲早年过世,只有母亲,现住省城三宝胡同十五号。」

  我忙吩咐佳敏:「妹妹可带手下豹队兵头卢震岳与白尚义即刻启程,务必将
夫人接来!」

  佳敏应:「诺!……」随即问:「姐姐,若她不随我等来,如何应对?」

  我道:「若是不从,绑也绑来!」

  佳敏点头:「得令!我即刻出发!」言罢,匆匆而去。

  善友道:「二奶奶此计甚好!若有他娘亲在手,则不怕不应!」

  我手指地形图问:「刁家镇情形如何?」

  他长吸口气,面露难色:「唯独刁家镇,是块难啃骨头!二奶奶容禀,刁家
镇从刁守一祖父时便开始经营,历经他父亲一辈,现已具规模。镇中心有方圆百
亩空地,中央用青石堆砌四角城,城门厚重,城头有栈道,日夜士兵把守往来不
断,这还其次,关键是四面城上各有一挺『连发水冷机枪』!实难对付!……」

  我听了心中一动,忽想起当初德国老师傅劳师德曾言,在德意志帝国陆军中
有一种连发机枪,用水降温制冷,中文名曰『马克奇』,此枪威力奇大!一打一
片,任你千军万马也吃不消!……

  囡缘在旁问:「可是从德意志帝国购入?威力如何?」

  锦双摇头:「只听闻是刁守一托人花重金从上海购买。此武器我等见识过!
开动起来如同雷鸣,所射之处玉石俱焚!别说是血肉之躯,就是那铁铸人也承受
不起!」

  善友点头:「此枪需两人共同操作,一人射击,一人续弹,子弹与步枪不同,
又长又粗,用布弹夹连接。」

  我认真细听,问:「若正面进攻,胜算几何?」

  他摆手:「切莫如此!除非子弹打光否则毫无胜算!」

  婉宁摇头:「真有如此威力?我却不信!」

  锦双急:「四姨怎不信?……」

  我打断:「四角城中是何情形?」

  善友道:「里面是五进一个大院落,刁守一住在第三进院中,常驻士兵一千
余,算上他几房姨太太及丫鬟、家奴、院工、仆从等足有一千五百。」

  我问:「善友、锦双妻儿可在内?」

  锦双点头:「皆在其中!」

  我自言自语:「果然易守难攻……若是围而不歼……困住他们……」

  善友摇头:「二奶奶有所不知,这刁守一早有准备,城中有地库,储存粮食
无数,另有成堆盐、糖,院后还圈养猪、牛、鸡、鸭等活畜活禽,且院内有三口
水井!便是守上几年也毫无问题。」

  囡缘道:「若如此,则只有回庄求援,调动炮兵!将这石头城轰个稀烂!」

  我摇头:「老爷脾气你不是不知,若回庄求援,必遭他呵斥责罚,何况还有
念恩,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惊动。」

  善友道:「依末将之意,咱们先拿下陈家沟、九道湾、黄土台三处,而后将
四角城团团包围,那时已胜大半,便是回庄求援也不至被老爷责罚。」

  我点头:「善友与我不谋而合!就依此办。」

  众人商议定,此时已过五更,外面天色启明。

  善友微微躬身道:「烦请二奶奶传令,将所有投降军士发还枪械,由我二人
率领,先行出发,二奶奶可随后慢慢跟进。一来,不至于被耳目探听。二来,也
可等佳敏姨娘将人接来。」

  婉宁听了刚要开口,我摆手道:「就依善友之意,你速与锦双启程!」

  善友得令转身离开,忽又回转:「二奶奶还有一事望您恩准。」

  我忙问:「何事?」

  他道:「请示二奶奶可否将韩元清调拨到我手下听用?……二奶奶莫误会,
此人是我表侄。」

  我这才恍然,笑:「原来如此!只是……我事先不知情,割去他双耳,他是
否会记恨?」

  善友忙道:「二奶奶放心,他绝不敢!能留下性命已是造化,胆敢记恨二奶
奶您!」

  我点头:「既如此,就依你意。」

  善友行军礼:「是!」言罢,与锦双匆匆出帐。

  他俩走后,婉宁凑近我悄声问:「姐姐怎如此放任他俩?若是归还枪械他俩
造反,如何应对?」

  我点头:「妹妹所虑不是没有道理,但古人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方
才与他二人做淫时,我察言观色,深觉他俩已动真情,此番放去,若是真心则一
切顺利,若是造反,我必再用计擒之,到那时,绝不留情!」

  言罢,我命红烛传来献州、大勋,对他俩吩咐:「你二人可率凤队悄悄尾随
汤、孟二人,若有变故,则奋力阻挡,而后速回报我,我亦率全军在你俩身后五
里左右接应!速去!」他俩得令匆匆而去。

  我再传令,全军速用早饭,即刻启程。

  自柳霞岭至陈家沟行军约五日,一路上献州、大勋不时传来消息回报汤、孟
动向,我率全军在后缓行,又命人速赶往省城告知佳敏在九道湾汇合。

  行至第五日傍晚,面前出现一片芦苇地,那芦苇野蛮生长,一人多高,十分
茂盛。

  刚到近前,大勋迎面赶来,在我面前勒马道:「禀二奶奶,前方芦苇乃废弃
泄洪渠,出了此处便是陈家沟,当下我已将凤队埋伏于此,侦查对方动向,请二
奶奶定夺。」

  我听了,抬头看看,天色已晚,随即吩咐:「婉宁率部于左翼,囡缘于右翼,
我自领凤队与佳敏豹队居中,全军戒备!扇形缓动!如遇抵抗!随即合围!」

  众人领命随即各自准备,不多时三面方阵摆好,借夜色掩护悄悄前行。

  我在凤队中间,左右红袖、红烛纷纷拔枪警戒,一眼望去,陈家沟房屋瓦舍
黑压压一片,其间点缀灯光,异常安静。

  眼看将行进到射程范围,突然!前方亮起无数火把,紧接着一队人马犹如长
龙般冲出来,为首正是善友、锦双!

  他俩行至面前跳下战马单膝跪地高喊:「汤善友!孟锦双!恭迎二奶奶!」

  我一见大喜,忙高声娇喝:「善友、锦双果然不辜我之期望!传令全军进驻
陈家沟!」

  进入集镇,但见临街买卖商铺众多,家家户户悬挂大红灯笼,善友笑:「听
闻民国正规军到此,家家欢喜,户户欢庆,都挂起大红灯笼以示庆贺!」

  我点头笑:「此乃人心所向!」

  行至中央十字街,有一大户宅院,院前空场中两排方阵,整齐划一,方阵前
堆积无数枪械。

  善友用手点指:「二奶奶请看,左边方阵乃我手下士兵,右边乃锦双士兵,
如今列队归降,总计一千一百五十八人!恭请二奶奶检阅!」

  我听了,忙整理好军装军帽遮面青纱,率红烛红袖、婉宁、囡缘、善友、锦
双及众兵头大步走上台阶,面对众军士高声道:「众位士兵兄弟!你等今归顺我
杨家乃大义之举!亦是脱贼向善之正路!咱家深受民国政府嘉奖,乃正规部队!
自今日起,众兄弟皆可享受正规待遇!如立军功,封赏加薪,决不食言!」

  言罢,众士兵高呼:「杨家威武!谢二奶奶!……」

  随即,善友在前引路,众人入正堂。

  大家落座,安排酒宴,我吩咐:「每位归顺士兵,赏银洋五块!」善友大喜,
吩咐人下去安排,不多时外面士兵高呼:「谢二奶奶恩赏!」

  锦双献出花名册及陈家沟、黄土台两处钱粮册,我略翻翻便交由大勋收好,
依此查点接收,除留下部分外,连夜装箱启程运回庄上报捷。

  酒宴摆下,大家推杯换盏,我笑问:「善友、锦双立下大功,只是接下来这
九道湾如何?」

  善友放下酒杯与锦双互视一眼,道:「二奶奶,我与锦双已商议定,明日破
晓,全军出动,出其不意合围九道湾,另请二奶奶在其与刁家镇相连的『北川路 』
布下伏兵,此间路况复杂,可由我表侄韩元请做向导,若刁家镇出兵救援则就地
消灭!只待将九道湾困住,我二人不带一兵一卒,单人独马去见晋耀先,凭借三
寸之舌说动他便是!若佳敏姨娘能接来他母,则事半功倍!」

  我认真细听,不住点头,但听到他俩要单人独骑入九道湾,不禁皱眉道:
「善友胆大心细,但你二人不带兵卒单人去见晋耀先,若他反目,恐害了性命!
我如此大费周章使你俩归顺,皆看重你二人雄才!便是陪上千条士兵之命,亦不
愿你俩有分毫差池!」

  他俩听了甚为感动,锦双笑:「万谢二奶奶!但您大可不必担心,九道湾被
困,外无援兵,晋耀先已是困兽,我二人与他交情颇深!情同手足!他绝不敢反
目,我料想,只需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摆明大义,他当会归顺!」

  善友也在旁道:「确是此理!二奶奶可放心。」

  我思琢片刻,随即点头:「既如此,就依你俩之意!」

  商议已定,又饮了几杯,撤去残席,眼看天至三更,我在堂中传令:「善友
率队于九道湾西面列阵!锦双率队于北面!囡缘于南面!我自率凤队于东面!婉
宁虎队由元清做向导埋伏于北川路左,献州、大勋率佳敏豹队伏于右,若遇刁家
镇援兵则放过前队待敌入口袋后团歼之!」

  众人得令依计行事,我亦率队出击。

  大军急行,约天色蒙蒙时面前现出平坦地势,只是这坦途之上曲曲弯弯拐了
九道,路两旁皆是半人高荆棘。天色大亮时已将九道湾围得水泄不通!

  「啪!啪!……」突然,从对方战壕放出冷枪,紧接着枪响爆豆!

  我速传令:「全军就地掩护!一齐还击!」

  「啪啪啪……」瞬间枪声大作!九道湾四面开花!

  对射约一刻,敌方见我军并未进攻,这才停歇。

  不多时,集镇中央冒出一股黑烟,笔直冲天,想是求救信号。

  这时善友、锦双命人回报,二人已从北门进入。

  我传令:「全军停止射击!就地警戒!」

  直等到晌午,未见汤孟二人出来,集镇内一片寂静,我正犹疑,忽闻北方隐
约传来枪声,寻声望去正是北川路方向。

  不多时,婉宁虎队兵头陈秀平来报,刁家镇派出援军三百,以尽数被围歼于
北川路!

  我听闻大喜,传令:「命虎队、豹队就地戒备,再有来敌就地歼灭!」

  等至傍晚,依旧不见九道湾内传来消息,正焦急,忽然红烛报:「二奶奶!
佳敏姨奶奶回来了!」

  我忙回身望去,只见士兵们分开让路,佳敏战马在前,身后卢震岳、白尚义
赶着一辆大檐车急行而来。

  行至面前,佳敏跳下战马道:「姐姐!晋耀先之母徐氏已被我接来!」

  我点头:「妹妹辛苦!」言罢走到车后,卢震岳挑起车帘放下踩凳,从里面
下来一貌美贵妇。

  细看,大约四十出头年纪,鸭蛋脸弯柳眉,琼鼻玉口,身穿黑色纹绣旗袍,
丝袜绣鞋,气质雍容,正是徐娘半老丰韵正浓。

  佳敏在旁引荐:「徐夫人,这位便是我姐姐,亦是我军主将!」

  她闻听,忙飘飘万福:「妾身徐氏参见二奶奶。」

  我忙用手相搀:「夫人不必多礼,随我来,咱们慢慢聊。」言罢,命红袖、
红烛警戒,我与佳敏陪着她找到一处清净所在,搬来秀凳宾主落座。

  我与佳敏摘去青纱,三人对面,问:「夫人可知我派佳敏将您请来何事?」

  她点头:「为我儿晋耀先归顺之事。」

  我问:「夫人作何想?」

  她叹气道:「想耀先受过高等教育,却委身为匪,妾身亦对此惋惜,时常规
劝他,因此事,他与娘舅刁守一几番争执。现如今二奶奶兵锋所指,便是汤善友 、
孟锦双亦明事理真心归顺,耀先为何如此糊涂!」

  我听她所言心中感激,笑:「想是耀先年轻气盛又顾及颜面,若就此缴械投
降恐自尊受辱……」

  正说到此,红袖来报:「禀二奶奶,汤善友回来了!」

  片刻,善友来至面前,面带愧疚道:「回报二奶奶!末将……费劲口舌,但
那晋耀先提出条件,让您不带武器、兵卒,单独入内与其会面商谈方可归顺!
……末将无能!」

  「过分!此子太过分!」我未曾答言,身旁徐氏怒斥。

  善友这才看见徐氏,忙道:「夫人既在此,那便好办!只需夫人随我入内,
耀先必同意归降!」

  我摆手笑:「我亦与徐夫人同去见他,表我等真心!」

  佳敏听了,旁劝:「姐姐贵为全军主将,怎能轻易涉险!若有闪失如何应对?」

  善友也劝:「二奶奶不可如此!虽已将九道湾困住,但集镇内尚有七百敌军,
枪械、弹药充足!若是将您扣为人质,则无法了!」

  我笑:「佳敏、善友不必担心,我料定耀先不过是试探我胆量如何,他心中
早已打定主意归顺!我此去,定可招降于他!况且又有徐夫人,更是万无一失! 」

  众人还要再劝,我已卸下贴身刀枪交由红袖保管,与徐氏进入大檐车,命善
友驾车直奔九道湾。

  来至东门,善友高呼:「弟兄们,烦劳开门!」不多时大门开启,车马进入。
我坐在车内轻轻挑帘向外张望,见大街上门户紧闭,两旁士兵荷枪实弹。

  车子停下,善友挑开车帘道:「二奶奶、徐夫人,请下车。」

  我搀扶徐氏下车,面前一大宅,门口八名士兵左右站立。

  刚入院,迎面走来一年轻男子,三十不到,高个头,浓眉大眼,满面英气,
一身藏青色军装,脚下马靴,英姿飒爽,器宇不凡!我见了,心中便生出百分喜
爱。

  他来至近前,一眼便看见徐氏,惊讶道:「娘亲怎也来了?!」言罢,单膝
跪地。

  徐氏站定,怒斥:「你这孩子!怎如此不通事理!二奶奶在此你不拜,怎先
拜我?还不见过二奶奶!」

  耀先身后闪出锦双,大笑:「都是一家人!何必还分彼此?三弟!还不给二
奶奶行军礼?」

  晋耀先这才起身在我面前站定,行军礼高喝:「末将晋耀先参见二奶奶!」

  我轻轻摘去面纱,亦行礼回应,笑问:「耀先既见了我,是否同意归降?」

  他二目炯炯有神,紧盯住我粉面片刻,脸上一红,忙道:「末将无礼要求,
只为试探二奶奶是否真心,既然您已到此,末将愿真心归顺!自此听凭二奶奶调
度!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心中大喜,忙传令全军进驻九道湾,归顺士兵赏银洋五块,众人皆大欢喜!

  来至正堂,我居中而坐,耀先献花名册、钱粮册,我收下,笑:「先得善友、
锦双,如今又得虎将耀先!大家应齐心共破刁家镇!」

  众人听了,士气大振,善友道:「二奶奶如今不费一兵一卒收了陈家沟、黄
土台、九道湾三处大集镇,已断去刁家羽翼!我们只需好好谋划,定可剿灭刁守
一!」

  耀先道:「兵贵神速。依末将之意,用过晚饭后即刻起兵,先将刁家镇团团
包围再作谋划不迟!」

  我略沉吟,看着他问:「耀先正合我意,但有一事……妾身倒想听听徐夫人
与耀先的想法。」

  他忙回:「二奶奶但讲无妨!」

  我正色道:「陈家沟、黄土台、九道湾得来容易,但刁家镇却是万难,此去,
必定腥风血雨,兵戎相见!而徐夫人与耀先又与刁守一沾亲,枪弹无眼,若是
……」

  话音未落,徐夫人打断道:「二奶奶之意我已明了,但这里有一缘故,只因
我并非耀先亲娘,乃是他乳娘,当年他出生时,生母患了产后风先去了,临终时
托孤于我,因此只问他之意便是了。」

  我这才知晓其中缘由,随即转脸看着耀先,只见他低头沉思,片刻望着我道:
「二奶奶容禀,刁守一虽是我娘舅,但多年来我一直对他所作所为不齿,时常争
执。依我之意,早应向民国政府请降收编做正规军,怎奈他贪财胆小,患得患失,
舍不下这片家业,一心为匪!我也是碍于这血亲关系才投身匪类!今日既已归顺
杨家,则正邪不两立!若真是枪弹无眼伤了他性命,也是咎由自取!」

  我听了心宽,赞:「耀先如此大义!实令人佩服!传令全军速用晚饭,即刻
启程!」

  定更天,大军出九道湾直奔刁家镇,在北川路与婉宁、献州、大勋兵合一处。

  十里路说到便到,我传令全军缓行,抬眼望去,面前现出黑乎乎一大片房舍,
心道:这刁家镇果然不同于其他三处,房屋瓦舍成片,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边 .

  借着月色再细看,远处集镇中央耸立一座石头城,城墙上灯影摇曳,似有士
兵往来穿梭。

  我传令,命善友、锦双从西,婉宁、耀先从北,佳敏、囡缘从南,我自率凤
队从东,四面合围。

  众人领命而去,我命献州、大勋带一领士兵在前探路,慢慢进入。

  「啪!啪!……」刚入集镇便遭零星抵抗,但放过冷枪后敌军便迅速回撤,
隐约听四下里有人喊:「敌军来袭!敌军来袭!……」

  行至长街之上,两侧门户紧闭,黝黑深邃寂静无声。

  长街尽头,豁然开阔,一片阔场毫无遮挡,正中央矗立一座石头城,此刻城
头上灯火尽熄,隐约察觉有士兵举枪待发!

  我传令,各队原地警戒,不得冒然突进,只在街口驻扎,用房屋做掩护,再
令众将东街口聚齐商议。

  片刻,婉宁、善友等纷纷赶到。大家围坐一起,我悄声问:「耀先可有谋划?」

  他点头:「末将之意,我先行至城下,唤出娘舅,若能开劝他投降岂不更好?
若不能,也算尽了血缘情义。二奶奶以为如何?」

  善友、锦双在旁道:「我俩与耀先同去!共同劝降!」

  我沉思片刻点头:「既如此,依你便是。记住,若不得,速退!」

  他们应了声,起身上马而去。耀先居中,善友、锦双各提灯笼左右护卫,边
行进边喊:「城上士兵兄弟切莫开枪!我们乃是晋耀先、汤善友、孟锦双求见老
爷!……」

  我与婉宁远远望着,婉宁悄声问:「姐姐以为如何?」

  我摇头:「实无把握!」

  婉宁道:「既如此姐姐何不让我去准备?我倒想见识见识那马克奇机枪有何
厉害!」

  我想想点头:「也好,妹妹速去准备,将虎队移至东面,我令全军掩护,你
可尝试攻城!」

  婉宁听了,领命下去。

  此时耀先已行至城下,城头上闪出灯笼,不多时一中年人现身,虽看不清面
容,想是刁守一,只见他望着城下问:「可是外甥?」

  耀先忙应:「舅舅,正是我,除此外,还有汤善友与孟锦双!」

  刁守一闻听,道:「白天见九道湾黑烟冲天,似是求救,我派出三百援军,
可至今未归,深更半夜你三人率兵到此,何意?」

  耀先道:「舅舅,如今我三人已归顺杨家做了民国正规军!您派出的援兵早
被消灭殆尽,现杨家二奶奶率军合围刁家镇,外甥望舅舅三思,即刻开城投降,
避免无谓牺牲!」

  「哈哈……」话音未落,刁守一仰天长笑,想是怒极!他点头道:「好!好!
好!……你们三个都是好样的!……晋耀先!你是我亲外甥!胳膊肘外拐!前来
逼宫!汤善友!孟锦双!我对你俩不薄!落难之时收留你二人,你等就如此回报?!
既如此!不必多言!让我投降痴心妄想!有本事你们破城便是!……」

  突然,他回头喊:「来人!速将汤善友、孟锦双家小五十七人拉上城头!就
地斩首!」

  汤、孟二人闻听大惊失色,高喊:「老爷!求您刀下留情!……」不等他俩
言罢,刁守一转身便消失。

  不多时,城头上哭喊一片,妇孺老幼被押解上来,士兵们抽出马刀向下挥舞,
颗颗人头掉落城下!鲜血喷溅将城壁青石染红!

  「呀!啊!」善友、锦双惨叫声中从马上摔下,口吐鲜血不省人事!

  我见了,忙命士兵冲过去将他二人抬回,耀先亦泪流满面。

  抬回街口,囡缘查看,诊脉片刻道:「姐姐不必担心,他二人乃是急火攻心
伤了脾脏,故而吐血,我用『针刺法』疏通脉络即可苏醒。」言罢,取来药箱拿
出银针施法,好半天,只听善友、锦双长长出口气,渐渐苏醒过来。

  「二奶奶!您要为我俩报仇雪恨!我老父、老母、妻儿皆被刁守一斩杀干净!
我恨不能将其生吞活剥!」他俩怒吼,眼珠似瞪出血来!

  我亦恼怒之极,恨:「善友、锦双归顺,与家人何干?!刁守一竟如此狠毒!
婉宁!」

  婉宁早已跃跃欲试,闻听忙应:「在!」

  我传令:「听我号令,全军一齐射击掩护,婉宁率虎队从东面突击,架起梯
子,全力攻城!」

  大家领命下去,我抬头见一片乌云正好遮住月色,随即命献州打出红色信号!

  「啪!啪!啪!……」四下里枪声大作,震耳欲聋,几千条枪喷出火舌,弹
雨扑向石头城。

  婉宁在战马上将手中虎旗挥舞,娇声道:「虎队听令!全队出击!攻城!」
虎队士兵怒吼声中如潮水般冲向石头城,有士兵肩扛四条长梯冲在最前。

  眼看就要到城下。忽然!只听「突突突……」之声震耳欲聋!东城头上蹿出
一串火舌!所到之处人仰马翻血肉横飞!

  城墙近在咫尺,婉宁愣是被压制在半途,身旁士兵竟成片倒下!

  「速撤!撤!……」婉宁叫声凄厉,电光火石间又倒下一片!

  「四姨快撤!……啊!……」虎队兵头陈秀平话音未落便被子弹击中,生生
削去半个脑袋!

  待婉宁撤回,清点兵损,虎队三百精锐片刻间竟损兵百余!

  我一把接住婉宁急问:「妹妹可曾受伤?!」

  她惊魂未定,摇头道:「秀平阵亡了!」言罢,掩面而泣。

  我速传令:「全军停止射击!后撤百步!擅自轻敌冒进者军法处置!」

  大家齐聚东街口,众人低头无语。良久,囡缘道:「姐姐,为今之计还是速
回庄求援,调来炮兵!」

  我摇头:「前番未损一兵一卒便大胜,如今突然求援,恐老爷斥责,便是说
明缘由也恐他不发兵,何况还有念恩在旁,实难指望,还是另做谋划才是。」

  婉宁叹气:「都怪我心高气傲,未听善友、锦双规劝,如今虎队损兵三分之
一!这……这叫我回去如何交代!何况……还搭上兵头陈秀平……」

  我摆手:「妹妹不必自责,既是作战又怎会没有战损?只是……这马克奇机
枪太过厉害!如此连发连打,威力巨大,果如锦双所言,便是铁铸人也消受不起! 」

  眼见天色已明,街市上百姓纷纷观望议论,我传令:「全军戒备,出榜安民,
不许惊扰百姓。」

  眺望石头城,心中默默盘算,忽然有了对策,我唤过善友低声问:「你献我
钱粮册时,我略翻看,似是看到库中有弓箭、连弩?」

  他躬身点头:「却有弓箭、连弩等物,我与锦双初来时,枪械不足,因此命
人打造了三百弓箭、五百连弩补充给弟兄们替代洋枪,只是放在库中多日,不知
还能否使用……二奶奶忽然问起这个……?」

  我看着他低语道:「弓箭、连弩虽远不如枪械,但若用火攻却比洋枪强之百
倍,善友可曾闻『流萤飞火』?……」

  他先是一愣,随即赞:「末将自诩有些智谋,可与二奶奶您相比,直如萤火
比皓月!不值一提!您真乃女中诸葛!好!妙!末将这便去准备……另,若用火
攻,则还需桐油、硝石、硫磺、布匹等引火之物,此刁家镇内多数商铺皆归刁守
一所有,何不就地取材,查封商铺,获取所需?请二奶奶示下。」

  我点头:「如此甚好,你速与锦双准备妥当!」他领命而去。

  我又唤来耀先,吩咐他一番,让他依计行事。

  临近晌午,全军正用中饭,耀先手下士兵赶着数辆马车,车上尽是粮袋,鼓
鼓囊囊十分沉重。

  耀先道:「遵二奶奶吩咐,查封粮行,取得这些粮食。」

  我点头道:「将其用作掩体,堆积在出街百余步外,列成一排。」他领命而
去。

  时至下午,善友、锦双回来复命,三百弓箭、五百连弩,另有箭枝万根。我
取其一张弓,微一用力便拉满,心中高兴,笑:「明日此时便可破石头城!」

  随即又命锦双带兵查封粮油铺、布匹店,获取所需。

  傍晚,在掩体后点起数堆篝火,我传令全军见信号一齐射击,随即取弓搭箭,
箭头早已用碎布缠绕外涂桐油硝磺,只在篝火中一晃便引燃,我对准石头城内
「嗖!」一箭射出,那箭枝如流萤般划过天空隐没在城内!

  「啪啪……」全军见信号一齐射击,枪声大作。

  善友、锦双各领两百善射士兵躲在掩体后开弓射箭,一条条火蛇如雨点般射
向城内!

  也就盏茶工夫,石头城里火光冲天!将夜空映红,隐约听城内有人喊:「快!
快!取水!灭火!快!……啊!……呀!……」紧接着惨嚎阵阵,城墙也乱了阵
脚,那马克奇机枪拼命向掩体处射击,怎奈掩体厚重结实,无法穿透。

  我传令,命善友、锦双速将全部火箭射出,直至用完为止!

  定更天后,突然刮起西北风,风助火势更加激烈,烈焰腾空直冲天际,整个
石头城化作一大火炉!

  「啊!呀!……」惨叫声中,守城士兵顾不得抵抗,纷纷逃离,不多时四门
大开争相奔逃,只见个个被熏烤得面如黑炭,军装破损,狼狈不堪,手举白旗!

  我传令全军合围缓进,投降士兵不准伤害,直至最后,擒获刁守一及其家眷
一百余口,降兵三百,其余则尽数被烧死。

  我再传令,全军齐动,冲入城内,扑灭大火,清点战损。

  直到天明,烈火扑灭,缴获四挺马克奇机枪,又在后院残瓦中挖出地库,库
内无数金银财宝躲过一劫,共缴获银洋百箱、珍珠玛瑙玉石数十箱、金条百根、
被劫二十万呈银亦在其中,另有未开封崭新西洋长枪五百余、子弹百箱、马克奇
机枪弹二十余万发……

  我大喜,传令全军就地扎营,设下大帐,传令每位士兵犒赏银洋十块,每位
兵头银洋五十,婉宁、囡缘、佳敏、善友、锦双、元清、耀先每人银洋五百。刁
家镇、九道湾、陈家沟、黄土台众百姓每人银洋两块!出榜安民。

  傍晚,我在大帐坐定,身后红烛、红袖,其余众将分坐左右。

  婉宁请示:「姐姐,现如今一切皆安排妥当,唯剩俘虏如何处置,请姐姐示
下。」

  我略沉吟,道:「投降士兵回庄后入待补军。现速将刁守一带上来!」

  婉宁听了扭头朝外喝喊:「带刁守一!」

  献州、大勋双押刁守一进入,朝他腿胯狠踹一脚,喝:「见我家二奶奶还不
跪下!老东西!」

  我细看,只见此人六十出头,尖嘴猴腮,细眉细眼,鹰钩鼻,薄片嘴,一副
奸诈之相。

  他虽跪在地上,但依旧拔起胸脯,二目直视,毫无胆怯!

  我心中不快,轻轻端起茶盏,口中道:「善友、锦双,刁守一既被俘,依旧
昂首挺胸,似是英雄好汉,你俩过去丈量丈量他!看看他骨头有多硬!」

  善友、锦双早恨得咬牙切齿,只因碍于没有我将令,只能隐忍,如今得令,
迅速冲至面前,四个拳头如雨点般砸下,先给他好一顿胖揍!

  善友狠狠瞪着他吼:「老猪狗!我为你家出了多少力?!你怎如此心狠!竟
杀我全家!」

  锦双左右双拳重击肋骨,恶狠狠骂:「老贼!你可曾想到今日来得如此之快!
我恨不能活剥了你!」

  刁守一年老体衰,怎禁得起这顿暴打?初时还挣扎几下,随即讨饶:「二奶
奶!饶命……啊!……哎呦……」

  我只作没听见,继续品茶。

  半晌,才缓缓道:「善友、锦双暂歇怒火,我问他两句,随后便交由你俩处
置。」

  他俩听了,这才退下。再看刁守一,满脸淤青,一嘴牙被打掉,躬着身子,
想是肋骨被打断,浑身颤抖。

  我冷冷看着他问:「我军已然合围封城,你为何不降?」

  他支吾道:「心……心存侥幸……我料二奶奶久攻不下自会撤军……」

  我问:「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讲?」

  他绝望道:「只求速死!」

  我摆摆手:「善友、锦双,将刁守一拉出去,与其家小随你们处置!」

  他俩听了高声应:「得令!」

  随即双双架起冲出帐外。

  婉宁面色铁青,在旁道:「姐姐!小妹亦想参与!为我那阵亡的士兵和兵头
报仇!」

  我点头:「去吧!」

  大帐之外,城墙之下,刁守一全家百余口被五花大绑跪列一排,婉宁、锦双、
善友挽起袖子,手持利刃,站在身后举刀挥舞!

  刹那间,人头滚滚,鲜血迸溅,阴风习习,惨叫阵阵,刁家无论男女老幼尽
皆斩杀殆尽!婉宁又命士兵将所有人头悬挂在城头上曝晒三日!

  处置完毕,我传令全军大摆酒宴共庆胜利!

  大帐内,庆功宴摆下。

  帐外夜色阑珊,繁星点点,微风拂面甚为恰意。账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众人把酒言欢。

  我与婉宁等姐妹脱下军装换上女装,个个风姿卓越,徐氏也换上大红旗袍丝
袜绣鞋以增喜色,她虽半老徐娘却也与我们争相辉映。

  我坐主位,左手婉宁、囡缘、佳敏、徐氏,右手善友、锦双、耀先、元清。
另有红袖、红烛穿插往来为众人满酒布菜。

  我首先举杯:「今日得灭刁家镇,皆是大家齐心协力之功!我虽为主将,但
若无众人辅佐,则难成大事!在此,妾身恭谢诸位!」言罢,一饮而尽。

  大家纷纷起身将杯中酒喝干,齐声道:「谢二奶奶!」

  重新落座,红袖满酒,我举杯对善友笑:「若论功劳,首推善友与锦双!非
二位相助,怎能如此轻松大胜?来!我敬二位!」

  他俩忙举杯,善友低头躬身:「二奶奶切莫如此,我二人既已归顺,自然要
为咱家打算,若说功劳荣耀,非您莫属!单这火攻石头城,末将便佩服之极!」

  我心中欢喜,便与他俩连饮两杯。

  看看元清脸上仍裹纱布,心有不忍,举杯对他道:「元清伤势可好些了?当
初未曾料到有今日,误伤于你,万不要记恨才好!」

  他听了忙站起躬身:「二奶奶这说得哪里话!末将怎敢记恨您!能得活命已
属万幸,万谢二奶奶大恩才是!」言罢,与我喝了一杯。

  我再举杯对耀先道:「耀先青年才俊!归顺咱家,将来必大放光彩!待回庄
后,我自会在老爷面前为你请功,定有丰厚嘉奖!」

  他起身道:「末将只求在二奶奶麾下听令!」

  我看着他道:「此战最大斩获便是那四挺马克奇机枪!我有意成立一支机枪
队,耀先可任队长!」

  他听了大喜:「此正是我所长之处!谢二奶奶!」言罢,我俩将杯中酒喝干。

  徐氏在旁道:「耀先今日得二奶奶赏识,要牢记大恩,将来为杨家出力,便
是搭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他听了忙应:「是!谨遵母命!」

  众人高兴,推杯换盏,正酣畅,忽听善友在旁低声道:「二奶奶,当初您许
给末将那笔账……」

  我一听,便知他心思,忙高声道:「大家安静!我有话讲!」

  顿时,众人压言,目光齐聚。

  我笑:「当初为收降善友、锦双,我与婉宁、囡缘、佳敏三位妹妹与他二人
帐内做淫,一来为表我等求贤若渴真心,二则也为赔罪。只是,为助兴,我们耍
那『水滴石穿』的花式,由他二人各挑选我们其中两人,择选之时,善友本中意
于我,但他念及兄弟情深,忍痛将我让给锦双,此大义,我亦知晓,深为感动!
故而许下诺言,待得胜后庆功宴上,善友可当众人面与我做淫,随他心意,我亦
俯首帖耳在他胯下称臣!方才善友提及此事,我亦有此意,就在席前善友淫我一
番,大家可在旁观赏点评,亦算是为诸君助酒!另,元清、耀先若有雅兴,亦可
下场共淫,也好使我领教你二人胯下雄风!」言罢,众人纷纷叫好 .

  不想,锦双在旁故作叹气道:「二奶奶好偏的心!竟未请我……」

  我笑:「锦双莫小气!今夜怎会不请你?妾身恭请锦双下场,再展雄威!」

  他这才憨笑,众人也一起笑,唯独徐氏秀眉紧锁,似有心事。

  我见了,心里一动,料她或许尴尬,忙对她道:「我已为夫人设下清净所在,
您可自去歇息。」

  不想,她摆手:「二奶奶莫要误会,妾身非因尴尬……」

  我听了问:「既如此,为何愁眉不展?」

  她轻叹口气,眼色幽怨瞥向耀先,耀先脸上一红,低头无语。

  我在旁观他二人神色似有内情,却又拿不准,正疑惑,只听她道:「二奶奶
有所不知,自从耀先生母托孤,我视如己出,对他娇生溺爱,他十六七岁时还缠
着吃我奶,沐浴时亦是我为他擦背搓身,直至他成年,便寻机纠缠,要我与他做
淫……妾身也是一时心软便随了他心愿,这些年,他除我之外未亲近其他女子
……则,今夜……」

  说到此处,我已明了,笑:「原来如此!可巧!妾身正愁以一敌四难以招架,
既这样,夫人何不放开手脚抛开脸面同我携手共赴?」

  她听了粉面通红道:「这……如何使得……」

  我笑:「如何使不得?想今日英雄聚会,亦无外人,若论行军打仗,平乱剿
匪则他们听我将令,但唯独此事,咱们女流之辈则仅需顺其自然,听凭他们发落
才好!」

  婉宁听了笑:「姐姐言之有理!你与夫人,一少一老,相映成趣,当众做淫,
春声连连,也可使我们开阔眼界,看你们如何被发落!岂不妙哉?」

  我听了笑着转脸问耀先:「耀先之意如何?」

  他俊面通红道:「末将……末将谨遵二奶奶之命!」

  我点头:「如此甚好,红烛、红袖速取来锦被铺设席前!」她俩领命而去,
不多时准备妥当。

  我起身来在徐氏面前轻轻将她搀扶起来,手挽手脱去绣鞋站在锦被上,笑:
「妾身今夜既有幸与徐夫人携手,则有一提议,若是大家下场乱淫,毫无章法,
便是淫了也不尽兴,倒不如咱们耍个『三张嘴』的花式以添淫趣可好?」

  众人目光齐聚,我解释道:「做此淫戏时,我跪趴在地,粉臀高撅,献出二
户,张口吐舌,徐夫人则与我反方向跨骑在我背上,用双腿夹住我粉面,同样献
出双户,自家粉面则放在我高翘臀上,同样张口吐舌。此时从正面看,从上至下
为夫人肛眼、肉户、我口,从背面看,从上至下则为,夫人玉口、我之肛眼、肉
户。做淫时,男子可站正面亦可站后面,面前皆有『三张嘴』,可任意抽送,增
添乐趣!」

  善友、锦双听了拍手叫好,元清、耀先也瞪大双目满面期待!

  只听身旁徐氏悄声道:「二奶奶……您这法子怎如此……好!……可羞臊妾
身了……」

  我侧头在她耳边轻语:「你我女流不过是男子取乐去火的器物,若不能讨他
们欢心,则是你我之错,今夜夫人理应抛去羞臊之念,安心做个肉罐子,舍身为
他们尽兴才对!」

  她听了,美目微抬与我眼神相对,略点点头道:「二奶奶言之有理,妾身听
凭吩咐……」

  我心中大喜,抬头望向善友笑:「做淫时善友为主将,锦双为副将,元清、
耀先为偏将,妾身请示主将,是否即刻摆姿听凭发落?」

  善友龙阳早动,听闻点头笑:「准!」

  我笑应了声「诺!」随即宽衣解带展露玉体,旁边徐氏满面娇羞,却也动手
脱衣。

  我侧目细观,见她皮肤白皙滑嫩无比,一双矫健玉腿间毛发油亮蓬松,双乳
结实高耸,奶头红润,似是常被吮吸,后腚高翘,举手投足间那浑圆肛眼若隐若
现讨人喜欢。

  我观她,她亦观我,面面相觑莞尔一笑。

  迈步来至锦被中央,我缓缓跪下,双臂撑住上身,双腿微分,粉臀高翘献出
二户,玉口张开,香舌吐出。

  佳敏正吃菜,见了笑:「姐姐摆出此等淫姿,比那娼窑中的婊子姑娘更甚三
分!哪个男子见了能不为所动?」

  囡缘在旁打趣:「你这话虽有理,但莫忘了,你我八姐妹又有哪个比不得婊
子姑娘?……」

  婉宁故作叹息:「只不知哪位男子有此福气?能与我等交配做淫共赴巫山?」
言罢,众人目光向善友等望去。

  此时善友、锦双、元清、耀先纷纷起身除去衣裤,胯下宝根虽形态各异,但
皆都龙阳兴动一柱擎天!

  汤孟二人宝根我见识过,元清、耀先却是初见,细观下,二宝根白净硬挺,
粗长适中,宝冠充盈,鱼嘴吐泡兼为待机勃发之势!

  此时徐夫人来至我近前分开玉腿跨在我头上,双腿并拢将粉面轻轻夹住,而
后俯身趴下,自家粉面置于我臀尖上,双手撑住地,玉口微张,香舌吐出。

  我高声道:「禀主将大人!妾身与徐夫人姿态已备!静候大人等发落!」

  善友听了,率众人来至近前,将我俩团团围住,他在我面前,稍稍矮身便将
宝根深入我口中直至根柄,使我鼻尖牢牢顶住小腹,这才道:「我虽为主将,但
亦有自知,锦双是我弟,元清是我表侄,论尊贵皆不如耀先,依我之意,应让耀
先为首!」他边言边前后晃动,使宝根在口中来回抽送。我动不敢动,只用力张
口任凭他淫。

  耀先来至背后,单手抓住徐氏发髻,将宝根送入,随后动作,笑:「善友讲
得哪里话?二奶奶既认定你为主将则必有道理!怎可自降身价?不必多言,末将
听令便是!……」

  善友腰部用力,动作加快,宝根次次坐实予我通喉,我被他抽得气喘急促,
渐渐美目上翻献出白眼,他低头看看,不为所动,笑:「耀先莫误会,我非自贬 ,
只因在刁家时,你亦为少主,虽拜我与锦双为大哥二哥,但身份却未因此变化。
现如今虽共同归顺,同在二奶奶治下称臣,但各论各事,你还……」

  不等他言罢,锦双在旁焦急打断:「大哥!耀先!你俩只顾谦让!推来推去!
只我与元清在旁干瞪眼!真急死!」

  善友听罢苦笑:「尚未入戏,便有催促,实在无法……」他随即抽出宝根向
上轻抬钻入徐氏肉户。

  「唔……」徐氏扭摆粉臀,肉户亦中门大开迎逢接客。

  背后耀先将宝根拔出,低头悄声问:「娘亲可实受了?」

  徐氏粉面通红,点头道:「善友果有大将之风……抽送间……深入浅出…
…丝毫未有拖泥带水……嗯……实受了……实受了……」边说边晃动身体随善友
前后动作。

  耀先听了心中欢喜,伸出二指「噗」送入我肛眼中挖弄,片刻惊呼:「二奶
奶……您这肛眼怎如此多汁润滑?直似灌满上好油膏!……」

  言罢抽出手指,灯下细观,只见上面竟包裹一层黄白油腻之物!

  囡缘听了在旁笑:「耀先怎知这其中奥妙?只因我等从小被调教妥当,日日
饮用秘制油茶,因此大肠内多油多汁,男子随时可淫而无需外用油膏。」

  耀先听了,也顾不得搭话,微矮身,宝冠定在肛眼之上,徐徐送入。

  「哦!……」我轻哼,娇声道:「耀先不愧良将!……初次临阵便专抄我后
路突袭……妾身领教……」

  他抽送数下,赞:「二奶奶怎生得如此好腚眼?!……比那肉户竟还腻三分!
真美!」言罢,动作加快不停抽动。

  善友抽了百余,轻轻拔出,再向上提,宝冠顶住徐氏屁眼便往里送,谁知连
入三次而不得,却听徐氏咧嘴叫:「善友快停!妾身肛眼窄小,又未经操练,实
难承受善友大物!」

  善友恼,质问耀先:「你母子做淫时竟从未走后路?」

  耀先笑:「走过走过,只是前戏要甚多准备,清肠通便、温水坐浴、还要涂
抹『酥麻散』与『猪油膏』,待妥当了,还需吊起双腿只将肉臀下沉,使肛眼张
开,方可轻轻送入……」

  锦双听了一吐舌头:「如此折腾,天还不亮了?……」他表情滑稽,逗得众
人大笑。

  徐氏笑罢,面带羞愧:「妾身无能,善友不得尽兴,此妾身之过!」

  婉宁在旁道:「夫人这话却也在理,依我看来,我等肛眼理应随时随刻可被
男子做淫。若事前清肠通便、刷洗干净反倒无趣,男子最喜抽送肛眼后直接入口 ,
由我等为其品咂咸淡滋味,使我等肛口合一,不辨香臭不分脏净方可获欢心。」

  佳敏怕徐氏尴尬,随即应:「夫人也不必自责,有我姐姐在,善友想淫肛眼
易如反掌……」

  婉宁饮酒笑:「此话有理,只待耀先赏下宝精,善友接力即可……」

  他们说话间,我暗暗运用淫术,包夹耀先,只觉他加快速度结结实实抽送百
余,突的拔出宝根送入徐氏口中,那宝冠上沾满油腻黄白,徐氏不顾腌臜张口吞
入用力吸吮,耀先喜道:「娘亲好美!给你便是!」言罢,赏下宝精由徐氏吞咽。

  徐氏品咂片刻才轻轻吐出,娇声道:「二奶奶肛中之物虽有异味,但妾身品
之咸淡尚可,善友、锦双、元清,你三人赏下宝精时尽可送入我口中,也算妾身
将功补过……」

  善友听了忙来至背后,矮身先将宝根送入肉户,频频动作。

  我随善友前后晃动,听徐氏之言娇笑:「真难为夫人……妾身理应自产自消
……却烦劳夫人代为品咂……在此谢过……」

  佳敏亦笑:「难得徐夫人深明大义,能做出如此过人之举,令人佩服!」

  这边,锦双忙来至我面前将宝根送入淫口,而后弯腰抬起徐氏一双肉足闻舔
把玩,片刻放下道:「不甚过瘾,比不得二奶奶……」

  他宝根粗壮,直通咽嗓,又令我献出白眼。

  背后,锦双抽送多时,赞:「今夜过瘾!二奶奶肉户爽滑无比,紧紧裹住让
人不忍拔出!只是我还想见识见识肛眼如何,故而不便久留,他日若有缘,自然
再有相会之时……」言罢抽出宝根送入肛眼。

  只抽送数十,他便惊呼:「哇!好屁眼!难怪耀先只入这一洞便缴械败退!
……真美!……」说着,他加紧动作再抽数十,只略停顿便迅速拔出直接送入徐
氏口中!叫:「服了服了!……末将缴械便是!……」再次赏下宝精由徐氏品咂。

  善友连入我三洞,已然强弩之末,故而去火,我亦未施淫术。他刚退下,元
清却替补上位,他年轻气盛,不懂战法,双手定住我粉臀,宝根一挑便入户中。

  我只觉户内发涨,火热滚烫,又觉他动作迅速,大出大入,知道是个『愣头
青』,心中好笑,略略吸气包夹,抽送未及五十,他便叫:「二奶奶!二奶奶!
末将……好爽!真美死!……」随之狠插到底,宝冠顶住花蕊,跳动喷涌!

  「嗯……」我口中被塞,秀鼻轻哼,粉臀摇晃受他宝精灌溉……

  锦双单手按住我头,胯下摆动不停淫口,见了笑:「毛头小子!初出茅庐就
怕虎!……二奶奶何等人物……你那两下还嫩得很!……哈哈……」

  元清听了,面红耳赤,慌忙拔出宝根站在一旁,婉宁笑得花枝招展,忙摆手
示意他近前,笑:「元清毛儿嫩!不懂吐纳运作之法,你附耳过来,我教你…
…」

  元清忙凑近,婉宁在他耳边嘟囔几句,他牢牢记下。

  锦双抽出宝根,先入徐氏肉户抽送几十,抽得徐氏娇喘连连,这才转身来至
背后,左右各执我一只肉足,舔闻一番,才入正题。

  我连战四将,背上又伏着徐氏,略感疲劳,小腹一热,洒出几滴甘醇,锦双
见了笑:「二奶奶可是乏了……怎被末将淫得尿裤?……」

  我忙道:「休要扯闲!速集中精力淫我去火……」

  他应声:「得令!」随即不停抽送直至百余。

  「嗯。啊。哦。」我随他动作前后乱摆,玉乳横飞,只得暗施淫术包夹于他,
不想被他察觉,抽出宝根复入肛眼,我忙提气缩肛紧紧吸住,也就三五回合,他
便抽出送入徐氏口中笑:「二奶奶功力深厚,末将自知不敌,先行撤退……哦
……」正说间,宝冠通入徐氏咽喉连跳赏下宝精。

  徐氏不停吞咽,连番吮舔,这才轻轻吐出问:「锦双存货怎这般多?我只觉
腹中充盈已是半饱……」众人听了纷纷大笑,我亦忍不住笑出声。

  大家事毕,徐氏从我背上下来,红袖、红烛打来温水,水内又泡上香料、花
瓣为我与徐氏擦身,擦洗干净穿戴整齐重新落座。

  善友亲自为我满酒,双手举杯,躬身道:「末将今日得二奶奶赏下玉体,已
心满意足!自此后听凭调遣!绝无二心!」

  锦双、耀先、元清亦同时举杯道:「末将等听凭调遣!绝无二心!」

  我举杯笑:「既如此,理应同心尽力使咱家成就一番霸业!来!干!」言罢,
众人举杯,一饮而尽。

  欢谈至二更,酒宴散去,各自回帐休息。我则命红袖、红烛挑灯,将此次作
战经过、战损、战利等书写装订成册先行派人回庄报捷。

  金鸡报晓,朝霞满天。

  我在主帐坐定,众将分列两旁,我道:「善友、锦双、耀先从各自队中选拔
精锐士兵数百,分别驻扎刁家镇、九道湾、黄土台、陈家沟,权当地方治安,待
回庄后听老爷分封,自会派人接手。」三将齐齐应了声:「是!」

  我又道:「全军用过早饭即刻回庄,虎队在前,彪队押解战俘,豹队押解战
利,凤队与善友、锦双、耀先断后!」

  军令如山,众人齐应,纷纷各自回去准备。

  不多时,号令此起彼伏,战马嘶叫,车轮滚滚,全军开拔。

  我一身戎装,披着大红斗篷,青纱遮面,红袖、红烛紧紧跟随,善友、锦双、
耀先、元清环绕两旁,士兵们昂首挺胸精神饱满。两旁百姓纷纷出来围观,阵阵
欢呼不绝于耳。

  出了刁家镇,加速急行。行军五日,来至庄前,远远便得通报,老爷亲自率
众人庄前迎接,我忙传令全军缓行,随即率婉宁、囡缘等众将行至最前。

  来至老爷近前,大家纷纷下马,我单膝跪地高声道:「禀老爷!贱妾未负所
托!平灭刁家镇匪患!向老爷复命!」

  老爷大笑:「美娘再立奇功!可喜可贺!全军即刻入庄,晚间我亲自主持庆
功宴!」

  我们齐齐应声,随即入庄。我又安排善友等一众降将的住所,皆在外府。

  宝芳陪我回锦绣阁,边说边走,道喜:「恭喜妹妹又建奇功!」

  我笑问:「姐姐何时回来的?」

  她道:「回庄有几日了,接到捷报便知你全胜!」

  进入正堂,红袖上茶,我微微品了一口问:「督军府情形如何?」

  她摇头苦笑:「这位徐督军真好兴致,几日来无论白天夜晚,换着法子与我
们做淫,一次不够还要二次,也不知那位老人家吃了什么仙丹妙药,怎如此好精
神!」

  我笑:「巴不得你俩常伴左右,美人在侧又怎肯轻易放手?」

  她点头:「若是常伴反倒不急,怕就怕几日后我们便要回庄,故而集中火力
撒在我们身子上。」

  说话间,我站起身,自有红袖、红烛为我脱去军服军靴,又取来家常宽松衣
物为我换上。宝芳在旁瞧着,笑:「好伶俐的两个贱婢!侍奉得当,比我那贴身
丫鬟还强三分!」

  红袖、红烛听了忙躬身:「大奶奶谬赞,皆是我们奶奶调教得好!」

  我在旁笑:「姐姐若喜欢,尽管拿去用,天寒时可令她俩暖被暖脚,天热时
可令她俩扇风驱蚊,三人同眠亦可摩户蹭痒寥解无趣……」

  红袖、红烛听了粉面通红低头无语。

  宝芳抿嘴儿笑,忽打了个手语,我心领神会,对她俩道:「你俩门外设岗,
我与大奶奶有话讲。」她俩应声出去将门带好。

  宝芳凑近我,低声道:「妹妹,近几日我陪老爷侍寝,常听他说要组建一支
『内卫队』交由念恩统领!」

  我听了心里一动,皱眉:「咱杨家庄犹如铜墙铁壁,老爷深居内府,又有咱
们护卫,万无一失!怎动起这个心思?」

  宝芳冷哼:「还不是念恩吹耳边风!对老爷说什么『怕咱们功高盖主,无法
约束』,决意与咱们分庭抗礼!」

  我冷笑:「那小贼子一向如此,也不新鲜,只是不知这内卫队选拔一事交予
何人?」

  她想想:「若不是咱们姐妹,想不出还能有谁?」

  我点头:「既如此,那便好办!内军八队,皆为精锐,若从内军中选拔,则
都是咱们的人,只需一声招呼,倒要看看这内卫队听念恩的还是听咱们的!」

  她笑:「妹妹之意正是我所想!……」

  正说到此,门外红烛轻声道:「回事。」

  我应:「进来。」

  她推门而入:「方才前面传话过来,要大奶奶、二奶奶飞霞阁侍奉。」

  我听了忙吩咐:「速去准备!」

  红袖、红烛应了声,备下应用之物,我梳洗打扮换上旗袍丝袜绣鞋与宝芳赶
往后园奉心湖。

  飞霞阁位于观潮轩之南,乃所有阁楼中最高建筑,共三层。

  我与宝芳赶到时,下人们正在门口,宝芳问:「老爷何在?」

  有人回:「三楼赏景。」

  我们蹬至顶层,只见堂中老爷在坐,念恩立于侧旁,面前桌上摆满各色香果
美酒,却不见其他妹妹。透窗眺望,奉心湖尽收眼底,景色优美。

  老爷面带笑容,翻看我呈报上来的册子,频频点头。见我俩来了,招手:
「宝芳、美娘近前侍奉。」

  我们应了声,左右侧陪,宝芳满酒,我则拿起橘子剥皮摆在他面前的吃碟内。

  他边吃边问,了解作战详情,只问到婉宁轻敌冒进损兵折将处,略皱眉头。

  我忙辩解:「老爷容禀,婉宁虽吃败仗,但她乃依我将令行事,若论责任,
错在贱妾……」

  他沉默片刻,眉头舒展,笑:「若非美娘运筹帷幄,怎能有此大胜!虽有小
败,亦不为过,罢了,罢了……」念恩在旁似要进言,但见老爷表情却又咽了回
去 .

  我忙轻语:「还不是老爷您调教得好?贱妾不过代您之意行事罢了。」

  他将册子交给念恩,略沉吟,望着我:「美娘得胜回庄,本应让你歇息半日,
只是有件急事与你俩商议,此事酝酿已久,不吐不快。」

  我心中有数,忙回:「老爷有事尽管吩咐,贱妾随时待命!」

  他放下酒杯,望着窗外景色:「我欲成立一支新军『内卫队』交予念恩统领,
专伺护卫内府,你意如何?」

  我与宝芳一对眼神,缓缓道:「老爷您欲组建新军,贱妾等怎敢有异议?只
是……想咱杨家庄固若金汤、铜墙铁壁!外围有冠臣、冠甲外军守护,庄内有内
军八队精锐,现又添汤善友、孟锦双、晋耀先等三支生力军,此外还有护庄队日
夜巡逻,老爷您身边亦有我们护卫……只不知这内卫队何用?」

  他听了点头:「美娘之言的确如此,但内、外二军作战频繁,常常离庄出征,
护庄队虽能护卫但亦兼顾全庄,我深觉内府并无护卫,十分空虚。另,念恩常与
我提及作战之事,亦想率队出征,建立功勋!我之意,理应让他磨炼一番,将来
也能堪堪大用……」

  我听着,心中暗道:前面所说皆为虚言,念恩小子想执掌兵权才是目的!

  我与宝芳刚刚论过此事,已有对策,轻声道:「老爷您深谋远虑,目光岂是
贱妾等浅薄之人所能领悟到的?方才您一席话,贱妾茅塞顿开!既如此,您吩咐
便是。」

  老爷听了,转脸望着念恩:「你予两位姨娘讲讲?」

  念恩面带喜色,清清嗓子:「我之意,内卫队总计一千人,共分三队,每队
三百,另有一百精锐作为贴身护卫。每名士兵月奉五十银洋,我为统领,下设『
代统』一职,亦为我之副手。武器配备,每名士兵配新式长枪一具,双短枪,马
刀一具,战马一匹,宝蓝军装一身,长筒马靴一双,灰斗篷一件,右臂套大红丝
带与普通士兵区别。」

  我与宝芳听着,心中暗恨。

  微微一笑,我问:「如此甚好。只不知这士兵择选念恩可有打算?依我之意,
可从内军八队中挑选精锐……」不等说完,他摆手打断:「内军八队乃主力作战
部队,怎好抽调精锐?此事我与老爷议过,三分之一从外军选拔,三分之二从待
补军中挑选,我亲自操练。」

  我心里更恨!暗道:小贼子!你这是想培植亲信,将来好与我等姐妹分庭抗
礼!

  想到此,我笑:「老爷,若从外军及待补军中选拔再操练成精锐,恐耗费颇
多时日,不如从内军选拔,成军即用,岂不省事?」

  老爷听了沉吟:「这……」念恩插话:「老爷,操练士兵亦是大将必修之课!
我欲成才又怎能不从头做起?」

  老爷点头笑:「言之有理!言之有理!美娘,既如此,便放手让念恩去做才
是。」

  我心有不甘,还想再言,老爷摆手道:「你与宝芳退下吧,我想单独清净,
晚间摆庆功宴,听调再来。」

  我和宝芳只得应了声,转身退下。

  来至外面,宝芳低声问:「妹妹作何想?」

  我暗咬银牙:「那小贼子算是与咱们姐妹扛上了!如今老爷为他撑腰,亦无
他法,只能慢慢算计……」

  与宝芳分手,回到自家院内,我唤来红袖、红烛在房内秘议,吩咐她俩:
「即日起挑选心腹干练之人,在庄内庄外暗中监视念恩一举一动,随时回报!」
她俩领命而去。

  傍晚时分,晴空万里,一轮皓月冉冉升起。

  飞霞阁内,丰盛酒宴摆下,老爷居中而坐,宝芳与我等众姐妹于左,念恩及
善友等于右,众人喜气洋洋神采奕奕。

  老爷笑:「此番美娘为主将,率众人征讨刁家镇已获全胜,我心大喜!囡缘、
佳敏!」

  她二人忙起身应:「贱妾在!」

  他道:「此战你二人出力颇多,各赏金条二十根!银洋三千!月奉各加二百!
嘉奖囡缘为刁家镇正参领,佳敏为副参领,代管刁家镇、陈家沟、黄土台、九道
湾。可自行设立治安官及衙兵,钱粮等一应用度可从每月税银中抽调一成。」

  她二人大喜,忙齐声应:「贱妾万谢老爷大恩!」

  老爷道:「此次宝芳、香卿押运呈银至省城,一路风餐,不辱使命,本就立
功,且又被督军大人挽留,日夜淫宿,虽比不得美娘等在外征战立下军功,但亦
是为咱家出力,督军大人来信中特别提及你二人侍奉用心倍感欣慰!嘉奖宝芳、
香卿每月奉银加一百!」

  宝芳、香卿听了忙起身应:「贱妾谢老爷天恩!」

  他转目望向九妹、茹趣道:「这些时日,咱家八位女将中六位皆在外,只有
九妹、茹趣日夜伴我身旁,又肩负护庄重任,功劳不小,嘉奖月奉各加一百!」

  九妹、茹趣听了感动得粉面微红喜极而泣,齐声应:「贱妾谢老爷大恩!」

  老爷目光一转,定在我身上,道:「美娘!」

  我忙起身应:「贱妾在!」

  他缓缓道:「美娘身为主将,足智多谋,运筹帷幄杀伐决断皆得当,恍若诸
葛在世!立下平匪头功!又收服善友、锦双、耀先、元清四将及众多降兵,缴获
战利颇丰,相比之下我军战损微不足道,我心甚喜!赏金条五十根!银洋五千!
月奉加五百!」

  我听了大喜,应:「贱妾万谢老爷天恩!」

  最后,老爷笑看婉宁道:「婉宁!」

  婉宁忙站起,只是粉面微红,低头无语。

  他笑:「婉宁虽有兵损,又折了一位兵头,但辅佐美娘平匪有功,赏金条十
根!银洋一千!月奉加一百!」

  婉宁听了,忙离座来至老爷面前跪下哭道:「贱妾损兵折将,至多算是功过
相抵!老爷不加责罚反而嘉奖……贱妾实不敢受!……望老爷收回成命!速令贱
妾脱裤撅腚,就在席前依家法赏下五十板子!以示责罚!」

  念恩借机在旁道:「老爷,婉宁之言也有道理!此次平定刁家镇,唯虎队损
兵三分之一!又折兵头一位,若无惩戒只顾嘉奖恐难以服众……」

  我听此言在旁急:「老爷容禀!围攻刁家镇四角城之时,亦是贱妾下令命婉
宁率虎队出击!若说惩戒,则贱妾理应首当其冲!」

  老爷听了摆手:「既如此,美娘、婉宁按家法各领五十板……但,暂记账上,
若今后立功,则免,若再有差错,二罪并罚!婉宁之赏亦作数!不必多言。」

  婉宁听了,这才谢恩起身。

  老爷转目望向善友等人道:「汤善友、孟锦双、晋耀先、韩元清!」

  四人忙起身应:「在!」

  他环视四人道:「你四人虽是降将,但我亦视作杨家己出!均受少校军衔!
营尉之职!月奉加倍!你等原有士兵依旧归各自统领,不足者由待补军补充,另 ,
耀先年轻有为堪当大用,美娘已请示于我,我亦首肯,特命你队为机枪队!」

  四人大喜,同声道:「万谢老爷!」

  老爷又道:「此次出征全体士兵,每人赏银洋十块!」

  众人齐声应:「谢老爷!」

  我想起一事,笑问:「老爷,善友、锦双、耀先三队尚未赐下名号?」

  他略沉吟,命人取来笔墨,分别写下,念恩举起宣纸高声道:「汤善友队,
赐名『狸』。孟锦双队,赐名『犀』。晋耀先队,赐名『鹰』!」

  三将齐声喝:「谢老爷赐名!」

  封赏已毕,大家把酒言欢直至深夜。

         **********************************

  章回:十五、昙花

         **********************************

  转眼休整月余,天气渐渐转凉已到丰收之时。

  这些日,据红袖、红烛秘报,念恩日日外出,先从冠甲处挑选士兵一百,又
从冠臣处挑选士兵二百,从待补军中选士七百,也未送至武训处而是在庄外空地
日夜操练。

  这日午后,我们八姐妹齐聚书房。

  老爷道:「崖州三大悍匪今已去其二!昨日我亲自书写呈文向省城报捷,料
想不日便有回文。今儿叫你们过来,乃议一议接下来如何剿灭回子队马跃溪之事
. 」

  念恩在旁问:「美娘专伺情报搜集,可有结果了?」

  我点头:「老爷容禀,贱妾已搜集足够情报。这马跃溪本是辽东巨匪,烧杀
劫掠无恶不作。他是个回子,在辽东时便拉起一支同族队伍,清廷几次剿灭皆不
得战果,最后还是动用八旗精锐,苦战半年才将其赶出辽东,他落脚崖州也不过
二三年。此人刁钻狡猾,贪财好色,如今将本营设在水尾镇,其势力范围有南四
平与尖草铺两处大集,据情报,水尾镇目前驻兵两千,南四平驻兵一千,尖草铺
驻兵一千五,皆配备西洋长枪、土炮。」

  老爷闭目细听,问:「其军饷来源如何?」

  我忙回:「马跃溪三成军饷靠三处集镇税收所得,三成军饷靠贩卖人口,另
三成则靠劫掠、绑票、贩卖烟土。」

  念恩问:「他手下可有良将?」

  我回:「马跃溪手下有几位炮手,但不足提及,唯有一位大将兼军师,此人
姓林,名元盛。据闻是清廷末期落地秀才,颇有学问,只因无钱打点故而屡试不
中,后因得罪当地财主,被诬告坐牢,恰逢马跃溪偷袭府衙,故投奔他入了匪道,
听闻此人足智多谋颇有才略。」

  此时,老爷摆手,我等禁声,只听他道:「三打慧觉寺、踏平刁家镇!我与
崖州管代之职更近一步!现如今仅剩马跃溪这一股,我恨不能弹指间令其灰飞烟
灭!我意已定!令,宝芳、美娘、九妹、茹趣、香卿各率所部剿灭马跃溪!宝芳
为主将,美娘为副将,其余听令。五日内作战谋划,半月内动兵!另,婉宁、佳
敏、囡缘及善友、锦双、耀先留在庄内护卫本营!」

  我们齐齐应:「诺!」

  众人散去,我与宝芳、九妹等齐聚锦绣阁谋划作战直至深夜。

  翌日,我梳洗毕,伺候老爷用过早膳,回至自家院内正品茗,红袖密报:
「二奶奶,听闻内卫队代统之职已有人选。」

  我听了忙放下茶盏问:「何人?」

  她道:「蒋继兴!」

  我思前想后,疑惑:「蒋继兴?此何人?怎未听过?」

  她回:「据闻是从待补军中挑选的新人,三十出头,其貌不扬,只是身体似
有残疾,不能人事……」

  我听罢冷笑:「真是瘸驴找破磨!那小贼子便是不男不女,找个不能人事的,
正好一副!」

  我略沉思片刻,吩咐:「今夜定更,你派人偷偷把他带到这里,若是不从,
即刻绑来!」

  红袖应了声,转身而去。

  白日间与宝芳等商议作战谋划,又从军需处调拨枪械炮弹,又吩咐各自兵头
整顿军马,直忙到傍晚,伺候老爷用晚膳,回报作战谋划,他吩咐囡缘、佳敏陪
宿,我回至院中,刚坐定便命红烛准备数根金条用托盘盛放,上盖红布。不多时,
红袖进来悄声道:「二奶奶,蒋继兴带到。」

  我忙吩咐:「你与红烛门外设岗。」

  片刻领入一人,个头不高,三十出头,面白无须,鼠目蒜鼻,果然其貌不扬,
他站在面前,两眼乱转但却气定神闲并不慌张。

  我也不说话,端茶浅尝,半晌缓缓问:「你便是蒋继兴?」

  他微微躬身:「回二奶奶,小人便是蒋继兴。」

  我冷哼:「你怎知我是二奶奶?」

  他回:「来时未曾有人告知,只是进院时看匾额上写着『锦绣』二字,料想
是您的府邸,进门来,见您风采神姿更认定了!」

  我冷笑:「好个伶牙俐齿!既知道是我的府邸,你可知答错一字,轻则断去
手足!重则刨心挖肺!」

  他也不慌,身子躬得更低:「小人虽是待补军出身,但早听闻二奶奶您的手
段,试想军中又有哪人不知?小人只知在您面前实话实答,您让小人做什么,不
问缘由,照做便是!」

  听他这番话,我心中欢喜,面色依旧冷峻,问:「我听闻念恩提拔你为代统,
可有此事?」

  他点头:「回二奶奶,确有此事,昨儿刚定下。」

  我问:「代统可统领内卫队,你又有何本事胜此重任?」

  他回:「小人略知兵法,在老家时筹建保安队,出任队长,颇懂训练……」

  我冷笑打断:「小小村中保安队怎能与民国正规军相提并论?你这也算『略
知兵法』?」

  他低头回:「二奶奶说得是,除此外,小人因早年受伤,不能人事,或许这
也是念恩主子看重之处。」

  我点头:「念恩身体残疾,全庄上下皆知,若说你俩相同之处,便是此事。
你刚刚说,我让你做什么,不问缘由,照做便是,可是真心话?」

  他忙回:「若非真心,天打雷劈!」

  「好!」我狠狠道:「若是我现在让你去取念恩人头,你可做得!」

  他听了浑身一颤,片刻,突然道:「小人这便去!」言罢,转身要走。

  我冷冷喝:「站住!回来!」他复又在面前站好。

  我瞪着他厉声问:「你已心生胆怯,却为何口不应心!」

  他慌忙跪下:「二奶奶既已看透,怎会不知小人若不应,则死在眼前!只有
应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我不言语,继续喝茶,半晌才缓缓道:「你平生最喜何物?」

  他愣了愣,回:「黄金、银洋!」

  我伸手掀起身旁托盘红布,里面整齐码放数根金条,随手拿起两根扔在他面
前:「拿着,二奶奶赏你的!」

  他伸手将金条收入怀中:「小人万谢二奶奶!」

  我问:「念恩许你月奉多少?」

  他回:「每月银洋一百。」

  我道:「自今日起,从我月奉中拨出银洋二百予你,此事机密,不可泄露!」

  他回:「小人万谢二奶奶!」

  我瞪着他,一字一句:「你需牢记二奶奶对你之恩,日后用到你时,『不问
缘由,照做便是』,若有半点犹疑,我把你撕碎嚼烂!」

  他忙应:「小人不敢!」

  我摆手:「去吧!」他站起,躬身退出。

  半月后,我与宝芳、九妹、茹趣、香卿五队人马启程。

  大军出庄,加速急行,七日后,临近尖草铺。

  这尖草铺比邻官道,四周由洪水冲击而成,地势平坦,长有一人多高茂盛芦
苇蒿草,其间两条土路通向集镇,兵峰临近,土路皆被乱石杂物堵塞,集镇外堆
砌泥墙掩体,往来士兵巡逻。

  宝芳传令扎营,龙、凤、狮三队一字排开,麒麟、狻猊两队错后。

  定更后,大家齐聚宝芳主帐,商讨军机。

  宝芳问:「妹妹们可有良策?」

  九妹道:「按事先作战谋划,麒麟、狻猊二队先用炮火覆盖,而后二位姐姐
与我三路并进,突击入镇!」

  正说到此,忽闻外面旗帜啪啪作响,刮起西北风。

  我心中一动,粉面含笑,嘴角微翘。宝芳见了笑问:「妹妹可是有妙计?」

  我点头:「攻打刁家镇石头城时,我用火攻烧了个天昏地暗。方才观察地形,
尖草铺四周皆是茂盛芦苇蒿草,现又刮起西北顺风,我们何不连夜放起一把大火?
用火攻既省下炮弹又可将兵损减至最低!」

  九妹听了眼睛一亮,赞:「姐姐好计!」

  宝芳即刻传令,龙、凤、狮三队各选一百士兵,一字排开,携带硝磺火种,
顺风点火!

  军令如山,三队兵头纷纷准备,不多时便点起熊熊烈火!风借火势,火借风
威,犹如一条火龙直扑尖草铺!过火之处,噼啪作响,好似万马千军!

  烈火在前为先锋,全军在后,缓缓跟随。

  烧至一更天,风势更甚,火舌已覆盖泥墙掩体,狂风将点点星火刮入镇中,
犹如雨点,只听尖草铺内惨叫连连,人喊马嘶,众多房舍已被引燃!

  宝芳传令:「麒麟、狻猊就地架起火炮,全力开火!」

  「咚!咚!咚!……轰!轰!……」火炮齐开,惊天动地!

  轰了一波,并无动静,尖草铺已成一片火海!

  宝芳再传令:「龙队居中,凤队左翼,狮队右翼,扇形包围,若遇抵抗,就
地还击!」

  直至来在泥墙前,只见泥墙开裂竟被烧化了,稍稍一推便成片倾倒,更有百
具焦尸,想是火势来得太快,不及撤离便被烤死。

  三更天,全军攻入集镇,未遇抵抗未放一枪,此时风势转弱。

  宝芳传令:「全军分作两半,一半灭火,一半搜集敌军。」

  到天明,火势完全扑灭,尖草铺内房屋瓦舍损毁过半,共擒获降兵五百,仅
逃脱几十,余下皆被烧死,百姓亦有死伤。在镇中大宅内,缴获战利,银洋十余
箱、金条十余根、银块千两、未开封长、短枪百余,另有枪弹数十箱。

  宝芳道:「出榜安民,房舍损毁者补偿银洋二十,家有伤亡者补偿银洋五十,
其余战利装车连同俘虏押解回庄报捷。」

  我与九妹等听令行事,直忙到傍晚。

  晚间在大宅内摆下庆功宴,宝芳居中,我们侧陪。

  宝芳道:「幸有美娘妙计,尖草铺一战颇为顺利,接下来便是南四平。这南
四平地势险要,集镇处于高坡之上,居高临下,若是强攻恐战损颇多。」

  香卿笑:「二姐早有谋划,咱们只需四面围困,截断水道,不需几日便可令
其不战而降。」

  宝芳点头:「我意,在尖草铺休整几日,而后合围南四平。」

  三日后,定更天,全军开拔加速急行,原本两日路程只一晚便兵临南四平。

  远远望去,平原之上凸起一高坡,集镇位于坡上,一条小河自东向西从坡下
流过。正向前行进,两侧杂草树丛渐渐茂盛,只中间留出一条窄路,宝芳龙队在
最前,我其次,九妹在我之后,茹趣、香卿压在最后。

  我骑在马上,边缓缓前行,心中暗道:这里地势险恶,若是两旁埋有伏兵
……

  正想到此,突然,前方枪声大作!

  「啪啪……」两侧伏兵尽出,举枪射击。

  内军八队皆为精锐,久经战阵,饶是如此,初时也慌乱起来,幸好各队兵头
打起呼哨,喝令士兵,随即压住阵脚。

  我速传令:「全队下马,用马匹作掩护,就地还击!」

  「啪啪……」枪声密集,互有伤亡。

  突然,后方浓烟滚滚,杂草、树木皆被点燃!

  我心里一惊,暗道:不好!需知茹趣、香卿二队皆是炮车,在此狭窄路段调
头不易!若敌用火攻,则道路堵塞非全军覆没不可!

  正这时,一匹快马冲至近前,马上正是麒麟队兵头吕维熙,他大喊:「二奶
奶!大事不妙!炮车两侧起火!」

  我尖声喊:「献州、大勋!速率两队人马左右护卫炮车!从两侧突入树林寻
敌歼灭!维熙!回去告诉茹趣、香卿二位主子即刻调转车头速撤!」

  众人领命而去,此时前面宝芳传令:「全军下马,突入树林,近战搏斗,驱
散敌军!」

  一时间军士们跳下战马,手持短枪,马刀出鞘,钻入林内。

  「啪啪……啪啪……」枪声大作,喊杀之声不绝于耳,战斗十分惨烈。

  我亦下马钻入树林,红烛、红袖左右护卫,只见人影晃动,灰衣士兵探头缩
脑隐藏树后,我三人举枪射击,顿时有人倒下。

  直杀到晌午,敌军退却,宝芳速传令后撤,来至平坦地带扎营,清点战损,
死伤七百余,另有五台炮车被毁!

  主帐内,众姐妹围坐,宝芳叹气:「尖草铺一战太过顺利,我等轻敌,才致
此败,回庄后,一顿板子是少不了的!」

  我在旁劝慰:「姐姐不必气馁。只未想到那林元盛如此刁钻狡猾,咱们用火
攻烧了尖草铺,他却用火攻还之!不过也好,算是领教一二,南四平之战务必谨
慎!」

  九妹点头:「胜败乃兵家常事,咱们只需小心谨慎,料林元盛再玩不出什么
花样!到时拿住此贼,挖心破肚!誓必报仇!」

  宝芳随即传令:「全军警戒,就地休整。」

  入夜,大家用过晚饭,正商议谋划,忽帐门一开,龙队兵头叶胜楠进来躬身
道:「禀大奶奶,念恩来了。」

  众人听得一愣,宝芳自语:「他来做什么?……」

  帐门大开处,念恩最前,身后左右六名精壮士兵紧紧护卫。

  只见他一身宝蓝色军装,马靴锃亮,头戴军帽,腰间挎枪,身后披着大红斗
篷,那六名近卫刀切一般身高,也都是崭新军装,右臂上系大红丝带。

  念恩满面严肃,来至近前高声道:「宝芳等!跪接老爷口谕!」

  宝芳听了,忙率我们众姐妹来至近前,单膝跪地道:「贱妾等接谕!」

  他大声道:「尖草铺一战,大获全胜,我心甚喜!理应命你等再接再厉剿灭
悍匪,但因急事,故,面见念恩之时,急速撤兵回庄!」

  宝芳听罢与我们齐声应:「诺!谨遵老爷口谕!」

  传谕毕,念恩道:「起来说话。」

  我们站起,宝芳急问:「念恩兄弟,庄上出了何事?怎如此急?」

  他道:「督军大人派于德水来庄,即日陪伴老爷入省城授勋崖州管代之职!」

  我们听了大喜,宝芳笑:「此大喜事!可为何急令我等撤军?」

  他道:「因督军大人一再嘱托,老爷入省授勋时必带你们八人,故需急速撤
兵!」

  宝芳点头,传令:「全军开拔!速撤回庄!」

  九天路程,仅用五日便回庄内。

  闻叶居内,宝芳为首,我们齐刷刷跪在老爷面前,宝芳将战败经过详述。

  他听罢,叹气:「尖草铺之战全胜,我接捷报深感欣慰!谁知南四平却吃了
败仗!……」

  念恩道:「老爷,赏罚不明难以服众!不如按家法略施『水刑』以儆效尤!
……」

  我们在旁听了心中暗恨,虽说南四平吃了败仗,但尖草铺却大胜,顶多算是
功过相抵!念恩不分青红,只抓住战败一事不放,还要给我们用水刑,可见其心
思恶毒!

  老爷摆手:「罢了!……罢了!……功过相抵,无需多言,都起来吧。」

  我们听了心存感激,齐声应:「万谢老爷天恩!」

  老爷望着我们道:「如今急务乃带你们去省城授勋、授职!我梦寐以求,崖
州管代之职已近在咫尺!今日你们可休整歇息,明日一早便启程。另,这几日于
德水一直在庄上,我安排他在阅美斋行乐休息,虽有囡缘、佳敏陪侍,但他念念
不忘宝芳与美娘,你二人速回各院梳洗打扮赶往阅美斋侍奉。」

  我与宝芳同声应:「诺!」众人散去,我回锦绣阁香薰沐浴,梳洗打扮,而
后同宝芳来至阅美斋,于德水见我俩如同见了亲娘,三人床上乱作一团。

  次日清晨,侍奉老爷用过早膳,众人一身戎装,老爷精神焕发英姿飒爽,他
坐骑宝马『万里一线红』居首,左边念恩,右边于德水,我们八姐妹各骑彪龙驹
紧紧环绕,最后八队兵头骑花斑大青马在后跟随,每位兵头背后挎着锦盒,内装
各色奇珍异宝。

  出庄上官道向东南疾驰,半日后来至双岔路口,老爷忽勒住马,抬手用马鞭
一指,大笑:「想当初咱们走岔路,被凶僧了忘劫道勒索,现如今慧觉寺已灰飞
烟灭!这一路之上再无阻挡!真快哉!」

  我们齐声应:「此皆老爷英明所致!区区毛匪怎敢再犯天威!」

  他仰天长笑:「今日再走岔路,在黑台子打尖,如今黑台子是九妹、婉宁治
下,我还要视察一番!」

  她俩闻听忙应:「恭请老爷视察!我等头前带路!」言罢越马前行,众人紧
紧跟随。

  行至傍晚,入驻黑台子,此处原本历经炮火,现如今却丝毫不见断壁残垣,
又新增许多房屋瓦舍,街道宽阔,干净整洁。

  老爷得意对身旁于德水道:「于兄,此集镇你还看得过眼?」

  于德水媚笑:「街道整洁,买卖林立,一片繁荣,丝毫不见历经战火之状!
两位姨奶奶治理有方!治理有方!」

  老爷听了开心大笑,随即入驻镇中心大宅院,此处亦是九妹、婉宁经常下榻
之地。

  次日早起,继续赶路直至省城。

  入城,未在官驿落脚,于德水直接引我们至督军府,众兵头自有人领入他处
歇息,老爷只带我们与念恩。

  来至后院,早有人通报,督军徐北山亲自降阶相迎,只见在他身后站定一人,
中等身材,面白如玉,弯月眉,桃花眼,鼻直口方,留着两撇黑胡,一身宝蓝军
装军裤,马靴油亮,腰挎东洋短枪,肩章上三星两杠中将军衔,此人便是赤马管
代大人,沈晓楼。

  这沈晓楼来历非浅,原是北平军政府中少壮派代表人物,十七岁留洋日本,
毕业于日本著名早稻田陆军学院,精通西洋兵法。回国后被授予中将军衔,任北
平丰台卫戍军司令,仅因与大总统政见不和遭到排挤被贬,虽如此,但他人脉深
厚,刚到本省便做了赤马管代,一两年间横扫州内几股悍匪,手下部队训练有素,
异常强悍。沈晓楼是「京官放任」故而被督军高看一眼,再加他军政两界朋友众
多,因此更得器重,被徐北山视作心腹。

  「元堂老弟!你可来啦!哈哈……」徐北山大笑相迎。

  于德水退下,老爷急忙紧走两步单膝下跪高喝:「卑职崖州行营经略杨公左
参见督军大人!」

  我们亦跪在老爷身后齐声喝:「督军大人万福!」

  「哈哈……快快请起!快快请起!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多礼!」说着,双手
相搀。

  我们起身,徐北山为老爷引荐:「元堂,来,这位是你同级同僚,赤马管代
沈晓楼沈大人!你俩多亲多近!」

  老爷听罢忙抱拳:「沈兄一向可好,小弟有礼!」

  晓楼忙还礼:「常听闻杨兄英名!今日一见如故!不虚此行!」

  徐北山左手拉着老爷,右手挎着晓楼,迈步进厅,我们亦在后跟随。

  宾主落座,徐北山用手点指:「宝芳!面前列队!」

  宝芳听了,娇喝一声:「诺!遵督军大人口谕,列队!」

  顿时,我们齐刷刷走出军姿正步,在前面排列整齐。

  徐北山笑:「速撤去面纱,让沈大人欣赏一二!」

  我们听令除去面纱露出真容,晓楼见了先是一愣,随即目光在我们粉面上一
一扫过,赞:「果然名不虚传!个个天姿国色美艳无双!」

  徐北山道:「晓楼可知这八位女将?」

  他回:「卑职在赤马亦有耳闻,崖州杨家有八位巾帼女英,不但容貌俊美且
运筹帷幄上阵杀敌强过男子,今日一见,真非同凡响!」

  徐北山凑近他低声浅笑:「老弟!除此外,那床笫间香肉赤膊厮杀之技更是
不凡!你若不见识一番等同白来一趟!哈哈……」

  老爷在旁听了,面色微红,笑:「大人言过了,不过是些山村野妇,难登大
雅!」

  晓楼目光在我粉面上略停顿,问:「我素闻八美中,有位二姨足智多谋,临
阵杀伐决断犹如诸葛在世,可是这位?」

  我听了,忙上前一步,躬身道:「卑职美娘参见大人!坊间传闻不足为信,
卑职不过是代主行事罢了!」

  他点头赞:「应对有度!不卑不亢!果真不是凡人女子!」

  徐北山笑:「元堂此来需多多盘桓几日,就住在我府上,三日后召开盛大授
勋宴会,届时省中各部大员齐齐到场,共同鉴证你升任崖州管代!」

  老爷忙应:「卑职何德何能受此重任!万谢大人!」随即伸手,念恩忙掏出
礼单交予他,老爷双手奉上。

  徐北山接过,略翻看,两眼发亮,笑:「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多礼?收了!」

  众人又闲聊几句,徐北山安排仆人引领我们歇息。

  督军府内果然楼宇众多,房屋瓦舍更不计其数,仆人在前引领,来至一院前,
我抬头看,牌匾上三个苍劲大字「清韵斋」。

  入院,中央一座三层阁楼,两旁各有两座二层秀楼,老爷下榻在主楼,我们
八姐妹各住秀楼。

  安顿好,仆人进来,手中托盘,上面放着几张纸片,只听他道:「几位奶奶,
这是督军府出入证,凭此物可进出督军府,因几位奶奶及老爷要在府中住几日,
因此提供。请务必保管好,临别时需如数返还。」言罢,放下出去。

  我拿起一张看看,只见上面写着『出入凭证』下面盖有督军府内务章。

  不多时热水备下,我们侍奉老爷沐浴。

  自始至终未见老曹,我唤过一仆人问:「怎不见老曹?」

  那人回:「天亮时老曹便到后厨监办酒席,直忙到现在。」

  临近傍晚,先有人引领老爷与念恩见督军,说是有事相商,而后又有仆人送
来东洋珠花,说是从马来西亚国进口,用珍贵玳瑁、珊瑚雕刻,督军大人特别送
来几十枚。宝芳带众姐妹挑选珠花,我无心挑选,只坐在堂前独自品茶。

  忽然,门外人影闪动,一人手端托盘,盘中放茶,他先是微微左右张望,见
四下无人,这才躬身进入。细看,却是老曹!

  我笑问:「老曹一向可好?」

  未想,他并不理会,来至近前轻轻把托盘放在桌上,掀开盖碗用手指蘸着茶
水在桌上写字!我顿警觉,忙低头看,只见他写:二更天,有财胡同十三号。

  写完,他迅速擦掉,躬身退出。

  老曹行事诡异,其中必有缘故!我心中明了,也不说话,面色自然,依旧品
茶。

  不多时,前面传晚膳,我们姐妹打扮一番,换上旗袍随仆人引领入席。

  老爷、念恩已在座。席间热闹,徐北山、晓楼、老爷,对影三人,把酒言欢,
将近一更天才散了,徐北山便要从我们姐妹里择选几个侍寝。

  我听闻,忙低头,生怕被选上,好在他已有七八分醉意,用手胡乱一指,选
了茹趣、佳敏二人。

  选罢,他对晓楼笑:「老弟也择选几位如何?……」

  老爷在旁听了,满脸尴尬,低头无语。我亦心惊,却听晓楼笑:「大人美意,
卑职心领,只因还要回府,内人翘首以盼,若独自在外作乐恐愧对于她。」

  徐北山听了哈哈大笑:「老弟痴情!却少了许多乐趣!更枉费了这众多佳丽
的年华!哈哈……也罢!也罢!」

  老爷在旁问:「沈兄不在大人府上留宿?」

  晓楼笑:「督军大人念我舟车劳顿,特在东城为我建造一所宅院,每次我来
省城时便住那里,杨兄提起这个,正好,明日一早我便接杨兄到我那里坐坐。」

  老爷拱手:「多有叨扰!」

  晓楼言罢向督军告辞。

  众人散去,各自回院安歇,老爷晚间多饮了酒,躺下便沉沉睡去。

  我回秀楼,脱去旗袍丝袜换上男人便装,头戴大檐帽,将帽舌压低,再用青
纱遮面。

  宝芳见了低声问:「妹妹这是何意?」

  我低声回:「今夜要去拜会个朋友。」

  她听了奇:「我怎从未听说你在这里还有朋友?」

  我笑:「姐姐只管在此稍等,我去去便回。」言罢,拿起一张出入凭证溜出
督军府。

  迈步上街。

  虽临近二更天但万恩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热闹非凡,省城之繁华可见一
斑,找人问清有财胡同方位,我隐入人群直奔而去。刚走两步,忽想起未带随从 ,
如有意外该如何处置,想转身回去,又恐惹人生疑,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

  向东,拐入东十字街,此处更加热闹,见街口有一大宅院,牌匾三个鎏金大
字:满芳苑。门口站着几个粉头,打扮妖艳,正搔首弄姿招揽客人。我知这是娼
窑妓馆,正要加快速度,忽听里面洪亮嗓音有人说笑,闻声耳熟,不禁抬头看,
从门里走出四个精壮汉子,三十出头,一般身高,虎背熊腰,绸缎长袍,手里捧
着瓜子、干果,边吃边说笑。不见则已,一见,顿气不打一处来!这四人非是旁
人,正是麒麟、狻猊两队四位兵头!走在前面的两位,麒麟队兵头,薛美廷与吕
维熙,后面跟着的,狻猊队兵头,顾少君与方振武。他们四个受茹趣、香卿用心
栽培,屡立战功提升为兵头,此次亦随主来省城,怎想竟开小差!逛窑子!

  我停下脚步,转身迎上前,待凑近了,低声道:「美廷!随我来!」言罢,
抽身便走。

  美廷先是一愣,随即招呼那三人急急跟上。过了街角,寻一清净处,我停下,
回身面对,见他们过来,稍稍抬头摘下青纱露出粉面,美廷凑近,借着灯光看清,
忙躬身:「呦!怎么是二奶奶!」其他三人也赶紧低头道:「小的见过二奶奶!」

  我面露不悦,斥责:「七姨、八姨尚在督军府内,你们可倒好!不在跟前伺
候,却偷偷溜出来逛窑子嫖姑娘!」

  美廷神色慌张,忙辩解:「二奶奶容禀!小人等皆与主子告假,得了应允才
出来,绝非擅自行事!」

  他既然敢如此说,应是有其事,我心中稍稍消气,质问:「你等逛窑子也是
你们主子应允的?」

  维熙道:「这……主子不知此事……」

  我冷哼:「日常在家,我们主子的身子也没少赏给你等!还不知足!那窑子
里的姑娘就那么香?」

  他们齐齐低头道:「二奶奶恕罪!小人再不敢了!」

  见他们几个知错,我怒气才消,娇斥:「下不为例!正好,你们随我来,去
办件事。」言罢,转身而去,他们紧紧跟随。

  大街上人头攒动,摩肩接踵,我们只好慢下来,只听身后少君与振武低声说
笑:「老方……刚才你怎片刻就交代了?……莫不是那姑娘屁眼太紧……箍得你
难受?」

  振武笑:「我是着急去火才如此……你也比我强不了几分……不过,要说那
姑娘容貌平常……只那屁眼却有些手段……我拔出来她便给唆……唆了再入…
…入了再唆……」

  美廷在旁搭言:「女子非如此才能得男人喜欢……若是嫌脏嫌臭……干脆赎
身从良……」

  他们说笑,我听了心中一动。

  又走片刻,左拐上忠武路,先是菜场胡同,而后山桃胡同,再往前便是有财
胡同。拐入有财胡同,寻得十三号,我扭身吩咐:「你们四散开,隐在暗处,若
听我呼哨便破门而入!」

  他们听了忙躬身后退四散开来顿时不见。

  我举手轻轻拍门,不多时,门内老曹问:「谁?」

  我不作声,继续拍门,片刻门开一缝,老曹露出半张脸问:「谁?」

  我露出粉面,他见了忙打开半扇门放我进去。

  进得院中我细观瞧,乃一处四合院,形制规整,正中央一明两暗三间正房,
左右各两间耳房,院中还有一棵大柳树,树干粗壮,枝繁叶茂映着清风明月倒也
有些雅趣。

  老曹在前将我引入正堂。进门,有一妇人迎上来,见了我便跪下道:「拙妇
老曹之妻崔氏见过二奶奶。」

  我忙伸手相搀让她起来,灯光下,见此妇人身穿绸缎盘着头发,虽年近五十,
但眼角眉梢却也有些妩媚。

  老曹笑:「内人不登大雅之堂,二奶奶别见怪。」言罢,请我入正座。

  崔氏献过茶,老曹道:「你且进屋先睡。」她应了声转身挑帘进屋。

  我用玉指轻轻敲着桌面道:「茶水留字,约我前来,何事?」

  老曹站在面前微微躬身,低声:「禀二奶奶,半月前,有位和尚投奔督军,
大人以贵宾相待……」

  我听得莫名其妙,冷着脸问:「这算什么事?督军大人喜欢僧道,又与我何
干?!」

  他依旧低声:「只是这位和尚身高体胖,长面大耳,自称……了忘!」

  听到此,我好悬没惊得跳起来!一把抓住他臂膀,凤目圆睁瞪着他:「什么!
你再说一遍!」无意间手上用力,纤纤玉指登时化作五根钢钩扣入肉中!

  老曹忍着疼,急:「二奶奶松手!老仆胳膊要折了!」

  我忙解劲松开,他揉着胳膊咧嘴:「二奶奶好大力气!……半月前,了忘来
投督军,大人以贵宾相待,此人现就住在督军府后花园屏栏阁内,一日三餐由专
人送去,他整日打坐,除了督军不见外人,有几次老仆跟随督军,在门外听他俩
秘议,说是要行那『驱狼咬虎,使虎吞狼』之计……」

  边听他言,我心绪旋转,可终没里出头绪,定定神,又听他道:「几次督军
与他相谈,皆提到杨家,又说崖州富饶,金水河珍贵,恐杨家势大难以压制等等
……还说不如学汉武帝削藩,只略作变化,先委以重职而后用计谋划……老仆似
乎还听了忘讲,说是杨家能有今日,不外乎依仗八美,名为八美,实则……」说
到此,他却停了。

  我急欲知道下文,忙道:「不必碍口!速讲!」

  老曹只好续:「实则是八个女魔头……」

  「咯咯……」我忍不住冷笑。

  老曹忙躬身:「老仆不恭。」

  我摆手:「哼!要说女魔头,对他,确是!我们三次攻打慧觉寺,每次皆屠
尽杀光,最后单单逃掉了忘一个!现正全力缉拿,想不到他却成了徐督军的座上
嘉宾!」

  老曹愁眉紧锁:「那了忘还说,要想剪除杨家,必先除掉八美!督军问策,
他讲,可让督军借管代入府时逼其将八美赠送,若不能全,则能要几个便是几个 ,
只待督军玩腻,找个差错杀了便是!」

  我听了银牙紧咬,恨:「好毒辣!」

  老曹躬身:「若是其他,老仆只当没听到,但此事却关系到二奶奶您,老仆
甚为担忧!故今日冒险约到我家。」

  灯下,我见他愁容满面,眉头紧锁,可见是动了真情!也不禁感动,用手一
摸,从衣袋里掏出个小包打开,里面放着两根金条,半寸厚,三寸长,每根二两 ,
轻轻放在桌上道:「老曹,你是我等大恩人!这点东西不过聊表寸心,不许推辞!
只收了便是。」

  他见了忙推辞:「上次得二奶奶金子已是……」

  我摆手打断,他不再言。

  灯下细观老曹,虽相貌平平是个老汉,却对他心生几分好感,想来与他见过
几次,也不曾这样,或真是感他对我们有恩,又想到平素与我做淫的都是些精壮
男子,从未与过老汉,也不知他赤身裸体是何模样?宝根大小?味道如何?若是
我俩光起身子,我弯腰抬腚让他从后攻入,又会是哪番旖旎香色?……想到此,
竟动了几分情欲。忽又想到人家妻子就在旁屋,更何况事情紧急还要赶回去与宝
芳商议,随即便冷静下来。

  正乱想,听他言:「老仆真心为您担忧!二奶奶切莫轻视,如今您二入督军
府犹如恶虎在旁!万万疏忽不得!」

  他说得真切,我更是感动,点点头:「你放宽心,二奶奶我也不是鱼肉!怎
能容他人诡计得逞!」言罢,起身告辞。

  他送我至大门口,我忽想起一事,转身低声问:「这附近可有清净所在?」

  他想想道:「二奶奶可出门右转,出有财胡同便是鸿禧大街,对面便是酒厂
胡同,进胡同前行,有『刘伶酒厂』,只是荒废多时,晚间人迹罕至,倒是个清
净所在。」

  我点头道谢,转身出门。

  刚走两步,美廷等围拢过来,我也不言,头前而行,他们紧紧跟随。

  出有财胡同,跨鸿禧大街,钻入酒厂胡同,继续前行,果见一荒废酒厂,门
前有片空地,中间立着石牌坊,牌坊后有一颗粗大柳树,我行至树下,感觉此处
十分隐蔽。此时皓月当空,繁星点点,除虫草鸣叫外一片寂静。

  我回身,美廷等在面前站定。

  深吸口气,我低声问:「少君,方才来时,我听你与振武议论,谈及女子肛
门屁眼,可有此事?」

  少君一听,忙回:「二奶奶恕罪!小人胡说八道!」

  我摆手:「便是说了,又有何不可?女子肉户可淫,肛门屁眼亦可淫,此处
清净,我有意在此让你们四人淫我肛眼,你等可愿意?」

  他们听了,面面相觑,同声道:「小人不敢!」

  我正色道:「你等是否以为二奶奶我淫性大发,饥不择食?若如此,便是浅
薄无知!其中缘由听我讲来。一、使你们『收心』。那娼窑内的婊子姑娘虽能与
你们做些下贱事,但比起我们这些主子,差之百倍!故而今夜让你们见识一番,
也好不再三心二意。二、使你们『忠心』。如今咱家所面对形势错综复杂、变幻
莫测,错走一步便万劫不复!非全家上下同心协力方可度过难关!我此举亦有凝
聚同心之意!」

  他们听罢,心生感动,纷纷道:「二奶奶一片苦心,我等听令便是!」

  我点头:「如此甚好!只是,若没个章法恐乱路数,倒不如咱们耍个『击鼓
传花』的花式才好。」

  他们问:「请二奶奶明示!」

  我道:「你们四个分别站在东、西、南、北将我围在中央,我则脱裤弯腰高
撅粉臀献出肛眼同时双手扒肛使肛眼外翻方便你等宝根送入,而后,自美廷开始 ,
先抽百余,随即喊出下一人名字,我则转动,将肛眼献予那人,由他接力,再抽
百余,再喊人名,我则再转,一人淫我肛眼之时,与他对面之人可趁机用宝根抽
送淫口,哪人若要去火赏精,则需事先知会,我自会用口接精而后将宝根唆舔干
净。事毕者,四周放哨,不得喧哗!」

  他们听了跃跃欲试,按方位将我围在当中,我摘下帽子撤去面纱,又将马褂
下摆绑在腰间,这才轻轻脱去绸裤,月光下粉臀白皙犹如满月。

  美廷在东,脱下裤子露出宝根,他龙阳已动,直愣愣朝天,我忙弯腰低头,
玉口张开含住宝冠用力唆舔,而后深吞通喉,几番下来,听他喘息急促,这才缓
缓吐出宝根扭身背对,一双玉手绕到背后左右扒开露出屁眼,同时轻声道:「速
插入,淫百余。」

  他听了,忙凑近,宝冠定在门口微用力便插入,连番抽送,赞:「好滑!好
烫!好紧!……真美!」说着,双手扣肩用力抽送!

  此时少君在西,正与他对面,忙上前将宝根送入口中通喉,又赞:「二奶奶
这张嘴比那婊子姑娘的屁眼柔软百倍!又紧又滑!」

  美廷前后晃动,足足抽了百余,悄声道:「维熙!」

  维熙在南,与振武对面,我忙以腿做轴,身形转动粉臀送至维熙面前,他见
了,忙将宝根送入,双手扣肩接力,而对面振武亦抽送淫口。

  「噗嗤……啪啪……噗嗤……噗嗤……噗嗤……」月色下,四人将我困于中
间轮番抽送肛眼,我再被淫口,想叫又不能,只觉肛眼酥麻甚为通畅。

  「少君……维熙……振武……美廷……」喊声中,我身形不停转动,犹如陀
螺。

  突然,维熙急促道:「二奶奶,接精……」

  此时他正淫肛眼,我忙扭身面对,玉口张开吞入宝根,他反复抽送数十,这
才通喉赏下宝精,我喉咙一动,尽数咽下。这边正为维熙唆舔,身背后振武亦插
入,不停抽送。

  唆舔干净,缓缓吐出,维熙提上裤子躬身:「万谢二奶奶!」

  我边随振武晃动,边悄声道:「周边设岗,不许喧哗!」他忙应了声扭身而
去。

  随后,振武、美廷、少君纷纷在我口中赏下宝精,总算令他们满意去火。

  事毕,我直起身,但觉腰膝略酸痛,提起裤子穿戴整齐笑问:「你等可舒爽
了?」

  他们齐声回:「万分舒爽!谢二奶奶!」

  我点头道:「速随我回督军府!」众人应:「是!」

  临近三更,我悄悄回到清韵斋。

  进门,见灯下宝芳正托着香腮打盹,听响动,她忙睁眼,悄声问:「妹妹回
来了。」

  我轻轻将门关好,与她对面而坐,遂将方才老曹之言一一对她详述。

  宝芳听了大惊,悄声问:「那了忘怎成了督军坐上嘉宾?前番我与香卿在府
上逗留半月有余,竟丝毫未察觉!」

  我应:「此事甚为蹊跷,一时间梳理不出头绪……但老曹之言绝无虚假,了
忘定在督军府内,他与咱们有血海深仇,对咱家大大不利!」

  宝芳思索片刻道:「是否速报老爷?」

  我摆手:「不可。一来,只听老曹之言,虽咱们信,可老爷未必相信,无凭
无据。二来,若老爷知晓此事,必进退失据,若被督军察觉则是否能安全脱身亦
未可知。其三,老曹对咱们有大恩,这事传出去对他不利,咱们岂不是恩将仇报?」

  宝芳听了点头:「妹妹深思熟虑,言之有理。」

  我道:「此事机密,你我知晓便可,切勿传出去,咱们静观其变,再做定夺。」

  我俩又秘议一阵才熄灯歇息。

  转天清早,刚用过早膳,晓楼便来请老爷,老爷先请示徐北山获得首肯,这
才命我与念恩一同前往。

  我私下问老爷为何不带其他姐妹,老爷笑:「沈大人特别提及今日过府相会
只带二姨美娘一人足矣。」

  从督军府出来,众人骑马慢慢前行,七拐八绕来至东城文公大道,远远望去
一座大宅院,下马,自有仆从接过,晓楼在前引路,我们尾随而行。

  虽是临时落脚处,也修筑得富丽堂皇,水榭楼阁,奇花异草满庭芬芳。

  引至内宅书房,晓楼与老爷单独攀谈,我与念恩门外伺候。

  隐约听里面笑声不断,想必气氛十分融洽。

  忽门开处,晓楼陪着老爷出来,他笑:「与杨兄交往,甚为心仪!他日有缘,
我定去庄上坐坐!」

  老爷笑:「欢迎!欢迎!沈兄重情重义,我亦认为知己!借宿督军处,不便
久留,我这就告辞了。」

  晓楼点头:「明日便是杨兄授勋庆典,我必到场!」

  老爷回身对我道:「美娘,你暂时留下,沈大人或有用你之处,务必小心侍
奉!事毕后,速回督军府。」

  我听了忙应「诺!」心中暗想:沈大人单留我在此何事?

  晓楼亲自将老爷与念恩送出府门,这才回转,见我依旧站在书房外,笑:
「随我进来。」

  我应了声,进屋反身轻轻将门关好。

  他坐在正座,慢慢品茶,我打起精神,正姿军步来至他面前行礼,大声道:
「崖州行营经略杨公左治下,中校美娘参见大人!」

  晓楼听了微笑:「二姨不必如此正式,来,坐下说话。」

  我忙回:「大人在坐岂有卑职的位子?」

  他笑:「你若一直站着,我同你讲话就要抬头,甚为不便。」

  我听了忙双膝跪在他面前,低头道:「卑职思虑不周!望大人恕罪!」

  他点头:「这样便好……」说着,微微抿口茶,侧身对里面喊:「出来吧,
没外人。」

  只听环佩响动,内室门帘挑开,走出个美貌妇人,三十出头,发髻高挽,容
貌俊俏,一身淡粉色绣花旗袍,咖色尼龙高筒袜,黑色半跟鞋。身后跟着两个乖
巧伶俐丫鬟,一般身高,圆脸大眼,年纪二八。

  只听晓楼道:「此我正室夫人。」

  我忙低头:「卑职美娘见过大奶奶!」

  她在我面前站定,忽道:「抬起头来。」

  我仰起粉面,四目相对,见她面色温和气质高贵,我忙又把头低下。

  她在晓楼身旁坐下,对那两个丫鬟道:「醉香、揽月这里没你们事了,退下。」
俩丫鬟应了声退入内室。

  屋内只剩我们三个。

  晓楼道:「夫人,此女名叫美娘,乃崖州行营经略的近妾,亦是杨家八美中
的二姨,善能打仗又精通房事且聪慧过人,是不可多得女中豪杰。今日我借来一
用,不知夫人是否满意?」

  大奶奶点头:「甚得心意!只……那件事真难以出口……恐美娘笑话……」

  我虽不知何事,但听她话中意思,忙应:「大奶奶之事对卑职来讲皆是正事!
怎会胆敢笑话?」

  晓楼叹气:「唉!……」刚要开口,忽听大奶奶拦阻:「此事还是由我来讲,
毕竟我们娘们儿之间好说些。」

  晓楼听罢点头不语。

  只听大奶奶微微叹口气道:「唉……说来话长……我有一胞妹,生得三个儿
子,是我亲侄,只是他们命苦,从小便父母双亡,故跟随我长大,也是我自己没
孩子,便将他们视为己出,加倍宠溺,现如今他们均已成人,在晓楼手下担任军
官……只……」说到此,她欲言又止。

  我听她支吾,轻声道:「此无外人,大奶奶您只管讲。」

  她叹气摇头:「只是此事真真有些难以启齿……」

  略顿,她继续:「只不知从何时起?又因何故?他们三个竟对我邪生情愫!
常常求爱求欢!初时,我严厉拒绝,又将他们痛斥!但又想到他们命苦可怜,又
于心不忍!……唉!几年下来精疲力竭……只好应了他们心愿……可……可这做
淫之事实在难以行事!……可……可他们又急欲淫我……我又不知如何是好!
……真真烦恼之极!……此等丑闻不便对外人说起,只拿你当自己人,美娘能否
与我想个好法?」

  我认真聆听,不住点头,心中便有对策,但还有些拿捏不定,随转脸问晓楼
道:「卑职斗胆问大人,刚大奶奶所讲之事……您作何想?」

  晓楼沉吟片刻,道:「世道混乱,人心不古,侯门深宅中有此乱伦之事本不
奇怪。我们夫妻感情好合,断不能因此事有所间隙,再者,这是大奶奶家事,依
她之意便是了。」

  做到心中有数,我对大奶奶道:「大奶奶现之所难,既心疼三个亲侄却又不
愿与他们交配做淫。故左右为难。」

  她点头:「正是此意!」

  我笑:「此事不难,卑职献上一计,取名『金蝉脱壳』。」

  她追问:「速讲!」

  我笑:「时常我们在家侍奉老爷时也常耍此法。大奶奶可曾见过外面耍狮子
的?」

  她点头道:「逢年四节、买卖开张时常见。」

  我点头:「此法便是从耍狮子演化而来。用时,可在床上落下纱帘,大奶奶
跪撅于床内,使一女钻入裆下,将腰臀探出,上面再用被褥蒙好,从外面看,好
似一人,实则两人,做淫时不许男子掀开纱帘更不许撩开被褥,亦不许更改姿势,
只许他们淫奸探出帘外粉臀,既可淫户,又能淫肛,大奶奶只需逢场作戏淫哼几
声便好。」

  大奶奶听了眨眨美目,突然一拍手道:「好!……好!好……真好!」

  晓楼摸着胡子略思索,也点头笑:「美娘此法甚妙!妙!……哈哈……果然
是金蝉脱壳!」

  大奶奶道:「原本我是不应的,但有美娘妙法,我可答应他们一次,但只这
一次!且不能掀帘、被褥、变化姿势,我则像美娘所说,逢场作戏便是了,只是
……这替身……做淫时只能我出声,被淫之人不能发出任何响动……这样女子
……一时间恐难寻找……」

  晓楼看着我问:「若用你可行?」

  我忙低头应:「可行!时常在家用此法时卑职能做到一声不出。」

  晓楼摸摸胡须道:「口说无凭,我有意先试上一试。」

  大奶奶听了粉面通红,低声道:「一切听凭老爷做主……」言罢,起身转入
内室。

  我低头应:「卑职亦听凭大人发落!」言罢,起身随大奶奶进入。

  进入内室,富丽堂皇,方砖漫地,靠墙有大床,四维铺着幔帐。

  醉香、揽月帮大奶奶宽衣,我则在旁自己动手脱光衣物露出玉体,丫鬟过来,
将我衣物收起藏好。片刻,晓楼挑帘而入,站在面前仔细打量,点头笑:「皮肤
白皙,双奶粉嫩,浑圆天成。」

  我粉面微红,低头回:「大人谬赞。」

  丫鬟帮他脱衣,他对我道:「转过身去,弯腰抬腚,双手扒开,我细观一番。」

  我应了声,忙转身弯腰,粉臀高撅,双手扒开露出二户。

  「噗!」忽的,他伸二指扣入肉户中,上、下、左、右来回挖弄。

  我毫无防备,刚要开口淫声,突然想起这是他有意考察于我,登时禁声。

  只听他道:「从此刻起,你不许发出一声!」言罢,双指抽出,复又抠入肛
眼一阵挖弄。我暗咬银牙,不出一声。

  丫鬟见了,偷偷轻笑,醉香低声道:「这姨娘真好本事……扣她屁眼也不出
声……呦……你瞧……咱老爷把她屁股里的屎都挖出来了……」

  晓楼闻听,举着双指回身道:「跪下!」

  醉香忙跪在面前,晓楼道:「张嘴!」随即将二指伸入口中由她唆舔干净。

  此时,大奶奶已落下帷帐在内摆好姿势,轻语道:「老爷,妾身已妥当。」

  晓楼应了声,对我道:「二姨速去,钻入裆下。」

  我也不言,起身来至床边将上半身探入,钻进大奶奶裆下,只留下身在外,
双腿微分,粉臀高撅。

  大奶奶回身盖好被褥,笑:「妾身觉得新鲜,老爷就此试试?」

  晓楼笑:「我亦觉得新奇无比!试试才好!」言罢,他来至背后,双手按住
粉臀,胯下宝根前送抽插二户。

  「嗯……哦……啊……啊……」我随晓楼前后晃动,大奶奶亦能察觉,故而
发出淫声。

  只听晓楼笑:「此法真妙!恍若一体!我虽知淫得是美娘,但你发出淫声,
又觉淫得是大奶奶!妙!妙!……」

  抽了百余,又提枪送入肛眼续淫。

  「噗噗噗……」肛油腻滑,宝根更加顺畅,只听他赞:「二姨果然好屁眼!
多油多汁!真爽!」

  言罢,回身对揽月吩咐:「速去请三位少官!直接领入此处!」

  我听了稍感紧张,更咬银牙不出半声!

  片刻,听外面年轻男子说笑声,其中一人问:「姨丈唤我们何事?……」

  紧接着声音临近,男子惊呼:「姨丈!这……这……」

  晓楼渐渐停下,宝根依旧在肛眼中,只听他道:「今儿叫你们过来,不为其
他,你姨娘常与我提及你们三个对她索求做淫欢爱之事,她亦左右为难,今日她
开了天恩!许你们放肆一次,但仅这一次!错过今日,以后休想!」

  沉默片刻,一男子问:「姨娘!这可是真的?!」

  大奶奶在幔帐里回:「唉!也是我宠溺你们太过!自食其果!思前想后,还
是心疼你们,今日……且……一切就按你姨夫所言……」

  那男子问:「姨娘何不掀开幔帐,我们也好……」

  不等言罢,大奶奶呵斥:「住口!你不知羞,姨娘我可知羞!今日之事,违
背人伦,我又怎能与你们对面?!帷帐不能掀!被褥不能撤!姿势更不可换!此
我有言在先!若不同意,速速退出!今后再要纠缠我便恼了!」

  那男子听了忙回:「同意!同意!我们同意!」

  晓楼道:「既如此,脱去衣裤在旁等候,我事毕,你们可依次行事,我亦在
旁监督!」

  「是!」三男齐齐应了,随即脱衣脱裤,自有醉香在旁服侍。

  晓楼复又动作,抽送肛眼,大奶奶亦淫声哼叫,我趴在她裆下,上面又盖了
被褥,甚觉憋气,但又不敢动,只好运用『龟息之法』调匀气息,可此一来,无
法施展淫术,只能硬挨。

  「啪啪……」肉碰脆响,晓楼逐渐加快,大奶奶亦哼叫不止。

  「贤妻!给你便是!」晓楼送入根柄,宝根在肛中不停跳动,赏下宝精。

  宝根拔出,宝精随之外溢,只听晓楼道:「老大嘉杰先来!」

  嘉杰应了声,忙来至背后,我只觉宝冠在户门蹭了蹭,沾了蜜汁,随即送入。

  方才被晓楼轮淫二户,此时户内蜜水多汁,肛眼内肠油充沛,正是待淫之状。

  「姨娘!……怎如此好!……哎!……」嘉杰似是从未经历,宝根虽粗长,
但硬挺过度,宝冠刚入花蕊便把持不住,大奶奶还未曾出声,他竟已去火!

  「姨丈……我……」嘉杰恋恋不舍,不肯抽出。

  晓楼冷冷道:「刚才已说明,只次一次,你既已完事,还不退在一旁!老二
嘉敏,换你来。」

  只听嘉敏笑:「大哥风采,小弟领教,只是时间如此之短,令人啼笑皆非!
还是看我为你示范才好!」言罢来至背后,宝根却不入肉户,直接钻入肛眼。

  「咦?……姨娘屁眼怎如此顺滑……哎呦……」我只觉肛内宝根连跳不止,
滚烫宝精已然赏下!

  晓楼在旁讥讽:「听嘉敏刚才所言,我亦被骗,还以为你能有番作为!现在
看来,你已将你哥风采发扬光大!真是一对草包!速退下!老么嘉胜!」

  嘉杰、嘉敏刚接敌便缴枪,倒省去我与大奶奶许多麻烦,现在仅嘉胜,眼看
胜利在望。

  嘉胜不发一言,来至背后,宝根缓缓入户,前后抽送数十便急切拔出,大奶
奶哼了几声,察觉我停止晃动,问:「嘉胜,姨娘刚得舒爽,你怎停了?」

  他道:「户中火热滚烫,紧紧裹住,若不是我强忍,也早像二位哥哥般缴械
投降了。」

  大奶奶催促:「春宵一刻,怎能耽搁?速入我肛眼中,用力插送,令我欢心!」

  嘉胜应了,提枪入肛,强忍抽送数十便叫了声,赏下宝精。

  事毕,晓楼在旁道:「今日之事,谁敢泄露半字,我便敲碎他脑壳!从今以
后,再不许纠缠姨娘!你们退下!」

  三人气馁,应了声,退出。

  帷帐内,大奶奶长长出口气从我身上下来,被褥掀开,我总算吸到新鲜空气。

  只听晓楼吩咐揽月:「去,将二姨肛、户舔舐干净。」

  她应了声,来至我背后跪下,双手轻分,顿从户、肛中流出宝精,她忙张口
伸舌接住,而后不停舔舐。

  晓楼笑:「二姨可出声了。」

  我这才道:「谢大人!」

  大奶奶笑:「今儿多亏二姨在,算是圆满,也去了我一件心病!」言罢,挑
帘下地。

  我忙回:「为大奶奶解忧本就是卑职分内之事!」

  晓楼点头:「虽是小事,但足见二姨多谋多智!杨家有你,何愁天下?」

  我应:「大人谬赞!卑职不过是为主尽忠!……大人,卑职请示,方才您在
我肛眼中赏下宝精,难免污了尊贵宝根,可否允卑职为您跪地唆舔干净?」

  只听他笑:「二姨回头看看……」

  我忙回身观瞧,只见晓楼坐在凳上双腿分开,大奶奶正跪在中间口含宝根用
力唆舔。

  我忙道:「为大人唆根本是卑职应做之事!怎敢有劳大奶奶?」

  晓楼摆手笑:「不必不必,每次皆是大奶奶亲自动口,她亲力亲为也是怕唆
舔不干净。」我听了,这才作罢。

  胯下揽月将我二户内宝精尽数吸出咽下,又将外表舔舐干净,这才取来衣物,
我穿戴整齐。

  大奶奶起身扶晓楼站起,忽听他道:「微感内急……」

  大奶奶忙招呼醉香:「老爷内急,过来伺候!」

  醉香答应一声跪在面前,仰面张口,大奶奶轻捏宝冠对准,不多时鱼嘴中涌
出一股春露,只是醉香不能连贯,中途需停三四次才可。

  我见了摇头,躬身道:「丫鬟不能贯通饮露,岂不是委屈大人?卑职若早知
如此,则恳请大人在我口中赏下春露,不需片刻停留,一泻千里畅快灌入。」

  晓楼听了摆手笑:「罢了罢了……大奶奶还需尽力调教……能有今日,已然
不易。美娘,我知你急需回督军府,也不便挽留,你退下吧。」

  我听了,忙挺胸抬头行军礼道:「卑职遵令!向大人辞行!」言罢,缓缓退
出。

  有仆人引领送出府门,我上马疾驰回到清韵斋,先面见老爷将刚才之事详述。

  他听了微笑:「原是如此!沈大人神神秘秘要我今日只带你一人,我还以为
有何重要大事……」

  我在旁陪笑:「侯门深宅内有此乱伦下作之事本不为奇,只因沈大人身份高
贵,若传扬出去不仅是大丑闻,恐督军大人亦脸面无光。」

  老爷忽问:「方才可将你淫得舒爽?」

  我粉面一红,忙回:「老爷容禀,方才乃例行公事,贱妾不过被沈大人借去
用一用,怎敢有二心!他们淫我之时,心中所想皆是老爷!」

  老爷点头:「既如此,我亦有淫你之意,就在此处我将你乱淫一番。」

  我忙应:「诺!」随即脱光衣物先跪地为他唆根钻眼,而后跪撅,被淫半日。

  转天傍晚。督军府『东华厅』。

  徐北山一身戎装,手握权杖站在宴会大厅正中央。老爷神采奕奕气宇轩昂立
于面前,晓楼立于背后,在他身旁两位,皆是西装革履,一高一矮,高个子留着
分头,长脸细眉,鼻直口方,架着近视镜,文绉绉,此人便是省议政处次长项子
华。矮个子短发圆脸,也戴着近视镜,则是省财政厅长钱维义,他俩身后是省最
高法院裁判长庄国栋。再后,北大营军械库主任田炳烈、省府卫戍部队长官姜铁
城、议员崔良浦、议员蔡修研等。

  如此高级别宴会,原本我们与念恩没有资格参加,但因是老爷贴身随从,特
许在旁观瞻。故而我们只在宴会厅大门旁列成一排,紧贴墙壁,念恩亦如此。

  这时有人喊:「授勋仪式开始!恭请本省督军徐大人念读委任状!」

  有人献上委任状,徐北山打开缓缓念:「……原崖州行营经略杨公左,剿匪
有方,屡立奇功,爱民如子,保一方百姓平安……念其功勋卓著,遂上报国民政
府嘉奖……现,着,杨公左为崖州管代……授中将军衔……望,继续为国为民出
力……不辜所托……」

  念诵完毕,全体热烈鼓掌,徐北山为老爷授勋,肩章换成三星两杠。

  「元堂老弟!可喜可贺!」徐北山拍着老爷肩头大笑。

  「卑职何德何能?授此高位,一切皆是大人栽培!」老爷躬身娓娓道来。

  晓楼等众人亦围拢过来道贺,老爷一一回应。

  我们虽在角落里却更为老爷欢喜高兴,此他高光时刻,我们亦共同鉴证!

  徐北山高喊:「奏乐!」顿时大厅内悠扬音乐响起,这西洋音乐听来十分悦
耳,气氛一片融洽。

  就在众人把酒言欢,说说笑笑之时,突然!有人高喊:「暂停奏乐!我有话
讲!」

  大厅内瞬间安静,寻声望去,见舞台上站着一人,个头不高,身材略胖,短
发圆脸,蒜鼻小口,一身灰色西服,手中端着酒杯,正是议员崔良浦。他把杯中
红酒一饮而尽,面色微红,借着酒劲儿道:「我有一事不明!想请教新任崖州管
代!」

  老爷正陪督军,听了忙走过去,在他面前道:「崔议员何事?」

  他瞪着老爷问:「前日我翻阅财政厅大账,往年崖州呈银都入财政厅,可为
何今年四月后便再无记录?」

  老爷听了无言以对,只沉吟:「这……」

  他厉声问:「杨管代,金水河内金沙可是你家私有?」

  这话问得凶险,老爷忙回:「崔议员怎能如此讲?金沙当归民国政府所有!
我不过是为国守脉!」

  他瞪眼:「既如此,那呈银到哪里去了?」

  老爷面色尴尬,一时语塞,台下众人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忽然,徐北山大步来至近前,瞪着崔良浦怒:「崔良浦!今日盛宴乃杨管代
就职典礼!不谈政!不议政!你要是喝多了,出去凉快凉快!」

  不想,崔良浦胸脯一拔,瞪着徐北山道:「我是民国政府公选议员!参政议
政乃我职责所在!你虽为督军,但亦不能横加干涉!」

  「大胆!……」徐北山大怒,这时项子华、钱维义马上过来解围:「督军大
人,崔议员喝多了……您勿见怪!」又劝崔良浦道:「崔议员!大庭广众之下公
然顶撞一省最高军政长官!这是议员应有之姿态吗?……还不下来?……奏乐!
奏乐!」

  那崔良浦见有人劝,反而更加嚣张,高喊:「我要行使议政权!彻查杨公左!
……」

  我在旁听了,心中愤恨!暗道:他不喊彻查徐北山,却把苗头对准老爷,可
见并未真醉,只借酒发难!若非今日,姑奶奶拧断你脖子!

  宝芳等众姐妹亦个个义愤填膺,真想冲过去将其撕烂!

  「雷辊!」徐北山怒吼。

  「在!」雷辊推门大步走入。

  徐北山面目狰狞,用权杖一指崔良浦:「把姓崔拉出去!……砍了!」

  众人听了大惊!我暗道:徐北山疯了不成?崔良浦固然可恶,但他却是民国
政府委任的省议员!不是你身边丫鬟!即便触法,也应由省议政处和最高法院酌
情定夺,怎能说杀就杀?

  也就转瞬之间,雷辊喊:「来人!」立刻冲入几名士兵架起崔良浦往外就走。

  项子华、钱维义、庄国栋、姜铁城等众人忙聚在徐北山面前道:「督军息怒!
督军息怒!杀不得!杀不得!……」

  话音未落,只听门外一声惨嚎!片刻,门开处,雷辊面目狰狞,手托盘子,
上面正是崔良浦血淋人头!

  「呀!……」在场众人发出惊呼,那没见过世面的纷纷捂眼躲避。只有我们、
老爷、晓楼、徐北山面色如常。

  雷辊躬身退出,徐北山面色凄厉,目光环视众人,将手中权杖一举,高喊:
「崔良浦身为议员,无理取闹!顶撞长官!借参政议政之名祸乱政局!以便浑水
摸鱼中饱私囊!故,本督军启用临阵杀伐之权将其处死!案卷及手续交由省最高
法院裁判长庄国栋全权处理,三日内提交!」

  庄国栋听了,擦擦脸上虚汗,点头:「是!是!……我这就回去整理案卷!」
言罢,急速离开。

  徐北山喝令重新奏乐,那些乐手经历刚才血腥一幕,心胆俱裂,调歪曲斜,
乱奏一通。

  徐北山缓缓走到老爷面前微笑问:「元堂可曾受惊?」

  老爷忙躬身:「大人杀伐决断令人佩服之极!似崔良浦这等异类分子理应清
除!」

  「嗯!元堂之言正合我意!好好!……今晚宴席稍显无趣,我想借你八美一
用,元堂之意呢?」徐北山瞪着老爷问。

  老爷躬身更低:「她们本就应赠予督军,只不过还有军务,待彻底平息匪患,
我即刻将她们送至督军府供大人日夜把玩,今日宴会大人可命她们陪酒……」

  「哈哈……元堂宽厚,兄深感欣慰,既如此……」不等老爷言罢,徐北山打
断,扭头喝令:「停止奏乐!」顿时大厅安静下来。

  只听他对众人道:「今日宴请众位,一为庆贺元堂升迁,二来,也想请大家
见识见识杨家『特产』……宝芳!」

  宝芳打起精神,娇喝:「卑职在!」

  他道:「速近前!列队!」

  宝芳忙带领我们卖军资正步来至大厅中央,齐刷刷排成一列。

  徐北山道:「撤下面纱!」

  我们随即露出真容,厅内顿时发出一阵惊呼,众人目光齐聚。

  「哈哈……卸甲!」徐北山再令。

  宝芳听了略一犹豫但马上道:「遵督军大人令!卸甲!」

  我们迅速除去衣裤,春光乍泄,粉面玉乳,丰臀肉户展现众人面前。

  「哇哦!……」在场众人又是一阵骚动。

  徐北山左右环视,得意大笑:「众位!这便是杨家八美!民国女英!……」
顿时大厅里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他摆手,众人安静,续道:「此八位奇女子,既能战场杀敌!又可床笫侍奉!
任凭把玩犹如器具,比家妓淫贱三分,却又远胜大家闺秀!实乃人间尤物!……
今日盛会!在场众人都是官居要职的大员,老夫有意请众位与她们温柔一番,你
等可随意挑选,不必拘泥!」

  自徐北山令我们卸甲,老爷脸色瞬间铁青!此刻更是红一阵白一阵。想来,
老爷新晋升为崖州管代,又是中将,我们虽无名分,但好歹是近妾,又有中校军
衔,担任军中职务且屡立战功!徐北山大庭广众之下竟把我们视作娼窑妓馆中的
婊子姑娘,若是他自己也就罢了,但他却邀请省之大员共同享乐,实令老爷颜面
扫地!受辱之极!必将留人笑柄,将来又如何与同僚见面相处?而我们原本陪老
爷赴宴,见证高光时刻,现如今却要与那素不相识的一方大员当众做淫,唆根钻
眼,淫奸二户……则更是极大羞辱!可事已至此,有崔良浦前车之鉴,老爷又能
如何?只好暗气暗憋有苦难言。

  众人鸦雀无声,徐北山有些不快,用手一指议政处次长项子华道:「子华!
老夫美意怎无人响应?命你先选!以作表率!」

  项子华不敢不从,环视一遍,迈步走到我面前伸手拉住,只听徐北山笑:
「楼上房间众多,你们可自去!」

  我被他拉着上楼,只见面前一条长长甬道,装修都是西洋风格,两边的确不
少房间。项子华随手打开一间将我推入。

  关好门,只见屋内宽敞,地上地毯,侧面壁炉,中央大床,靠窗沙发,十分
洋气。

  他边脱衣边问:「你叫什么?」

  我回:「禀大人,卑职美娘。」说着,我帮他脱衣脱裤。

  脱个精光,细观他身体,虽有些赘肉,但皮肤白嫩干净,一看便知养尊处优。

  他拉我来到床边坐下,一把将我搂入怀中,边摸边问:「美娘,我淫你,你
可愿意?」

  我伏在他怀中,轻柔点头:「卑职愿意。」

  他问:「若是别人选了你,你也愿意?」

  我点头:「我们不过是玩物,谁淫都是一样,您只需淫我取乐去火,莫作多
想……」

  他听罢先是一愣,随即叹气:「唉!你们是玩物……我又何尝不是?……你
刚才也见识督军残暴……不知哪日得罪他……我也像那崔良浦般拉出去砍掉脑袋
……算了!不提这些……还需及时行乐!……来!……你速在床边撅起!」

  我见他急切,忙道:「大人何不先命我用嘴唆舔一番……而后……」

  他也不理会,起身单手抓住发髻将我提起,我惊呼一声随他站起,他将我翻
身往下按,我顺势分腿跪撅,粉面贴床,肉臀高翘献出二户。他随即跨骑在粉臀
上将宝根送入用力抽送!

  「大人……嗯……好威武!……大人……哦……大人……嗯……」我边淫哼
边扭摆身体。

  肉户受宝冠刺激,蜜水流出,那宝根来回,不多时便沾满,更加顺畅。

  「啊!美娘好户!……如此紧滑多汁!……真美!」他说着挺摆腰部用力抽
拉!

  「啊!哦!啊!啊!……」我尖声淫叫不止,粉臀扭动追逐宝根。

  「啪啪啪啪啪啪……」他加快速度撞击粉臀。

  我淫哼:「大……大人何必如此着急?……何不慢慢淫我取乐?……使我做
些下贱事……也好……为您增趣……」

  他喘息问:「你……会作何下贱事?」

  我随他动作前后晃动,回:「跪地唆根……扒肛钻眼……托脚含趾……您若
有雅兴……卑职……还可为您……闻屁舔肛……您亦可赏下春露热尿灌入肚中
……」我用言语刺激,暗中施展淫术。

  「啊!好淫贱!……给你便是!」他承受不住,大喝一声宝根跳动吐出宝精。

  这边刚事毕,隐约听外面淫叫声不断,宝芳、九妹等正被做淫。

  项子华穿戴整齐,我陪他下楼,宴会厅内却不见徐北山与老爷,忙叫过下人
一问,才知徐北山叫老爷与晓楼在他处单独密谈。

  我刚要穿衣,忽见囡缘陪着姜铁城从楼上下来,那姜铁城见了我,用手一指:
「你!过来!」

  我忙迎上去,在他面前站定道:「卑职美娘参见姜大人!」

  他也不言,放开囡缘一把拉住我往楼上去,也不进屋,只让我在楼道内脸贴
墙翘起粉臀由他从后攻入……

  直到定更,宴会散去,我们未寻见老爷,只好穿戴整齐与念恩返回清韵斋。

  路上,念恩冷笑:「你等真是给咱杨家『增光添彩』!与一众大员当场做淫!」

  九妹听了怒:「方才情形你也在场,莫非不知?皆是督军大人下令如此!我
们又怎敢不从!」

  他冷哼几声不再说话。

  我们刚回院中,老爷便回来,面色难看,叫我们在房中聚齐。

  「啪!」老爷用拳捶桌,恨恨道:「督军大人今日太过分!我心中怒气难消!」

  我们跪在面前,低头无语。

  半晌,念恩在旁道:「老爷您息怒,想她们不过是人尽可骑的玩物,今督军
大人虽有些过分,但亦在情理之中……」

  不等他言罢,老爷怒气更盛!瞪着他吼:「住口!无知东西!滚出去!滚出
去!」

  我们印象中,老爷对念恩从未如此,看来是动了真怒!

  念恩一愣,不知所措。

  老爷瞪着他问:「狗东西!你莫非失聪!还不快滚!」

  念恩这才回过神,脸色瞬间煞白,疾步退出。

  宝芳跪着向前蹭两步,轻柔劝:「老爷切莫如此动怒,当心气坏身子……贱
妾等受辱事小,老爷贵体要紧!」

  我们亦在旁劝:「老爷保重身体!」

  他长长出口气,半晌无语。随即缓缓道:「我新任管代一职,好歹也算一方
诸侯!手下兵马近万!枪械、弹药、火炮充足!咱家又有金沙取之不尽!无论怎
样,督军理应高看一眼!可今日,当着全省大员,竟羞辱我近身侍妾!任意淫奸!
这……这叫我颜面何存?!又叫我今后如何与同僚相处?更何况,你们皆有军衔,
屡立战功,声名在外!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我们听了,感动落泪,泣声道:「老爷能为贱妾等如此着想,贱妾等感恩戴
德万谢老爷!还望您保重贵体!」

  忽然,宝芳双手背后,打出一番手语,我就跪在她身后,顿时明白!

  我挺身向前蹭两步,来至老爷近前,悄声道:「老爷,贱妾有一机密事向您
禀报!」

  他瞪着我:「讲!」

  我随即把从老曹之处得来情报添油加醋对他详述。众姐妹听了齐呼:「什么!
那凶僧了忘现如今就在督军府!?」

  老爷大惊,追问:「此消息可坐实?!」

  我点头:「此乃徐北山贴身之人密报!有九成把握!」

  他听了沉默无语,似是不知所措。

  我问:「老爷,贱妾斗胆问,方才宴会上不见您与督军和沈大人,何故?」

  他摆手:「督军只把我俩叫到旁屋独处,扯些闲话,毫无正经,想来或是恐
我尴尬。」

  半晌,他似是拿定主意,看着我们道:「凶僧了忘,贼心不死!竟定下毒计
谋害我的近妾!想杨家能有今日,皆你们拼死作战换来,我身为一家之主又岂能
不知?既如此,我意已决,宝芳!」

  宝芳忙应:「贱妾在!」

  他道:「立刻率美娘等出督军府,连夜赶回庄上!整顿兵马,全军戒备!听
我消息行事!」

  宝芳听了大惊,忙道:「老爷不可!若我们回庄,留您孤身犯险,万一有闪
失,岂不悔死!」

  我亦在旁急:「老爷!宝芳所言不假!我们又怎能把您独自留下?!」

  九妹等齐声:「老爷!不如咱们一起回庄!」

  他听了摆手,我们禁声,只听他道:「宝芳、美娘一向聪慧,怎也糊涂了?
咱们在一处,督军若起杀心,则毫无生路!而若你等回庄,我便有了外援!虽孤
身在此,但亦风平浪静!便是督军有何险恶算计但顾及咱们杨家八位女将及近万
军队也不敢造次!」

  一席话点醒梦中人。我与宝芳对视一眼,躬身道:「老爷之谋,贱妾等不及
一二!」

  我忽想起一事,问:「老爷,若我们连夜出城,明日督军责问,您如何作答?」

  他想想道:「我只说家里来报,悍匪马跃溪似是举兵来犯,我命你们回庄戒
备,故而来不及请示。」

  我听了,沉吟点头:「老爷如此应对,督军亦无话可说。」

  他催促:「事不宜迟,你等速撤!」

  我们听了,心中不舍,只好磕头道:「望老爷早日脱身回庄,贱妾等翘首以
盼!」言罢,擦干眼泪,起身退出。

  回到秀楼,收拾完毕,各持通行证,趁着夜色来至前府,召来兵头出府而去,
那守门士兵虽疑惑,但见我们有通行证,只好放行。

  众人上马,出了省城,一路急行,约有十里,勒住马头,放慢速度,回身遥
望省城方向,宝芳长出口气:「总算逃出虎穴!妹妹们!急速回庄!」

  我们齐应:「诺!」

              《第三部结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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